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篇 第56章小施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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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宮浔才另寻它路,打起了春城的主意。”徐䶮继续,“毕竟宫博麟想要离开乐安很麻烦。”
施鸣朗跟着徐䶮的思路向下顺,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徐䶮见他若有所思,问道:“怎么了,哪里不对?”
“……说不上来,总感觉忘了点什么。”施鸣朗又仔细想了想,“这么说,宮浔很多年前就来春城了?”
“也不算太多,基本从你家厂子破产往前倒推个一年左右的样子。”
“嗯……”施鸣朗捏着下巴一本正经的又想了一会,耳根却突然可疑的变红了,他抿了抿嘴,“你怎么不继续讲啦?快继续快继续。”
徐䶮见他满脸心虚,挑了挑眉:“你脸红什么?”
施鸣朗心虚的躲开徐䶮的目光:“屋里太热了,热的。”
你猜我信不信你的鬼话?徐䶮眯起眼:“我妈说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小施同志,想不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背叛革命了啊。”
徐䶮越看施鸣朗脸就越红,绯红的颜色蔓延到脖子,藏入衣领。他恼羞成怒,一把推开徐䶮歪着往前探的脸。
“嘶……”徐䶮被他一推,抻到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施鸣朗吓了一跳,手足无措的站起来,红着脸搓衣角:“我、我……液、液体快没了,我去找护士拔针。”
说罢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徐䶮还没缓过劲,一抬眼人早就跑的半点影子都没了。他一头雾水,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哪句话出了毛病。
“啧,看样子男人心也挺海底针的。”徐䶮摇摇头。
一上午很快过去,午后徐䶮又开始昏昏欲睡。施鸣朗心虚的很,生怕徐䶮又提起他脸红原因似的,匆匆给徐䶮送了个午饭,说约了林涧逛街,要晚上才能回来,人又一溜烟的跑出去,头都不回。
徐䶮叹了口气,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
有施鸣朗在身边到算了,他一走,偌大的病房就像空了好大一块,连说话都要出回声似的。
明明身体是困倦的,可闭上眼,思绪却在黑暗中愈发活跃。
徐䶮心里烦躁的很。
宫家会怎么处理宮浔?
四年前的案子要怎么重启?
明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他却只能干巴巴的躺在这里,睁着眼望天花板。望的久了,似乎有很多人的面容在那片空白中显现,认识的、不认识的。
万幸,在这场权力与人性的博弈中,至少自己还对得起良心。
房门被轻轻敲响,徐䶮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刘莹莹小心的探头进来,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上午在做检查,所以只好下午过来……你不介意吧?”
徐䶮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没事,正惦记着你呢。”
见徐䶮脸上没有厌烦的样子,刘莹莹才拘谨的走进来,站在床边上,有些紧张的样子:“谢谢。”
徐䶮瞄到她缠着纱布的手指,扬扬下巴:“我把你害成这样,你还谢我?”
刘莹莹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藏起来,声音多少有些颤抖,显然被吓得不轻:“医生、医生说,等新的指甲长出来就好了。”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徐䶮还是心软了:“站着干嘛?坐吧。”
刘莹莹又小心翼翼的多看了几眼徐䶮的表情,这才贴着椅子边坐了一点点。
“怎么,被宮浔吓破胆了?这么畏首畏尾的可不像是你的性子。”
提起宮浔,刘莹莹眼眶渐渐泛起红色,她连忙眨眨眼把眼泪憋回去,扬了扬嘴角:“我还欠你一声对不起。”
徐䶮静静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虽然有点晚了,但在梦里鲸……对不起。张悦红说用案子可以试探出你对我有没有意思,我也是到家之后才想明白原来她只是想拿我当枪罢了。”刘莹莹咬了咬嘴唇,“是我太无知了,居然也觉得这没什么,才由着她当枪。”
徐䶮静静观察着眼前的这位大小姐,自从刘念军出事后,她仿佛一夜之间就沉稳了。徐䶮挑挑眉:“我知道,这件事我也从来没怪过你。敢爱敢恨本来就没有什么错,但你欠施鸣朗一个对不起。”
“所以你、你们……”刘莹莹不太敢抬头面对徐䶮的目光,“那个时候……已经……”
“不,并没有。”徐䶮面对刘莹莹十分坦然,“我也有错,我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和你以及和施鸣朗的关系。其实答应你见面也是因为我当时……思绪比较乱。不止你,在这件事上我也欠他一个道歉。”
刘莹莹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她静静地沉默了好一会,才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如果还有机会遇到他,我会亲自跟他道歉的。”
“不问你父亲的事情了?”
刘莹莹摇摇头:“我帮你送材料,你替我挡了一刀,我们两清了。”
“你工作也会受牵连的。”
“凡事有因必有果。既然他走错了路……就不能一错再错了。”刘莹莹扯起一个平静的微笑,“金条和贪污所得我都会上交的。我想坦坦荡荡的做人。”
坦坦荡荡。
徐䶮笑了。
这社会如同一个巨大的泥潭,出淤泥者难独活,又有谁敢说自己这一生担得起坦坦荡荡四个字。不过挣扎着,让自己不要被泥潭淹没了良心罢了。
“那就祝你……不忘初心、得偿所愿吧。”徐䶮想了想,“我可以找人把你调离春城,西饶省里……临湖市不错,待遇应该比春城好,外地人也多,离春城还远。只要你不主动提起,除了高层和人事,不会有人知道你是刘念军的女儿。”
“没关系。”刘莹莹挺直了背脊,“他是我父亲这件事没什么好遮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同事们早晚会知道。与其遮遮掩掩,不如随他们去。我…做自己就好。”
“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徐䶮有些诧异,“你不怕在单位被孤立吗?”
刘莹莹动动手指,想要握拳却牵动了伤口,她看着手指上的纱布皱皱眉:“怕能解决问题吗?我怕疼,宮浔就会停手吗?”
“你……”
“大不了就是少说多做,自己找乐子。”刘莹莹浅叹口气,“都是有编制的人,最差不过看不惯也干不掉,互相折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