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我房间里有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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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娘和他们约好三日后去沈家祖坟之后就离开,喻文州死活不愿意走,跟在宋平安身后问他有没有护身符之类的,宋平安想了一下,给了他一张符篆,折好让他随身带着,不能打湿。
喻文州把符篆揣在怀里,再看着满屋子的纸人心里好多了,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跑出去从车里抱了一个成人巴掌大小的胖肚子瓷罐进来,塞到了宋平安怀里。
“我说沈多那家伙怎么突然让我给他淘这个东西,肯定是给你的。”
宋平安抱着怀里的瓷罐转头看向坐在那里喝茶的沈多,对方也只是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没有说话,宋平安打开一看,原来是朱砂。
“沈多只说要最好的,我也不懂,宋老板你验一下看看那老板有没有坑我。”
宋平安捻起一点朱砂在手中试了一下,点头说是好的,又问喻文州多少钱,掏出手机就要转给他。
喻文州手一指沈多:“拿他钱买的,他有钱,天天在你家白吃白住的,你就心安理得的拿着,这家伙又龟毛又烦人,就当是这家伙给你出的精神损失费了。”
喻文州话音刚落,就被沈多踢了一脚,就听宋平安说:“要给钱的,沈多,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你用着吧。”沈多说。
“宋老板你就拿着吧,又没多少钱,你跟沈多计较什么?”喻文州在旁边搭腔。
“算了,还是给钱吧,省得你后面再跟我算。”
宋平安说完就要给沈多转账,就见沈多一下站了起来,握住他的手腕,眼里带着不爽,喻文州斜眼看沈多:“你都和人家宋老板算什么钱了?你还算钱?你怎么这么狗?你是人吗?你良心被你家祖宗吃了?你居然算钱?你跟我算钱也就算了,你居然还跟人家宋老板算钱?活该!”
“闭嘴!”沈多瞪了一眼喻文州,喻文州撇嘴问他房间在哪,然后就上楼了,走之前又嫌弃的看了一眼沈多。
宋平安不舒服的动了一下手腕,没挣开,不明白这家伙又搞什么,抬眼看向沈多,对方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看着自己,眼里像是蕴藏着某种风暴,宋平安看不懂,他从小到大见过许多的鬼和妖,见过他们眼里的胆怯,恨意,感激还有杀意,唯独沈多眼里的东西他看不懂。
此刻他知道沈多在生气,可是为什么生气呢?宋平安有点疑惑,一件衣服在他的接受范围内,但是朱砂不在,太贵重了。
沈多看着眼前这人眼里看向自己时眼里不带一丝杂质的清澈,想要让这人眼里全部沾染对自己的在意,这个念头一旦有了,就像野草般在疯长,沈多心里挣扎很久最终问他:“你想要知道我为什么恨沈家吗?恨到听见那女鬼的主意,宁愿把我自己搭进去也想让沈家消失吗?”
宋平安犹豫了一下,刚想点头,就听门口有人敲门,两人同时看过去,就见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那里,泪眼婆娑,宋平安动动手腕示意沈多放手,走上前去询问。
“大姐,请问……”
宋平安还没说完就被女子拉住胳膊问他:“你好,我想问一下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姓宋的大师?大概七十多的样子?瘦瘦的,个子不高,右手的手背有颗痦子。”
“那是我爷爷,年前过世了,大姐您找他是?”
那女子听到宋平安说过世了,“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宋平安连忙把人扶进来坐好,沈多倒了一杯茶给她,就听那女子带写哭腔断断续续的说话。
“那我现在怎么办呀?现在怎么办?明天就到时间了,来不及了。”
那女子一直哭,宋平安不怎么会安慰人。沈多更不会了,两人只好等她哭完了才问她具体什么情况?
就听那女子说:“去年夏天的时候,我家邻居请宋大师过去看祖坟,我女儿在门口摘桃子吃,当时她拿了一个给宋大师,宋大师吃了之后和我说小孩子以后会有个坎,这个坎化不掉,想要以后顺顺当当的就必须得迈过这个坎,不过宋大师说可以大坎化小劫,只需要在她八岁生日的前一天写了生辰八字,剪一缕头发,埋在我家那颗种了十年都没开花结果的杏子树下,宋大师说,那杏子树得我们家浇灌十年,却没有结果,倒是可以让它报答一二,挡一挡灾,这样我女儿可化大劫为小劫了。”
“那棵树是不是出问题了?”宋平安问她。
那女人哭着不停的点头:“是是,昨天晚上被人挖了,我也不知道我们家得罪谁了,连夜被人挖走了,去年宋大师说的事,当时周围全是人,大家都听到了,都知道那棵树是我家的命根子,可是明天就是我女儿八岁生日了,今天早上起来一看树没了,家里人村里村外找遍了都没找到,这下我们家孩子可怎么办呀。”
“大姐,我跟您去一趟吧?”
那大姐先是一愣,最后仿佛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般拉着宋平安的胳膊,眼里带着祈求:“对对,你是宋大师的孙子,你应该有办法,求你帮帮我。”
宋平安交代了沈多几句,让他们不想吃中午的剩饭就点外卖,然后跟着大姐就走了。
晚上十点多钟,沈多看着在他床上睡的直打呼噜的喻文州脸上带着嫌弃,这家伙天黑之后还神神叨叨的怕这怕那,现在睡的都能直接拉屠宰场去了,一直听见外面似乎有汽车停下来的声音,沈多几步就到了客厅的窗台边,果然是宋平安回来了。
宋平安开门就见沈多从楼梯口下来随口问了一句:“你还没睡?”
“我房间里有头猪,你吃过了吗?”
宋平安忽略他没头没尾的话,只说吃过了回来的,主动说起了那家人的情况,原来是女孩的爷爷早年间因为耕地的问题和别人起过冲突,那人一直怀恨在心,才有了昨晚的事,不过问题也不大,爷爷之前指点了说明和爷爷有缘,宋平安又重新想了法子帮她化劫。
沈多并不是很关心那家人如何,在他心里只要宋平安没事就行,两人上楼经过沈多的房间时,宋平安从紧闭的房门里听到传出来的打呼声,才听懂了刚刚沈多在楼下说的那一句房间里有头猪是什么意思,略带同情的看了一眼沈多问他:“你要是不困可以暂时去我房间。”
沈多脚下一拐,熟练的推开宋平安的房门,找了书桌边的椅子坐下。
宋平安先是拿了睡衣去洗漱,半个小时后回来,房间里已经开了空调,温度正好,宋平安随便擦了几下头发就把毛巾丢床上,坐在床边低头摆弄着手机。
沈多坐在不远处看着宋平安的侧脸,眉头舒展,嘴角微微上扬,对方此时心情似乎不错,不知道手机里的什么信息让他愉悦,可能是事,却也有可能是人,想到这里沈多坐不住了,站起来走了两步挡在宋平安的面前,问他:“宋平安,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宋平安正在看手机里朋友给他发的信息,突然一道阴影从上方遮下来,听着对方语气里明显的不悦,宋平安抬头,糟糕,确实忘了。
沈多见他的表情就猜到了,冷哼一声又坐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不爽的看着宋平安,宋平安眨眨眼,莫名的有点心虚,试探的问道:“你……今晚怎么睡?”
“不睡了。”
“要不然我在外面客厅里给你抱两床被子?”宋平安提议,他那屋确实挺吵。
“谢谢,不困。”
“那,你要不要在我这里睡?将就一晚应该没事,如果你不嫌弃。”
“好。”
宋平安愣了一下,他以为沈多会拒绝,没想到答应的这么干脆,随后便起身又抱了一床被子出来,在床上腾出来一半的地方给他铺了。
“睡吧,不早了。”宋平安靠在床头给手机充电,见沈多躺在了床上,像是心情好了一点,抬手便把灯关了。
屋里瞬间变得黑暗,宋平安不算是第一次和男生同床,他虽然很少社交,但是大学时期倒也交了一俩个好友,偶尔出去旅游爬山搭帐篷啥的都会挤在一起凑合着睡觉,所以此时感觉还好,大家都是男人,没有什么好扭捏的。
沈多倒是第一次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尤其身边还是心上人,黑夜将感官无限放大,他只觉得身边的宋平安连呼吸都能震动着他的耳膜,像是一个鼓手在他的心上不停的敲着。
“宋平安。”沈多唤他。
“嗯?怎么了?”
大概率是因为躺下的缘故,沈多奇迹般的从宋平安的声音中听出来了慵懒,宋平安听到沈多喊了他一声却没有说话,知道这人的少爷脾气,只好侧身朝着沈多的方向又问了一句:“什么事?”
沈多从他翻身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此时听着近在耳边的声音,甚至感觉到了对方的说话的热意喷洒在自己的脸上,那一瞬间,沈多怀疑自己心里的那张鼓已经被敲穿,无数的碎片炸在心底,藏在角落里刺刺挠挠的,泛着阵阵痒意。
沈多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的方向,窗帘拉的不是很实在,能影影约约的看见天花板上的纹路,状似平静的说:“我被沈家关了八年的小黑屋,在这种黑暗里长到了八岁,晚上很暗,比这个还要暗,白天也暗,只能透过墙上很高很高的那个小窗户里透过的一点光照亮那间屋子,真正的感受到阳光的那一刻,我差点瞎了,太刺眼了却也很温暖……”
沈多话还没说完就见原本黑暗的屋里突然亮了,是宋平安起身开了灯,见他坐在那里眼里带着不可置信,沈多却笑了,笑的开心:“没事,关灯吧,我不怕黑。”
沈多见宋平安坐在那里依旧盯着自己,叹气,起身把大灯关了,留了一个床头灯,拉着宋平安的胳膊让他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