朱瞻基愣住了，当他看到海一刀抱着昏厥的小凤进来的那一刹那，他就呆住了。
    一刀心里轻叹一声，看来皇帝似乎对小凤动了真情，走到朱瞻基身边，一刀小声说道：“请皇上先摒退左右。”
    朱瞻基瞬间惊醒，大声命令道：“都下去，没有朕的传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违令者斩！”
    “小，小凤，他怎么了？”朱瞻基盯着一刀问道，过分的担心他竟忘了小凤现在的“身份”。
    “这还是等……逍遥侯醒来，皇上亲自问侯爷比较妥当。”一刀特意加重了“逍遥侯”三个字。
    朱瞻基瞬间便明白了一刀的意思，他对这个新任禁军统领多了一份好奇。这个人不只是赵王安插于皇宫的眼线，他肯定还有别的身份，或者目的。由于担心小凤的伤势，朱瞻基现在也顾不得多想，只是对海一刀轻点了下头，便是天子对他的感激了。
    归海一刀把小凤平放于龙榻上，转身对朱瞻基道：“皇上，臣先告退了。”想了下，开口又道：“皇上……臣想侯爷可能需要沐浴。”
    说完，一刀便离开了寝宫。
    朱瞻基掀开包裹着小凤的布单，好抱小凤去沐浴。刹那间朱瞻基的脸色铁青，一把拉住小凤的手道：“谁做的？！是谁！朕要杀了他！杀了他全家，不全族！……”被他拉住的小凤的手腕是重重的黑紫色淤痕，目光再往下移，布单上满是尚未干透的鲜血痕迹。他再也说不下去，心中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
    手腕上再次传来镇痛，小凤缓缓地睁开眼睛，呃……是他啊……
    “皇上……微臣想沐浴……”小凤无力，勉强说了一句。
    朱瞻基此刻只会频频点头，然后冲着外面扬声命令道：“把浴桶抬进来，朕要沐浴！快！”转而又对小凤柔声道，“要不要先传太医？”
    小凤轻笑一声道：“皇上，若能顾念臣的颜面，臣感激不尽。”
    “好，好……都依小凤的……都依……”朱瞻基不再多言，轻抚小凤的额头，希望这份温柔能减轻小凤身上的痛苦。
    不多时，小桂子便带领几名宫女太监抬了浴桶、热水、干净衣服鱼贯而入。根本不敢多望向龙榻一眼，默默准备。等一切准备妥当，小桂子颤声道：“奴才伺侯皇上……”
    朱瞻基：“不长眼的奴才，谁用你伺候，还不滚出去！”
    一干人等如释重负般纷纷告退。朱瞻基小心地抱起小凤，送他入浴。
    怎料才一接触到水，温度的刺激令小凤浑身战栗，不禁呻吟出声，好痛……
    朱瞻基何尝伺候过人，不知所措地只知将温水淋在小凤身上，一时间手忙脚乱，弄得自己也浑身是水。
    看着朱瞻基不得章法地为自己擦拭着身体，小凤心里突然不是滋味起来，半晌他道：“皇上，还是让臣自己来吧。”
    “不行！”朱瞻基用对待臣子的口吻断然拒绝，忽觉口气强硬，又尴尬地柔声说了一遍，“还是让朕来。”
    算了，小凤默叹一声，只能默然地坐在水桶里，“享受”着帝王的服务。
    沐浴过后，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再次躺回舒适宽大的龙床上，小凤对着朱瞻基感激地笑了下，心中经过几番挣扎，还是决定先开口，淡淡地道：“皇上……是……龙呈做的……”这是第一次小凤没有称龙呈为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