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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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行了,这些菜让他自己洗洗,就留给他当这几天的口粮吧!”
感觉到有邻居在偷看,宁大树只好开口让妻子停手。
刘桂兰闻言这才真的停手了,娘家因为这个扫把星都不和自己来往了,她怎么能不气?更何况他还克死了她的亲娘。
最让她忍不了的是,每次二儿子要考试时都会出现意外,就像今年,他考试途中拉肚子,又导致落榜,原本他们全家本还指望着二儿子考上秀才光宗耀祖,这下好了,又错过一年。
这些都是宁扫把的错,都是他的霉运克的。刘桂兰狠狠踢了他一脚后,这才放过他,扭头去了厨房。
宁扫把躺在地上仿佛真的死了一般,周围有几块石子砸到他脸上,一块正好砸中他的右眼,他慢慢撑起身子,在右眼处摸索抠出了石子。
“为什么不把我打死?娘应该把我打死的,下辈子做鸡做鸭也不做人了。”
宁扫把神情麻木,不管他受了多大伤害,他这条命都还在,上天真不公平,死都死不了。
他曾经试过上吊,结果绳子断了。他跳河自杀,却把在河里摸鱼的村民腿砸断了,为此他爹娘还赔了对方一两银子。他跑进深山准备被喂野兽,结果当晚恶狼下山吃了好几个人,他自己在山里躺了两天两夜,什么也没发生,回家又被爹娘一顿暴揍。
没办法自杀,他就要日复一日得承受非人的折磨。额头上的伤口裂开的更大了,他一步一歪的走到了厨房,无视亲娘对他的辱骂,从烧火处掏了一把草木灰抹到了额头上。
“好你个贱皮子,厨房也是你能进来的吗?赶紧给我滚到山上捡柴去,捡不到两筐不许回来。”刘桂兰用力揪着他的耳朵就把宁扫把拽了出去。
耳朵连接着大脑,从未有过的清明,灵光一闪,梦里的记忆全部涌入他的脑海中。
仅仅一秒,他便有了前世的全部记忆。
世界真奇妙啊,原来人死后是真的会重新投胎的。前世末世里发生的事情尤为深刻,那种处处有危险,时刻都会心惊胆怯的日子,他过够了,相比下,这一世的自己幸运多了,至少这里没有丧尸。
“刘桂兰,我同意了,我离开这个家。”
宁扫把自动屏蔽了痛觉,他露出这一世第一个笑容,笑容灿烂的说道。
“扫把星,你叫我什么?”
刘桂兰听到宁扫把竟然敢直呼她名字,一巴掌就呼了过去。
宁扫把一把抓住对方手臂,轻松一扯,刘桂兰就被拽倒在地上。果然想清楚过,他感觉自己身上产生了很大的力量。
“你还敢躲?”
刘桂兰一骨碌爬了起来,做势还要打他,谁知看见宁扫把嘴角扯出的笑,从未见过的诡异,不免有些胆颤。
“哎呦!全部都给我出来,当家的,这扫把星要吃人了!”
宁长志第一个跑了出来,抄起板凳就砸了过去,宁扫把歪了歪身子就避开了。
他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状态下,捡起板凳放正,一屁股坐了上去。
“宁大树,我同意离开了。”
既然决定独自一人生活,务必要断的一清二楚,爹娘肯定不能叫了。
“你说什么?你同意分家了?”
宁大树不可置信,自家这个小儿子已经到了要成亲的年纪,他多次想要把他分出去,可是族里需要征求本人的意愿,每次询问他,他都一言不发,现在竟然同意了?
“是的,起文书吧,我拿了凭证就离开。”
宁家所有人皆面露喜色,终于要丢掉这个扫把星了,反正他身体这么弱也干不了重活,在家里克着他们不说,还要给他准备娶亲的银钱了。
宁长志第一时间跑出去请村长和族中长辈,宁长俊更是直接拿出纸笔准备起笔。
等见证的人都来齐后,宁长俊已经写好了分家协议。
看着协议上分家分给他的只有十文钱,宁扫把笑了,他直接撕了那张纸。
“扫把星,你做什么!”
宁长俊一个箭步就要上前打他,宁扫把又不识字,还假模假样看了一遍,撕了不说还露出那种鄙夷的笑容,分别就是在嘲笑自己。
宁扫把体内的力量越来越大,他坐在椅子上并未起身,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推,就把宁长俊推倒在地。
看着准备一拥而上的众人,宁扫把拍了拍手掌:
“我同意离开就不会骗人,只是这协议写的不对,必须重写。”
刘桂兰一听,莫不是还要他们平等分家产不成?她也不顾及外人在,直接手指指着宁扫把骂道:
“你休想!老娘给了你一条命,到死你都是欠我的,想要分家产,一根毛都没有。”
“对,你克坏了我相公的身体,害他考试拉肚子,你哪有脸分东西!”吴秀玉马上附和道。也就是她相公心善,要是她写,一个铜板都不会分出来的。
宁扫把缓缓站起身来,他走到刘桂兰面前开口道:
“我让你生我了吗?你说我欠你的,你说说看,我欠你什么?我身上的伤口哪一条不是你打出来的,你们害怕我在家里克了你们,让我天未亮就去山上捡柴,两三天才给一个窝头,睡觉也是在鸡窝。我与这个家的关系也就是半夜回来睡一觉而已。”
“现在算算看,我吃了多少个窝头,我又捡了多少柴火,是我赚了还是你们赚了?”
眼看刘桂兰又要扯着嗓子,嚷嚷起来。宁扫把直接说出想法,他不想浪费时间。
“我要的协议是断亲协议,不是分家。我身上的伤痕已经替我支付了所谓的生恩,我捡了多年的柴火足够买我吃的窝头和住鸡窝的房钱。现在协议重新写,就写我们无任何恩怨,今后互不干扰,两不相欠。除了我这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我什么都不会带走。”
什么?
刘桂兰心中大喜,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在外面眼里血缘也断不了。他们要是什么也不分确实有点难看,不免会被嚼舌根。
那年她老娘死的时候,那双眼死死看向宁扫把,那副模样,她这辈子也忘不了。现在这个扫把星竟然自愿净身出户,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现在话是宁扫把自己说的,有村长和族人见证,以后也不会有人议论她心狠了。
“当家的,我们生他养他,不求他回报,如今他有志气,我们给不了他多少,不如就遂了他的心愿吧。这辈子我与他总归没有母子情了!”
说着说着,刘桂兰还假装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
“好!孩子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
宁大树也佯装出为难又不得已的模样,答应了这个要求。
村长先前一直没说话,宁家扫把星可是出了名的,好在他只克自家亲戚。当然平时他们也都是躲着他的,在他心里,宁家还是心善,换了他家,早就找理由把人给扔了,哪能养十几年?
“既然你们都决定好,就赶快写吧,这大清早的,大伙还有一堆事要做,别耽误时间了。”他开口催促道。
宁长俊麻利的又开始写了起来,对于这个弟弟,他曾经多次暗示爹娘把他赶出去,放家里早晚就是祸害,万一哪天大显神威,把他们全家都克死就完蛋了,现在自然对他的离开没有半分留恋。
新的协议很快就写好了,宁扫把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后,果断的按下手印。
村长和族中见证的长辈也都纷纷签上自己的名字,一式三份,宁扫把拿了一份,宁家和族内各一份。
“户贴也给我分好。”宁扫把提示道。
“这是自然,你们派个人我们一起去县衙办理,半天时间就能办好。”村长宁志刚开口道,这也是他的工作,刚好今天他也要去镇上一趟。
“不过,宁扫把的户籍要落在哪里?没有土地,也立不了户。”村长突然想起这事来。
宁扫把沉思片刻,他想到了一处。
“村西尽头张猎户的茅草屋还能住人,若是村长应允,我就落户在那里,等来日我赚了点银钱,我再给村里补上。”
宁志刚也没多想,立刻就答应下来。之前饿狼下山就是在那里吃了几个村民,如今村西靠近大山处已经成了禁地,若是再有饿狼下山,宁扫把住在那里,还能替他们抵挡一会。
说清楚后,宁扫把又提出户贴上的名字,他靠着体内苏醒的力量,让宁长俊很实相的,在纸张上面写了逍遥二字。
宁逍遥是他前世的名字,也将是他这一世的开始。
宁大树随着宁志刚去了镇上,宁逍遥没有丝毫留恋,转身就往村西走去。
“这下好了,没了扫把星罩顶,我家长俊来年一定能考上秀才。”
刘桂兰见扫把星终于走了,高兴之余,吩咐大儿媳张芳去准备火盆,二儿媳吴秀玉去找些艾草,她要祛祛家里的霉气。
作者闲话:
先存着,等那本结束再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