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离心挑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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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月色下的白衣公子,负手而立,月光淡淡的光辉,笼罩这一拢清冷的雪松白袍,显得落寞而忧伤,神色似悲悯而凄寂。
青璞郑重跪下:“查清楚了,南冥似有一线生机!”
“哦”公子冷冷笑道,原本一贯温文儒雅的脸上,本来是温润如玉的谦谦有礼,此刻却显得有些落寞和淡淡的自嘲。原来,柔儿不惜背弃与自己的承诺,一生一世的婚约,竟真是为了她,南冥宫宫主,宫冥姽婳。
真是可叹可悲,令人淡生自嘲。
几抹勾勒的嘲笑,兀自涌上心头,夹杂着黑夜里数不清的忧伤和奚讽之意,白月的淡淡忧伤,掺杂着梅花馥郁。
公子淡淡道:“你且下去吧——”
“是”
“另外,通知,灵山穆安,是时候,准备了。”
“属下这就照办。”
黑衣侍卫,迅速隐匿于夜色之中。
只剩下,雪袍公子淡淡。把玩着手中,一枚精美的羊脂板,唇边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副了然于胸的自得。
这天下三分,又如何?
柔儿,弃他而去,他便搅乱这天下,将傀儡武林盟主推上正义之座,群起而讨伐南冥邪教,杀了南冥教主宫冥姽婳,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柔儿自会,回到他的身边……
届时,天下是他的,掌中之物,而,柔儿,也会是他的枕边温柔。囊中之物,不能放在远处,便良人相伴,坐拥天下。
宫冥姽婳,即便你我自小相识又如何?
是你,抢我未过门之妻,夺走心上人。
我便送你,黄泉碧下孤魂野鬼……
自此,柔儿才可,一心一意留我身边。
退下的青璞,怔了怔。
他已许久,不曾看见,公子这落寞的神色,在寂静的月色下,清冷如一尊玉,神色哀伤而不自知。
公子,从来都是这样,喜行不言于色。
无人知他所想,所思所虑,皆为天下。
很少有,这样神色哀悯话凄凉的时候。
可是,公子从北冥连夜回来,就将自己固步窗前,一言不发,青璞知道,纵然公子什么都没说,柔儿姑娘一定,对他打击很大!
才原本城府缜思,又寡言了许多。
于灵山穆安,公子从来,都是他背后的主子,此刻公子的发号施令,武林盟主自当是竭尽全力,为公子深明大义。
只是,殿下的心思,他从来不敢妄自揣测,此刻,这边针对南冥,布下天罗地网的死局,是否,真为忌惮南冥宫主不容小觑的实力。
还是,也有柔儿姑娘的一番推波助澜。
他从来不敢妄自定夺,公子所谋思虑。
也罢,此刻,将南冥宫主的画像,散落各处,揭露其罪业深重,令天下群起而攻之,此番笼络人心,也为公子树武林威望,日后的招兵买马,千秋霸业。
他大宋后裔,势必要一统天下的……
儿女情长,只能是公子的一段白驹。
身为大宋的后裔,他所筹谋的,从来,都是——天下!
笼墨沉夜,黑衣人急速而去。
一路的月黑风高,竹林倒退,驾马驱驰,才将公子亲笔落墨锦书带到,武林盟主灵山穆安,急急将众暗卫请了密室。
黑灯瞎火,密谋了一夜,而灯火通明的——
屏风画竹下,烛火幽微,映着宫冥姽婳绯艳的画像。
此般美人,亭亭玉立,世间罕见。
眸宇清冷,双瞳剪水,仙姿绯红。
此等绝色美人,江湖的三足鼎立,南北冥的一脉传承,又势不两立;泉国的软弱,君心背道,腹背受敌,他们,探讨了一夜——
此计,是针对,南冥宫的必杀之敌。
宫冥姽婳,谋成,无以生还……
洛宁开雁。
泉国最繁荣的经济地段。
依旧是曾经最熟悉的地方。还记得,那一年,公子遂带我,市中心最气派最豪华消费最高,最金碧辉煌的一处宏伟楼台跳舞。
那时,初入江湖,公子便邀我跳上了一曲。
我只道是,公子酒过三巡后把话闲情雅致。
想也没想,便登台献艺,想一展我南开大第一校花,艺术系艺术生,二十一世纪的卓卓风采,而蹁跹起舞,一显身手。
却不想,成为——
日后,对付宫冥姽婳的一道利器。
公子温晓,折扇轻扬,嫁祸与她。
自此,我与公子决裂,而离开他的几度春秋,我发现,自己还是,深深喜欢公子,在一次次的重逢与别离后,我与公子,走过误会,有过依赖。
有过,情深意切的真挚,也有着,两相猜忌的怀疑。
我以为,他是和南冥茗芗,从小青梅竹马指腹为婚。
却不想,我才是和公子,两情相悦矢志不渝。
我与他,拜过囍堂,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想就这样在古代,与公子儿女合欢膝下。
却不想,和公子,还是因为宫冥姽婳而分开——
为了救前世的自己……
“吁——”我将马勒住,穿着超短裙跨马而下,没想到,一年多有余,在古代,公子教会了我行马,如今却不在我身边。
我和公子的那些柔情过往,也成为了过去。
也不知道,竟为了宫冥姽婳究竟值不值得。
公子教会我的技能,足够我在古代生存。
“小二,来两个包子。”我将五文钱,放在路边摊,随意拿走了店小二递来的包子,继续赶路,走过熟悉的街头,突然,涌现,很多的回忆——
和公子的,和宫冥姽婳的。
初见公子跌进一双桃花眼。
和初遇宫冥姽婳的漫天绯艳。
都萦绕在过往,成为散不开又不得不放开的过去。
如今,公子,已不在我身边,因为南冥宫主宫冥姽婳,而彻底决裂;而前世的自己,宫冥姽婳,也危在旦夕,不知死活。
曾以为的一朝一夕皆是永恒,此刻,都成了过往。
而我,也不再是过往,升牵着马向前走。
熟悉了这里的生活,却依旧奇装异服。
任凭别人异样的眼神,却从不在乎……因为,这是,我最后和二十一世纪的连接了,唯一的校服,一套短裙,高筒皮靴,是我唯一想家的理由。
尽管,遂给我,买过各种各样的衣服。
有绫罗的,绸缎的,针织的,天蚕丝。
可只有校服,是我过去唯一的贴身物。
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是南开大校花。
我的过去,有试卷,有同桌,有数不清的课本,做不完的作业,沉重的书包,晨出晚归的钟声,每日睡到日照三更醒。
声色动人的电视机,掌中笔记本电脑。
可唯独,没有翩翩的白衣公子。
也没有,刺我一剑的宫冥姽婳。
沿着熟悉的道路,继续向前走,眼前的斑驳,来来往往的市井布衣,这里在经历了一夜屠城后,萎靡后重振兴丰。
就像是吗,再多的寒冬,都会过去——
再狼狈不堪的伤心,都会成为过往……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一条条,走过公子曾带我逛过的街,千金一掷买过的奢华布店,逛过的酒楼,点过的餐。
说好,要陪你,踱泉国最繁华街。
归园田居,晨作西归,浪迹天涯。
终究是,我负了与你浪迹一生的约定。
“你好,昆山南冥宫怎么走?”逢人便问,宫冥姽婳的下落,行人说,只要沿着这条街,一直向西,便可走到昆山南冥。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我手中的蛊虫,只有一月可活。
一路的流流浪浪,都是为了找她。
那个与自己并无血缘,又非姐妹的前世自己。
上一次的漫天绯雪,她与我双双死在雪地里,好不凄凉;可是,北冥的掌门,北冥泫舞,却告诉我,她还尚有一丝生机?
走过的街道,挂着的画像。
我蓦然驻足——上面,分明是宫冥姽婳的肖画?
“南冥宫主,作恶多端,十恶不赦,捉南冥宫主,悬十万黄金”
呵呵,我好笑看着,画像上和自己如出一辙,双瞳剪水的宫冥姽婳,将海报生生,撕扯了下来,想不到,前世的我——
直到现在,依旧是,世人痛恨咬牙切齿的大魔头!
可恶,我南开大一校花,二十一最善良的人。
凭什么……将我的,画像,贴在这上面?
让天下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快!南冥宫主,就在前面!”
救命啊——我一回头,突然看着,一群人,拿着刀,扛着斧头,挑着着柴火,提着鸡鸭,人群阵阵,就要在后面追我——
她南冥宫主造的孽,凭什么?
要我,承担啊……
就凭,我是她来世嘛o(╥﹏╥)o
“妈哎”我鬼哭狼嚎,开始,向前跑,一群人,气冲冲,扛着刀把架着斧头,就在后面,死命猛追。
穷追不舍,我靠!
大白天,不分青红皂白。
长没长眼睛啊,你们!!!!
我靠,靠,靠在颓垣断臂上,口吐唾液,咒骂连连,特么,我口吐芬芳,问候你祖宗,哦,不,是祖上十八代,“画个圈圈,诅咒你……”
正低着头,上气不接下气。
喘着粗气,合不上眼时。
“在这里呢!”突然,一个棒头,劈了过来,脑袋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一个盖头盖了下来,头晕眼花,鼻血一流。
瞬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