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风起云涌探究深 第10章浲归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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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那份尘封已久甚至有些许破损的卷宗时,仿佛曾经发生的一幕幕都呈现在萧栎墨的脑海。
首页上明晃晃的几个大字赫然闯入他的眼中,仅仅只是一句话便将兰氏一生所贡献的全部概括,那个极为显眼的括号似乎将出现在他脑海中的一幕幕都圈在了里面,仅看一眼便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
可是为了侦破此案萧栎墨不得不硬着头皮看完了整份卷宗所述的内容,尽管早已知晓真相的他也还是被这份视为罪证的字眼深深震撼,也着实小瞧了当朝皇帝的狠毒之心。
他将卷宗合上眼神也不知何时已蓄满怒火,手中也渐渐使力将卷宗攥的不成样子,不管怎么发泄都无法宣泄他的怒气。
若是这皇帝命数将尽也是他咎由自取,但凡他不那么狠毒,或许也不至于到如今这种局面。
少顷,萧栎墨才将卷宗放入袖中抬头看了看云雾飘过渐渐遮住的明月才在心中将他们出门到现在的时间算了一下,发现时间还早便准备去顾府将卷宗交给顾相,这般想来他便与幺玄告了别后闪离这座荒庙。
待他们落入顾府时薛潇决刚想带着傅淮仲出府,见此他急忙喊住薛潇决并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进前殿商议。
当萧栎墨将卷宗从袖中拿出来时,顾玄苍肉眼可见的情绪颇涨双手颤抖的停留在原地,他双唇抖颤此刻似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份有些破损甚至沾满灰尘的卷宗早已将曾属于兰氏的傲气与尊严都蚀的千疮百孔、满目疮痍,如片叶抚过般不留踪迹。
当一滴热泪涌出眼眶擦过脸颊滴落在顾玄苍的脚边时,他才徐徐的回过神来将停顿在半空中的手伸出接过那份卷宗,原本有很多话想说的他仿佛如鲠在喉只夺热泪未言半语。
尽管萧栎墨对人间之情不甚了解但在感受到眼前顾玄苍的悲切之情时内心竟五味杂陈,甚至无法用语言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就这般众人皆沉默的入了座,静静的等待着顾玄苍从悲痛中脱离。
大约过了两刻钟后,顾玄苍才缓缓的挪了挪脚步,他擦去泪水手握卷宗的转身坐到椅子上,从始至终他都没敢打开这份承载着他所有思切的卷宗,他甚至都不敢去面对这件残酷的事实。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欺骗自己,每每到兰相忌日之时他都会躲在房间里大饮几杯直至醉倒才能不去想这些令他悲伤之事。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不敢面对现实甚至都不敢去看我找人拟的那两页卷宗,似乎看一眼就能让我悲切数日。”顾玄苍将卷宗放在桌上,又抹了把泪水,“我知道我不可能一直蒙蔽自己终将面对这件事,我也知晓小璃想让我重启此案的决心,我也一直都在劝自己打开心结面对兰相已经逝去的事实,可我终究。。。。。。”
顾玄苍停顿了一小会儿,此间无一人插话。
待顾玄苍整理好情绪后又道:“尽管心中再痛也不可能将此事置之不理,我也派人将当年兰相身边密切关联的人调查了个底朝天。”
听得此话的萧栎墨才出言接住此话:“不知顾相有无调查出当年是谁举发的兰相?”
“有。”说着顾玄苍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递给萧栎墨,“这就是当年与此事密切相关的人的名单,此案涉及的人比较多,我不敢放于书房怕被有心之人盗取便长年带在身上。”
萧栎墨揣着答案的将眼前的白纸接过,他展开来看到几行的名字,引人注意的就是上面写着姓“付”的名字,他不知是不是与他猜测的一样,便脱口问道:“这个付灮柏是谁?”
“这个人就是举发兰相一行人中的一个,听闻说是在此事的两年前这个付灮柏曾与葛何飞是有生意往来,而这个付灮柏是傅怀将军的一个远方表亲所以才有机会与大商人葛何飞做生意,听说这生意最后还是傅怀暗中找了兰相才撮合成的。”顾玄苍道,“后来这付灮柏不知为何跟葛何飞闹了矛盾生意也就此作罢了,当时付灮柏还赔了不少钱,他还怨恨兰相从中撮合,这就有了后来之事。”
此言刚落,纯狐司恬便愤愤不平:“这不就是个白眼狼吗!兰相好心给那人介绍生意,到头来还被蛇给咬了一口,果然啊交人还是得看对方是人还是狗!”
顾玄苍附和道:“可不是吗,我知晓后也气愤不已本想去找那个付灮柏理论一番结果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栎墨未答话而是继续往下看:“这个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上朝告兰相之人?”
顾玄苍道:“正是,这个人也算是与兰相在朝中平起平坐的吧,权利滔天还是皇帝亲信且是个奸臣,因他的权利在我之上我无可奈何。”
萧栎墨嗯了一声后将白纸放于桌上,继续道:“这名单上的人除了第一个其余都是一枚推力其局的棋子,真正想害死兰相的也并不是这名单上排位第一的张恒泰,而真凶一直都在借刀杀人,或许这人顾相定不会知晓反而还会追捧他呢。”
此话直令顾玄苍摸不着头脑,他起身将那张白纸拿起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所写的名字,不解道:“萧道长的意思是真凶并不在这张纸上?”
“顾相可有将兰相身边的人调查个遍?我指的是所有人包含兰相自己。”萧栎墨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顾玄苍,他虽已知晓答案却不能将其说出便只能一步一步的引着他们撕开那人伪善已久的面具。
顾玄苍疑惑的抬起头来:“这。。。。。。。有何好查的?兰相身边的都是我所知晓的人没有必要都查个遍吧?再者若真的是兰相府中的人不可能一直伪装许久不露一点马脚啊?”
似乎顾玄苍的侦查方向一直都是与兰相有仇的人,包含以往的宿敌。萧栎墨不敢透露太多,便道:“依我所知并不然吧,我记得与兰氏世仇的人也在兰府。”
时日之久竟令顾玄苍忘记了傅氏原本也是兰氏的世仇之事。
顾玄苍缓缓的入了座将手中的白纸折成两折又揣入了怀中,细细琢磨着萧栎墨的话,他将无数人都从脑中一一滤掉也还是想不起是谁,他略显烦躁的挠了挠头,哀怨自己这不如往日的记性。
看着顾玄苍几近急躁的情绪一旁的薛潇决开了口:“我记得听兰璃小姐说傅氏好像曾是兰氏的世仇啊,后来是因为傅氏嫡长子娶了兰氏嫡女才破了世仇,顾相此事当真如此吗?”
一句话点醒了顾玄苍有些杂乱的记忆,他恍然回过神来看了眼薛潇决:“是。。。。是啊,傅怀的祖辈曾与兰氏的祖先有过矛盾,这。。。。。这不可能啊,傅氏。。。。怎么可能呢。。。。不可能。”
“这怎。。。。。。”萧栎墨脱口而出的话又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身为局外人的他不可能全然将结局这般贸然的告知众人,便闭嘴不言了。
他直感叹这凶手的可塑面孔竟不知不觉间骗过了无数人,甚至是身边之人都不曾想到,若不是可以参透人性的他或许此案早已偏离轨道不知所踪了。
知晓全貌的人此时都闭嘴不谈只静静地等着顾玄苍讲下一句,这一等便是半刻。
顾玄苍的脑中一片混乱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在于萧栎墨对视时他似乎在萧栎墨的眼中看到了答案般停滞了。少顷他便派人去调查傅怀生前与何人密切联系过甚至与兰璃的相遇都查个清清楚楚。
被遣派的人刚出府后脚官府的人便快步冲进前殿直奔萧栎墨,只见谷大至慌慌张张的停在前殿中央道:“萧道长不好了,苏府小姐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萧栎墨站起身来,“何时丢的?丢了多久了?”
谷大至看了眼身后的仵作,仵作便颤颤巍巍的上前来:“不知何时丢的,我就出去的功夫再回来就发现尸首不见了,而且在现场也没留下什么痕迹,就像是凭空消失的一样。”
纯狐司恬站起身来,道:“会不会是猫妖。”
萧栎墨掐指一算:“不是猫妖,是。。。。蛇妖。没想到这蛇妖还真是按耐不住性子啊,竟想用苏府小姐的尸首由此要挟猫妖为他做事,呵,想得简单!”
话落,他便夺门而出跨过府门直朝所算的方向而去,而纯狐司恬便在身后紧追不舍,终于在拐了几个巷口后到了所算蛇妖的位置。
只见在涑河中央凭空出现一只可以容纳两人的木筏,此时的木筏上放着苏府小姐的尸首而在尸首旁站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之人,那人的两个肩头隐隐的闪着火光似是为了照明。
此时正值戌时,街道上也渐渐没了人影只有徐徐微风穿梭在各个街道上,吹着人们挂在屋檐的灯笼来回摇晃烛灯虚燃。
萧栎墨神情淡漠的走到涑河岸边冷冷的看着缓缓飘荡在河上的黑衣人,未等他开口黑衣人的一声轻笑传入了他耳中:“仙君来的可真快啊,比我想象中的还快。”
萧栎墨冷笑一声:“在人世迫害了几条人命你以为你如今自投罗网我会放过你吗?”
黑衣人阴恻恻的笑了:“我知晓仙君的本领自不会与您正面交锋,我们做笔生意如何,三日后的这个时辰你将傅怀的转世带到这里我就将这具女尸还你,如何?”
萧栎墨猜不透黑衣人话中的意思,便道:“身为妖连个人都抓不到还需我出手?莫不是个废物。”
黑衣人不恼不怒道:“若不是那人身边有只女鬼和猫妖守着我怎可能让他活到至今,是他害得我到了如此地步,我要让他偿命!”
萧栎墨眯起眼来看着不远处的黑衣人,猜不透这人要做什么,他细细在心中盘算起来手中也渐渐蓄出一团仙术来,刹那之间他将那道仙术朝着黑衣人的方向打去。
而那人的反应也是极其的慢,在法术即将触碰到时黑衣人才侧身躲闪,也正是在黑衣人闪躲的时候头上所戴的帽子掉了三分之一这也使那人的面貌被萧栎墨瞬间铺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