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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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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安大师卜算,祁氏与林氏实乃天赐良缘,祁皇施恩,特赐二姓联姻,成其之美。
    祁业端坐于椅,目光凝视着喜服上金丝交织的精致图案,双眉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这门亲事已无可能继续。
    一旁的侍卫毕恭毕敬地禀报道:“王爷,这是刚刚查到的。”
    “你去说下这婚事……”声音陡然中断,祁业打开信封,惊觉发现,竟是即将与那人惊鸿一见之人结为连理,便自然而然地扬起衣袖,从容起立,唇角勾起一抹轻笑,“时候已到,理当启程。”说罢,他快步向门外走去。
    在街道之上,那匹神俊非常的白马轻盈地迈着步子,步履稳健。马背之上那人风度翩翩,颇具儒雅之风,然而因长年征战沙场,身上自然带着一股凌厉的煞气,令人敬畏,其君临天下的气势使得周遭之人不敢与之对视。
    一个纤细的身影跨出了轿门,祁业疾步向前,紧紧握住他的手,指尖透着些许凉意。
    祁业的心中涌动着深深的怜惜,他不自觉地随着他的节奏调整步伐,逐渐放慢了脚步。
    在即将跨过门槛之际,“失礼了”,他猛地将其拦腰抱起,怀中之人仅是轻轻地惊叫了一声,随即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他不禁感慨,怀中之人轻盈至极,静谧安宁。
    原本熙熙攘攘的前厅,在新人踏入的那一刻,霎时恢复了宁静。
    媒人内心纠结不已,新郎官拖延不肯露面,婚礼拜堂之礼如何进行?
    只见祁王目光投来,媒人战战兢兢,嘴角勉强维持着笑意,说完了祝词。
    当谢临安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完全清醒,发现自己已端坐在喜床之上许久而周边一片沉寂,唯有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纷扰的心绪,犹如不安的跳动。
    礼成了吗?
    他轻抿嘴唇,微微拂动衣袖,心中既欣喜于婚礼的顺利举行,又对祁王的举止感到困惑难解。
    王爷真的清楚自己将迎娶何人吗?
    怎能如此轻率地拥抱他人!
    此时,一声轻微的“吱呀”划破了静谧,一位侍从敏捷地跨步而至,轻轻将一只绿釉瓷瓶置于他的掌心。
    “少爷,莫要忘了,将此物悄无声息地投入祁王的酒中。”
    说完,迅速退到外面。
    良久,室外脚步声渐次逼近,祁业推开木门,挥手遣散左右,随即拿起案头上的玉如意,轻轻掀开盖头。
    一张宛若美玉的面庞映入眼帘,眼中微颤,却久久不敢睁大,长而密的睫毛在眼角投下淡淡的影,而他手中的瓷瓶已然悄悄藏入袖中。
    祁业微微弓身,蹲于地面上,与谢临安目光交汇,眉梢轻轻上扬,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惊叹。
    深邃莫测的眼眸诉说着情意,令谢临安心跳加速,如鼓击胸。
    与祁王目光相接,谢临安只觉得心中难以言喻。两人之间,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悠长。
    祁业紧紧地握住他的掌心,肩并肩地坐在椅子边缘,举杯轻酌,与他共饮这杯交杯酒。
    谢临安脑海中一片茫然,只能僵硬地跟随对方的举止。
    重新回到床畔,祁业细心地侍候着愣愣的小木偶褪去衣衫,忽然间,一声清脆悦耳的音响起,小木偶立时由嫩粉转变为洁白,瞬间跪倒在地。
    祁业轻轻将跌倒的小木偶扶正,不经意间瞥见那绿瓷瓶,他轻抚着对方冷却的双手,温言道:“别怕,一切有我。”
    谢临安内心忐忑地垂下头,紧抿着双唇,内心暗自盘算片刻。
    王爷,此话何意?
    方才实在是愚笨,竟被王爷的风采所惑,疏忽了这瓶药。
    谢临安轻轻启唇,语气平静地说道:“王爷,草民乃谢临安,并非林相之子林致。”声音微弱而飘渺,他轻轻合上眼眸,静待着命运的揭晓。
    祁业愕然:林致,对了,还好他逃婚了。
    “但若我坦言,我所求者,正是你这丞相府中的贵公子。”
    祁业柔和地俯视对方,轻轻抬起谢临安的下颚,试图抹去那缕挂在他额角的不安。
    细想之下,临安在丞相府中居住逾十年,其地位犹如府中公子,此言非虚。
    加之世人皆晓,丞相府有双璧,一位风度翩翩,另一位秀外慧中。
    就算待他亲切可非血缘,毕竟相异有间。
    祁业温柔地将人纳入自己的怀抱,觉察到怀里的人儿轻轻颤抖,轻柔地抚摩其后背,郑重说道:“我祁业,心中自然明了,我所迎娶的良人是谢氏临安。”
    谢临安的情绪逐渐趋于平和:王爷既然知晓,为何还会同意成亲?
    他试探地说:“临安身份低微,岂能匹配王爷尊贵?若能当王爷侍从,已是天大的福分。”
    祁业疑惑:为何要这般想着?
    “本王无需侍从。”他左手微抬,轻掠过肘部,温柔地将他搀扶起来。
    两人的面颊几近相触,“然而今日是我大婚,我的夫郎却对我无意,现下......”
    祁业以手抚胸,眉头微蹙,状似心痛地说道:“此心尚有空缺,不知谢公子意下如何?”
    谢临安先是错愕不已,继而激情满怀,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然而,王爷似乎显得有些巧舌如簧,他暗自咬紧牙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王爷再与其他公子哥儿接触。
    谢临安温柔地应道:“能得到王爷的青眼,实乃临安之幸。”
    然后,他悄悄地伸手钩住了对方的衣襟。
    这一生,王爷,你只能拥有我这么一个哥儿。
    祁业轻轻吻了他的额头,眼前的他满脸羞涩却不退缩。
    良辰美景,祁业内心同样渴望与心爱之人共度,转瞬之间,谢临安已被紧紧压于床榻之上。
    清晨,祁业细心地为小夫郎整理好被褥,而后慢慢下床,穿上衣衫。
    祁业缓缓地以指尖轻叩桌面,却并未发出声响。
    好在圣谕仅点到即止,提及林氏公子与祁王的联姻之议,众人皆谓临安为林公子名至实归,无可争议。况且他还是哥儿之身,想来皇兄也不会多做深究。
    祁业对林致本无萦绕之心,唯有在陛下眼中,林致方显几分韵色。
    谁能料到,陛下竟欲令林致下嫁于己。这份决断,倒是颇为意外。
    祁业移步至床畔,曲臂微抬,轻轻触摸了临安那精致的眉眼。
    床上的身影似乎有所感应,微微将头蹭向了他的掌心。
    祁业俯身弯腰,轻轻印下几个吻,然后细心地将被子为他压得严实,站起身来,不禁想起了那个绿瓷瓶,心中暗忖,这终究是个不小的隐患。
    祁业霍然起身,步出屋外,沉声吩咐道:“玄一,把昨晚拘捕的侍卫带到书房。”
    “遵命。”
    祁业轻轻旋转手中的绿瓷瓶,随即又稳稳地将其放回桌上。
    不远处,便传来了那人的悲怆哭喊。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那名侍从猛地膝行跪地,声声哀恳。
    祁业略一抬眸,便使得侍从即刻缄默,
    “玄一,将此药倒他口中。”
    “遵命。”一旁的玄一便准备接取那只瓷瓶。
    “王爷开恩,这药物的来龙去脉,奴才确实一无所知,只是收了对方的银两。奴才一时昏头,恳请王爷宽恕。”
    祁业轻轻一挥手,示意玄一停下,“这瓶子究竟出自哪里?”祁业语气冷峻,却又不失锐利。
    “启禀王爷,奴才真的不知道啊……”那侍卫话音刚落,便陷入片刻的沉默。
    “你可知,这东西可是来自越国?”
    “王爷开恩,王爷开恩!”
    他急剧地磕头如捣蒜……
    “聒噪。”
    那名侍从随即颤栗着,大气不敢出。
    祁业举起一手,两名随从便悄然入内,将那名侍从轻轻带出门外。
    一旦想起越国,祁业便感到头痛欲裂,心中不禁担忧,这才刚从那里回来。
    “即刻探查林致的行踪。”祁业打圈按揉着眉心。
    “遵命。”玄一正步至门前。
    “不必急于一时,细细审查便是。”
    “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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