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篇 第47章落幕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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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考虑了！”刘莹莹捏紧拳头，“我去。”
果决的态度反而让徐䶮对她的态度有了几分改观：“那……祝你好运。”
刘莹莹趁着徐䶮还没挂，识趣的把电话递给了施鸣朗，匆匆说了句“谢谢”，转身便出了门。
施鸣朗看着刘莹莹远去的背影百感交集，直到徐䶮在电话里喊了他几声才回过神。
“觉得我心狠吗？”徐䶮有些自嘲的笑了。
施鸣朗摇摇头，随即想到他看不到，忙补了一句：“不，比起她，我更担心你。”
徐䶮失笑，努力做出轻松的语气：“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宮浔蹦跶不了几天了，我怕他狗急跳墙，再对你下手。”
“你都已经安排人接我上下班了，我最近还发现身后跟着保镖，也是你安排的吧。”
“长本事了。”徐䶮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老父亲似的赞许，“我给你寄了一份材料，明天应该可以收到，记得第一时间看。”
“材料？”施鸣朗紧张起来，“是证据材料吗？”
“不是，别紧张。”徐䶮笑了，“是送给你的礼物。要是我……”
“闭嘴！呸呸呸！”施鸣朗知道他要说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的，赶紧打断并且引开了话题，“你别担心我，我今天……反正之后几天就算你那边一无所获，宮浔怕也分身乏术了。”
“你做什么了？”
施鸣朗想到他跟李枝枝商议的事情就想笑：“我找记者曝光了张悦红干预司法的事情，还把那晚梦里鲸的录像要来了，截了她打听案情和动手打人的那一段。他们把你的身份爆出来转移视线，那只要把他们在春城对你动手的视频曝出来，再让水军引导一下……”
人们就会自觉的脑补出张悦红干预司法失败，恼羞成怒所以捏造徐䶮的身份泄愤，转移焦点的同时还能报复这个不听话的法官。这样愤怒的人群就会继续深挖海和厂背后的关系网。
“虽然不能一击致命，但火上浇油还是可以的。”施鸣朗颇有些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遗书我都留好放在李枝枝那里了，如果我出事了，他也别想好过！”
徐䶮失笑，笑着笑着，泪水不知何时悄悄划过脸颊：“还让我呸呸呸，你也没放过你自己啊。”
“徐䶮。”施鸣朗突然正色道，“别怕，我陪你。”
徐䶮那边传来隐忍的哽咽声，过了许久，他才“嗯”了一声。
两个人就这样久久沉默着，却谁都不舍得先挂断电话。
与此同时，刘莹莹带着母亲踏上了前往乐安的航班。她没有告诉妈妈徐䶮的条件，也不知道明天究竟会经历什么。透过窗户向外看，夜晚的乐安灯火闪耀，如同一只盘踞在北国心脏的猎豹，繁华之下危险潜伏。
徐䶮并没有告诉她下了飞机该找谁，但她在出口处看见了一个举着春城城标的男人，那男人在确认了刘莹莹身份后递给她了一只略有些笨重的手机，并教会了她使用方法，这才把两人安顿到一家安静整洁的宾馆。
刘莹莹趁着她妈妈收拾行李的空挡拦住那人：“咱们的事情与我妈无关，明天不要让我妈知道。”
那人点头应下：“今晚我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刘小姐，您好好休息。”
刘莹莹还是不放心：“如果明天我……也跟我妈妈无关，麻烦你们把她带去见徐䶮。”
男人已经得到了徐䶮的授权，没有犹豫的点头应下。
这一夜，刘莹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她觉得这个世界仿佛突然变得荒诞起来，上午还是在春城横着走的大小姐，晚上就落得个无家可归的下场，甚至明天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送一份文件。
生命危险，这四个字对于她来说太过陌生，让她连紧张都落不到实处，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荒诞的梦。
中午十一点，房间门被准时敲响。刘莹莹骗妈妈要出去见徐䶮，自己则接过了文件。
“劝你最好不要打开看，如果你想多一分生还可能的话。”
“谢、谢谢。”她掂了掂，沉甸甸的，但对于一条命来说，又太过轻飘飘了，“我可以打车吗？”
“随便。”那送信的黑衣人似乎觉得刘莹莹看起来太不靠谱，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一句，“坐公交吧，人多。”
刘莹莹连连道谢，把文件包了一层文件袋抱在胸前，看起来跟带着文件上下班的普通白领没什么两样。
远远地，徐䶮坐在车里静静观察着周边环境，挑了个人流多的时候悄然下车汇入人群，跟在刘莹莹身后一起上了地铁。
一个来小时的路程并不算太长，徐䶮一刻都不敢松懈。中午的地铁没有早晚那么拥挤，只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人，每个人之间还离得很远。徐䶮靠在车厢两端的夹角处，背靠地铁，将背包挤在身体和车厢之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起来像是在打盹，实际一双眼睛躲在墨镜后远远盯着背脊笔直坐立不安的刘莹莹，一边还要留意身边经过的人。
他比刘莹莹早两站下车，掐着时间一路小跑，毫秒不差的登上公交。
公交上的人比地铁的还少，他找了个前后都没人的座位，把包抱在怀里，心跳越来越快。
下了公交的路才是重中之重。徐䶮在心底重复描摹着路线，那是一段分叉口十分多的小路，走错一个都有可能错过正确的出口。也是徐䶮推测宮浔最可能下手的地方。
徐䶮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一直跟在公交车后的黑色商务车，深吸了一口气。
张悦红这几天过得焦头烂额，一边趴在床上养伤，一边疏通关系捞张功德出来。原本以为凭借着宮浔的关系，这应该很容易，可谁知道这次春城的纪委就像一堵铜墙，没几天就把王鸣又抓了进去。
张功德没捞出来就算了，这天一大早就接到海和厂董事长易主的消息。张悦红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想不明白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了大股东，还被推举为董事长。
不过也没等她想明白，热搜已经登顶了。一时间，张悦红的手机热闹极了，微博私信不停弹出，夹杂着短信和记者的电话，吵的她脑仁疼。
这一场声势浩大的网暴，终究是落到了她的头上。
张悦红生气极了，联系撤热搜，可词条就像在榜单上生了根，加上板上钉钉的海和厂也从她手中“溜走”，走投无路的她只好向远在乐安的贵人寻求帮助。
然而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张悦红气的摔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