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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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斜下,院子里两个大男人亲密的相拥着却神情古怪。
威廉内心激烈的挣扎着,格雷尔抓住时机毫无羞耻感的不断得寸进尺。
一向自持冷静的威廉在格雷尔绕住他舌头狠狠一吸时,所有神经线在瞬间崩断。
虽然威廉承认自己对这家伙是有好感,但有好感和要吃掉他或被他吃掉之间的落差太大,一时间没办法接受,下定决心,搭在格雷尔肩膀的手渐渐用力。
“如果你还想活着见到夏尔的话,”格雷尔离开威廉的唇轻舔嘴角向他微笑:“就只能接受我。”
失去了格雷尔口腔中某物的滋润,那本来已暂缓的疼痛像山洪爆发般流蹿至全身。威廉没有做好准备,巨大的痛苦几乎让他失去混身力气,双眼发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就要向前倒去。格雷尔眼疾手快理所应当的搂住了扑过来的,被他强行撕下冰山面具的,此时正青黑着脸气得发抖的男人。
格雷尔善解人意的低头,再度覆上威廉的唇,与他纠缠在狭小的口腔里。
在躲闪与追捕中,威廉羞愤交加的吞下好几口格雷尔的不明液体。
疼势稍减,威廉立刻推开格雷尔,不顾自己嘴角一串正在滴落的晶莹液体愤怒的开口:
“今天才知道,你的傻只是在演戏。你竟然骗我!”
“为了这出戏,人家可是很辛苦的。”格雷尔眨眨眼睛,但飞过去的秋波被威廉一巴掌扇碎。
“你们早算计好了。”痛感重新袭来并益加强烈,让威廉没办法再表现出更强悍的气势。看着眼前人有些得意和自豪的表情只觉得悲从中来。一直以为这家伙不过是个粗神经的笨蛋,现在才发现一直被耍着玩的自己才是最蠢的。
“不是我们,那种耗费精力的事情掺和多了可是会长皱纹的。”贴上威廉的脸,布满尖牙的口腔含住了他的鼻尖:“只有小孩子才是玩游戏的恶魔,能让他兴奋的东西即使赌上性命也非要赢取胜利不可。这就是我愿意誓死追随的尚北将军。”看着威廉越来越黑的脸,格雷尔噗的笑出声来:
“但是,咬你并让你中毒可是我自己的计划哦。至于我有没有骗你,不如你亲自来查?”
“。。。。。。。。。”
“别用那么怀疑的眼神看着人家,我以小不点的名义发誓我是认真的。”见威廉没有任何反映,格雷尔闭了嘴换了另一种语气:“你现在很想见他吧。那么配合我,向你保证,明天你就能见到他。”
“。。。。。。。。。”
那么,在左峒城那间不起眼的客房里今晚是否能发生些什么,挂在高山树梢上的满月并没有多少心思去关注,它所在意的,是那林从间的矮屋。
塞巴斯再次回到小屋已是五天后的事,这游戏拖得太久也是该结束了。于墨的死已成为句号,现在只需去找回游戏中的另一位主角。但这次似乎玩过头了,不知能否得到愿谅。
胶洁的月光透过树枝给小屋披上了薄纱,是唯美的画面。但站在篱笆外的塞巴斯却觉得这周围死气沉沉,安静得有些过分了。推开院子的门大步跨了进去,如他预感的那样,屋子里半个人也没有。
宽大的椅子上只剩下散落的被切断的绳子,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就像从没有人用过它一样。只有屋里还残留的淡淡的草药味还证明着那只受伤的土拔鼠不久前还住在这里。
塞巴斯返回时,布下的迷阵并没有被破坏,能让他们毫无破绽的离开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
看着那已经变得冰冷的床板,塞巴斯无奈着,终究还是露出一个安慰的浅笑:
“也许你的平安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奖励了吧。“正欲转身离去,却看见了枕头下压着的,一点碧绿的颜色。其实在这只有一点点可见度的屋子里并不能分辨颜色,但因为塞巴斯已经知道了那是什么,所以才会如此肯定。
掀开枕头的一角,果不其然。
碧绿线头的另一端系着的本应是六角的紫玉如今已变成五角。
轻轻将玉握入手中,烙上一个浅吻。
挂在树梢的明月是真相唯一的见证,可它悄悄的藏进了乌云里。
当日月交替,第一缕阳光射进了某后院的小房间时,躺在被窝里的人正唉声叹气。
被这躁音所影响,他身边的人也随之醒来,而后用很不满的眼神瞪过去。
并不十分宽畅的床上并肩挤着两个成年男人。其中一个踢了被子正手脚齐用的緾在旁边的男人身上,血红的长发散开来搭在两人白色的内衫上,若忽略那八爪鱼一样的姿式,这样的格雷尔倒让人觉得分外妖媚。
“威廉,你是不是男人啊。昨晚我们明明都坦诚相见了,为什么却什么也没发生啊!!”格雷尔埋怨着用腿磨蹭着身下的男人:“我就这么不对你胃口吗。”
一大清早就被人踹开被子,身上还附着个异物,威廉青筋暴起。
随后,在前院大堂喝粥蘸酱油的人们皆听到一声闷响并伴随着牲⊥口上案板的嚎叫声。左峒城的新一天终于开始了。
刚出笼的包子还未卖出几个,轰隆的马蹄声便贯彻了整个街道。正在梳洗的小姐们均好奇的探出半张素颜。
几百人的骑兵,声势浩大。为首的男人穿着书生一样的服装,但却不让人觉得有半分斯文小生的气息。因为坐在他前面的贴着他胸膛的女人实在是穿得太暴露了。
女人神情木然,像一樽碉刻精美的人像一动不动的坐在马背上,任由身后的男人轻轻扶摸她。那由腿到腰的扶摸动作羞得未出阁的少女们都急忙关了自家的窗户只留下一条小缝。虽然男人动作轻浮,但那眉眼却生得俊俏,没法让人用下流或恶心之类来形容他。
士兵们虽然表情严肃,但没有要上战场的杀气,看样子更像是去迎接什么人。
“那是什么样身份的人才可以如此劳师动众呢?”所有人心里都这么疑惑着。
威廉听到动静翻身起床,拿了衣服踩过还趴在地上的格雷尔,头也不回的从窗台跃了出去。
格雷尔被踩得够伧,良久才支起半个脑袋艰难的吐出一句:“等等我。”
然而已经出了院门的威廉自然是不可能听到。他此刻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军队快而不急的向城门的方向移动,威廉一路跟随过去,好事的人们也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一下子,整个街道都热闹起来。大家都好奇着,这位即将出现的到底是什么人。
厚重的城门紧紧关闭着,城门后的士兵整齐站列在两旁。怀抱美人的青年停在不远处正对城门。手向外一场,城门发出连串的声响后慢慢打开了,而迎着朝阳站在门外的是……。三个稍显狼狈的人。
但周身的气场却不能让人群发出一点哗然的声音。三人进了城门,所有士兵均整齐下跪,民众皆不认识这三位,但临于其境也都不自觉的集体跪下。这样一来,骑着马抱着美人的青年和毫不动摇站在人群中的威廉就显得鹤立鸡群了。
青年转头看向威廉,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威廉不甚在意,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慢慢走入城内的—夏尔。
与夏尔一起出现的当然就是皇子泽允和佳纪。皇子进了城,看见仍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青年显得有些不悦,但也没有发作。而青年的眼光自然也不在皇子身上,只专心亲近着怀里的美人,慵懒的朝着不远处的人说:“终于回来了,这一路辛苦。”夏尔点头应他一声便掉转方向看向威廉。而这时,格雷尔也终于赶到了。
看到城门内的夏尔,稍顿了一下便毫无形象的噗笑出声:“不小点,你去哪里捡的破布?”听了格雷尔的话,威廉一愣,不由自主也去欣赏。随即也露出忍笑的表情,但马上又恢复成了冰山,并在心里狠狠鄙视格雷尔:“这白痴还真是不分场合,都怀疑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痴。”
随着格雷尔一句话,本来低着头不敢言语的人群纷纷抬头打量。而后,无一例外的,所有人都发出了拼命忍着的抽搐的声音。马上的青年微笑着,不痛不痒的说了句:“真是不错的打扮呀。将军!”
被视奸的夏尔脸色由白变黑再变青。
他身上穿着的是塞巴斯给他裹上的黑色外衣,但当时为了清洗伤口,衣服已被撕得没了原形。而且夏尔身体娇小,整块类似布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还是宽大了太多。下山十分不便。而这次,没人能为他修改,只好让看起来比较接近女性的佳纪为他把多余的角边挽起缝在上面。结果就有了现在的穿扮。
衣摆因为缝在腰身的地方,导致一边的大腿被垂下的布料遮住,而另一边就接近全裸了。夏尔虽然个子不高,但比例均匀,腿纤细而修长。这布遮露得都恰到好处,人群中有一半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两条腿上。而上半身,两只衣袖被塞巴斯拆了当作扎布,所以手臂都没有东西可以遮挡。幸好夏尔头发够长,披散下来,垂至腰侧,好歹把被刮破的后背挡住了。握在右手的短柄宝剑上大大的深蓝宝石成了很好的点缀。这么一看,的确是不错的装扮。
夏尔努力调整呼吸,尽量无视那一阵阵似笑非笑的低吟。然后用“你找死”的眼神看向格雷尔。责备的话还没出口,额前的短发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夏尔利落的侧身,伸手夹住了飞过来的牙西。
众人抬头,只见夏尔食指与中指间夹住的竟然是一把飞刀。而人群中,威廉还保持着扔出飞刀的姿式。所有士兵应声而起,纷纷亮出了兵器。夏尔将手一抬,以同样的姿式将飞刀扔还了回去。威廉“噌”一声跃出人群,刀“CU”的插入后面砖墙,刀身完全没入。站在人群外的威廉回头看了一下,再次面对夏尔时,眼神已变得犀利:“看来他说得没错,所有的人都轻看夏尔将军了。我想将你活着带回去看来已做不到了。”
“就算我愿意让你带回去,恐怕等你复命的人也已经不在了呢。”
“你杀的?”
“我没兴趣和你解释。如果想报仇我无所谓。”夏尔平静的看向威廉:“曾经也是将军的人自然拿得起放得下,若将军只有复仇之勇那么恕我不愿奉陪。”
马蹄轻响,威廉侧头。马背上书生模样的青年已没了先前的轻浮,此时正手执长矛,冷清的望着他。而原先马上的美人手担钉锤站在他的正前方,依旧面无表情。
威廉再次看向夏尔。
“如果向我出手,输了可是要听命于我的,敢吗?”夏尔冷漠的对视过去,语气眼神与他残破柔弱的形象完全不搭。
瞥到不远处的格雷尔,威廉急速跳过去扯下别在格雷尔身后的血色镰刀。原本扎堆的人群哗的一声散开。城门处空出很大一块。
将镰刀旋转两圈调顺了手,一个箭步半跃而起冲着夏尔的脖子便准确的挥砍过去。夏尔下腰避过至命一击,并撑住落空的刀身翻飞,离地两丈,下落时刀已出鞘。
“威廉将军,你可要记住你刚才自己做的选择。”
今天的左峒城已无法平静。
而城外的高山上,塞巴斯站在一块青石上,衣服已经湿透。他的耳边,瀑布的声音,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