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形势不妙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225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自从鹿雨笙金蝉脱壳后,羽山珺除了每日有事没事就打开监控观察一下他的日常生活之外,就是一边守在景帝身边护卫,一边派人去调查。
鹿雨笙穿过来那日,正好是七曜宫大举攻入皇宫禁地之时。
整个永昌国内忧外患——内:江湖朝堂皆是一片混乱;外:恰逢宸国使者为了两国交易而来,却因言行举止疯癫无礼,冲撞了圣上导致龙颜大怒,最终被下了大狱。
若不是朝中众臣极力劝阻,这宸国使者已经被景帝一刀咔嚓。
羽山珺身为景帝爪牙头子,奉命秘密调查这宸国使者来历是否属实,又要奉旨顺路寻找武林盟主下落。
谁知羽山珺还未出发调查宸国使者之事,就先看到鹿雨笙救起了司空落风。
接着他便根据监控里见到的信息很快排查到了鹿雨笙所在的那个城镇。
最终在二人被追杀、偶遇浮罗教众人时赶到,不但救下鹿雨笙,还找回了司空落风。
不过,司空落风找到了,鹿雨笙却又跑了。
羽山珺微微勾起唇角,眼底却并无一丝笑意。
跟在他身后的白堇蹙眉凝视着他的背影。
二人很快追上了浮罗教一干人等,郁非濯第一时间发现了羽山珺。
他抬手叫停了车撵,静静坐在撵上等着羽山珺。
但这人从队伍最后头行至最前头,沉默地打量了一遍所有人。
郁非濯没耐心了,敲敲扶手:“不知季大人这是何意?”
鹿雨笙并不在这些人当中。
羽山珺收回视线,随口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来,您这教徒中,似乎有季某故人啊~”
“哦?”郁非濯微讶,抬眸往人群中扫去,“何人?”
“哦,季某似乎是认错了……只是不知,郁教主的另一位副手去了何处?”
郁非濯双眸微眯,探究的视线在他身上滑过,羽山珺面不改色,任他打量,仿佛自己真的只是不小心看走了眼才追上来的。
郁非濯自然不信这些屁话,“原来季大人还与本座左使是旧识吗?”
羽山珺皱了皱眉,抬眸轻笑道:“怎么会,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季某这便回了,告辞。”
他说完转过身,脚尖一点,风过不留痕,再定睛时,人已经不见踪影。
“出来吧,他走了。”郁非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鹿雨笙低着头从一棵大树后面走出来。
见到这与平日里大相径庭的左使,颤巍巍偷瞄自己的模样,郁非濯难得起了兴致。
“秦颂,没想到你还与这朝廷走狗是故人啊~”
鹿雨笙惊慌失色,拼命摇头,他艰难的用手比划着,斟酌了一会儿,最后道:“我……我被他追杀过……”
郁非濯眼中兴奋的神色顿时熄灭,“哦。”他一**坐回去,又变回那没骨头的懒样儿。
这魔教中人嘛,被朝廷走狗追杀过的经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实在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至于为什么方才两方人马对峙时,二人没有互相认出彼此,郁非濯根本没兴趣问。
几百人的队伍又继续慢悠悠地前进。
鹿雨笙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稀里糊涂地糊弄过去了,好险……
瞥了一眼他暗中庆幸的神色,郁非濯微微勾起唇角,闭上眼睛开始打盹儿。
没找到鹿雨笙,羽山珺周身气压极低,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唬的身边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呵,罢了……”他倒要看看,这场猫抓老鼠的游戏,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他没理会姬留春和秦思博关切的眼神,摆手道:“先回京都,将司空落风交给圣上。”
于是众人启程回京。
整整三日,那昏迷的蝉织夏仍不见有苏醒的迹象,沿途路过淮阳城时也请了大夫诊脉,可大夫却道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在沉睡罢了。
这条官道尽头便是圣京所在,远远的已经能望到那高大恢宏的城门。
就是在这时,蝉织夏醒了。
他满眼困惑,不明白自己这是身在何处。
“思博!”羽山珺忽然出声轻喊一声。
秦思博立刻从马车后头纵马上前,来到羽山珺窗边行礼道:“大人!”
“将他送回去。”他并未指明何人,秦思博却知晓他言下之意,忍不住抬起眼睛朝车厢里头看了一眼。
秦思博:“是!”
随后他上了马车,将蝉织夏从车厢里拎着后颈提出去,又粗鲁地扔上马,对旁边的姬留春简短道了一句:“你照顾好大人。”便提起缰绳纵马离去。
姬留春冷笑着翻了个白眼,对着他的背影竖起中指,“要你放屁?老娘自会护好大人!”
“留春……”羽山珺懒懒地开口,声音带了丝无奈,“记住你是姑娘……”
姬留春悻悻收回中指,假模假样挺直了腰背,一副方才的动作皆是别人幻觉的模样。
羽山珺额角抽了抽,虽早已见怪不怪,但姬留春如此一枚明艳动人的大美人,做出这么粗鲁的动作还是有些让他看不过眼。
姬留春对这些毫不在意,她只在意最近羽山珺各种怪异的举止究竟是为何。
她欲言又止,很想问问羽山珺为何要用那种站不住脚的理由把这人抓来,结果又放走了?
可终究明了上下尊卑,没有问出口。
羽山珺淡淡斜眼瞅她一眼,便知她心里想问些什么,“是否想问我为何放此人离去?”
姬留春美目一亮,连忙频频点头,期待地望向他。
羽山珺唇角微翘,眸子里里藏着一抹狡黠,“何时八雅信手拈来,便说于你听。”
闻听此言,姬留春脸色顿时垮下,眼神幽怨。
羽山珺当做没看到,坐回车厢里闭目养神。
就在这时,官道前方突然驶来一匹黑马,马上之人正是皇城信使,他遥遥望见龙牙卫的大旗,立刻快马加鞭迎上来,嘴里却大喊道:“陛下遇刺——”
羽山珺猛然睁开双眼,一把掀开车帘,定睛望去——那信使面色通红,满额冷汗,正焦急仓惶飞驰而来。
他不待信使停下,如燕子般翻身一跃,脚尖轻点,腾空飞起,短短几息便跃至信使马前。
他双手负于身后,冷冷抬眸瞪去,那马猛然一震,前蹄高高扬起,嘶鸣一声徒然停下,正正停于羽山珺身前,堪堪距离三尺远。
“你再说一遍。”羽山珺冷静地问道:“陛下如何?”
信使被他方才那不要命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拉着缰绳差点被马甩下去,此刻闻言,忍不住擦了擦满脸冷汗,“启禀季大人,陛下遇刺,此刻重伤卧榻不起,御医们皆围侍在侧,太子殿下差卑职来给您送信,请您速速回宫护卫陛下,以防再有刺客来袭……”
羽山珺眉间一锁,不禁疑惑:“龙牙卫大半随侍在陛下身侧,怎还会发生此事?”
信使闻言眼珠子乱转,唯唯诺诺不敢妄言:“这、这卑职也不知……”
“罢了,你回去吧,本官即刻回宫。”
信使连连点头,立刻调转马头往回跑。
羽山珺回到马车上,瞥到飘在身侧的白堇,这才想起来这个保险代理人。
前几日白堇都站的离他很远,混在人堆里,倒是叫他给忘了,此刻才记起来已经有些晚了。
他捏了捏鼻梁,对白堇道:“给我看看他在哪里”
“……好。”白堇手一挥,画面便出现了。
鹿雨笙此刻正坐在一潭温泉岩石边,旁边石头上摆着一套干净整洁的衣物。
温泉池子里一人正侧身对着他,手里拎着银酒壶轻晃,随后高高举起倒入口中。
“咕嘟~”清脆的吞咽声响起,那人微闭双眸,薄唇被热腾的蒸汽晕红,微微开启接入清冽的酒液。
忽然,他睁开眼,目光往鹿雨笙这边投来,“秦颂,今日怎地不饮酒了?”
鹿雨笙顿了一顿,迟疑开口:“额,近来患了头风,因此……”
“哦?本座怎不知你还有此疾?”
“额,刚、刚得不久……”
“听说按摩头部太冲穴可缓解头风,进来,我给你按按~”
郁非濯将酒壶放至岸边,抬手对他招了招。
浓白雾气下,他光着身子,皮肤透亮白皙,肌肉结实,身材修长。那只手食指勾了勾,澄澈的水滴从手臂上落入池中,荡起一片涟漪。
鹿雨笙吓得咽了口唾沫,连忙低下头,嗓子有些发紧,“怎、怎敢劳烦教主贵手,我、我回去躺躺便好……”
谁知郁非濯见他不入池,干脆站起身缓步朝他走来,两条结实修长的**映入眼帘。
鹿雨笙:“!!!”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
羽山珺:“???”什么玩意儿?
郁非濯边走边摊开手,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勾唇叹笑:“哎~你与我还分什么彼此?何须如此客气~”
羽山珺:“…………”
他额头青筋若隐若现,双眼微眯,眸底冷光闪烁,杀气四溢!
果然,那天没见到的左使秦颂就是鹿雨笙,当时定是猜他要来追才躲了起来。
也不知道鹿雨笙干了什么,居然让郁非濯也帮着他隐瞒自己。
鹿雨笙同样为此受惊不小,他慌慌张张站起身转过去背对他,嘴里结结巴巴道:“噢我、我、我想起来了!方才陆右使找、找我……额,有事!教主今日且容属下先行告退!”
速速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脚下如同安了风火轮,匆匆离去。
羽山珺扔开手里的茶杯碎片,唇边溢出一抹渗人笑意,“走了一个司空落风,又来一个郁非濯,呵~真有意思啊~你说是不,白堇?”
白堇:“……”不关我事,勿cue。
羽山珺舔了舔唇,唇色殷红,如同饮血。琥珀色的双眸冷光涟涟令人望之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