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章 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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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万两,有人送至北笑冬楼。为除一人。
朝送蜀葵暮取人,伴月笑同归。
佘府开门的奴仆读完手里的绿色光滑纸笺后,瞳孔立即收缩,脸上肌肉抖动。那张小纸笺差一点就从他颤抖的双手里跳落下来。
另一个刚起床的奴仆走向他,拍着他的后背说:“阿开,你怎么了,大清早的发什么抖?衣服穿少了啊,今天也不冷嘛!”
阿开缓缓转身,口呈“啊”形却发不出声似的望着阿来。双手托起绿色纸笺,一点点向上,好像这个纸笺有千斤重量,每向上移动分毫,都要短暂停留积聚足够力量。
阿来看见了他手中的绿色信笺,脸色立即转变。他惶恐地说:“蜀……蜀……蜀葵笺……”
骚动很快填充了整个佘府,楼上楼下都是来回不停的焦急走步声。家丁赶紧关上刚开启的大门,一阵迅速的“吱呀”之后,大门嘭一声合上,一片柔和晨光被拒之门外。
杀手红,重现江湖。
这句话像被安上了羽翼,只是一盏茶功夫就从佘府出门,飞遍了整个江南。
残雪,无题,白草,红叶,黄花此时坐在一个小客栈里吃饭。一个身着翠绿锦衣的捕快径直走向他们,坐在他们那张桌子上。
捕快嗯了两下,然后看着正在吃饭的残雪说:“杀手红,销声匿迹已经一年。我以为你洗手不干,怎么又出来?是钱花完了?”
残雪依旧自顾吃自己的,没有应答。无题将筷子搁放在盘子上,对捕快道:“那个谁,我给你说啊,这个人是北笑东楼的楼主。不是你说的什么杀手红。你再这样说话降狄楼主的身份,我身边这三个小朋友会很不开心的。”无题说到这,摆头看向白草,红叶,黄花,笑着接续道:“你们这三个小东西说,我讲的对不对。”
白草口中的肉还未吞下,就点头囫囵应答道:“废话。无题哥,你没看到我吃东西的速度变慢了吗,那表示我已经生气了。”
捕快淡淡笑了笑道:“北笑冬楼,这是什么组织?没怎么听过?”
无题哎了一声拿起筷子,夹了口菜,然后说:“也不怪你没听过,我们暮茂珏的人向来喜欢低调做事,高调做人。这年头嘛,不怎么做广告,所以江湖名声效益不大是很正常的事情。”
捕快皱了下眉头道:“你们就是暮茂珏山庄的人?”
客栈里的人听到暮茂珏三个字后,纷纷停止喧嚣,一致摆头看向残雪那张桌子。像是要等待一个藏宝秘密揭开一样,安静听他们述说。
红叶喝了口酒,对无题笑道:“无题哥,你看。四周的人都在看我们。看来我们暮茂珏蛮有风头的嘛。”
无题刚要应答,捕快却提前说道:“早听说,暮茂珏劳心劳财网罗各门各派后起之秀,可谓用心良苦。这三个小朋友是哪门哪派的人才?我倒想听听你们庄主到底用上了什么手段,才使你们竟然这样服服帖帖地跟着他……”
黄花早已怒不可抑。豁然站起,铁剑呛一声出鞘一半之际却被无题生生压回鞘内。无题笑道:“黄花小东西,好好吃你的饭,我们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做呢。像他这样含沙射影地说别人,本质上呢就是自己跟自己的胡思乱想纠结,很累人的。你就没必要再拔剑让他更累了啊。”
捕快脸色一变道:“你……”
还未讲完,残雪对无题他们温和道:“吃饱没,我们赶了几天的路,都去房间好好休息吧。”
残雪说完起身离开,无题伴她右侧。三童相互打闹着垫后相随。
捕快见自己被视若不见,一气之下,朝残雪大声喊道:“江湖十大杀手,如今只剩下你一个。这其中的蹊跷,你别以为我查不出来。”
捕快还未讲完,便见白光向自己袭来。他轻蔑一笑,伸出左手便将利器夹住。而他料想不到的是,三童一人掷出一件利器,前后相连,成“一”字袭击,在别人眼里,就以为只是一件利器。
剩余两件利器只是米粒大小的钉子,捕快察觉之时已经完了。可毕竟经验老道。他双腿蹬地,身子以惊人身法后退侧移。
利器来的快,距离太近,又无防备。捕快这样狼狈折腾后,钉子还是擦破他左侧肋下衣服而过。
三童哈哈笑着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进入了房间
无需说佘家刀法有多么霸气逼人。只晓得,自蜀葵笺在佘府出现后,太多江湖人士或住进了佘府,或住在佘府左右。
佘老爷恩泽遍施,德高望重,一直受江湖人士敬仰。他们决计不会让人伤佘老爷分毫。
无题轻轻敲着残雪的门,待残雪应了声后。推门进入,然后转身关好。
他看见残雪正对着窗子端详着眼前的一盆白色若雪地花。无题开心道:“君子花!楼主,你怎么弄来的?”
残雪笑道:“是午红姐想出来的。她说弄个小盆,将庄内的君子花移摘点进去。这样走到哪里,都可以携带左右了。”
无题笑着感叹:“这午红啊,就是鬼点子多。”
残雪嗯了一声就沉默不言。看着窗子外面宁静,澈明的晨空失了神。无题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唯有安静站在她旁边,和她静守。
一会过后,残雪淡淡笑道:“无题,你说我虹红有何不同?”
无题想了想,认真道:“你们同样爱笑。只是一个笑的喜悦,如天空中翱翔的小鸟一般。一个笑的落寞,像开在墙角的花,自我幽怜。”
残雪听后不发一语,抚摸着眼前的君子花,淡淡的笑。
无题看着残雪,一抹忧伤掠过眼眸。他接着温和道:“楼主,人本各不同,无需相问彼此相异之处。因为楼主经历生死离别情,所以笑自然赋予了不同的含义。”
残雪听后,手指停止了在花瓣上抚摸。缓缓摆头看着无题,和她静默相视。
无题在残雪一半感激一半茫然的注视中感到不适起来。他挠挠后脑勺,憨憨道:“楼主啊,我觉得,会不会笑,或者笑的是否灿烂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那些表达可以给自己带来温暖就成。当然,若还可以给一直在身边的人带来安抚和愉悦,那就更好了。”
残雪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无题说:“很多江湖人士都去了佘府吧。”
无题道:“嗯,这个佘老爷竟然这么有人缘。到时候,我们怕不好下手。”
残雪思忖道:“那些人士不足忧虑。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个请我们杀他的人。他竟然也是佘家人。”
无题惊异道:“是佘家的人?“
残雪回答:“嗯,我见他左手手掌有一层厚茧,且左手胳膊比右手胳膊粗壮。而佘家九环刀比平常刀要重许多,刀把凹凸不平,用意本来是以防九环刀滑动。佘家刀法重在霸气,是左手刀法。”
无题哦了一声道:“那就奇怪了,佘家向来是名门望族。以仁德宽宏而受人仰慕。难道这一切只是表象。只是装出来的,其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残雪摇摇头道:“有些东西是装不久的。那些装出来的仁德宽宏自将抵不过岁月的打磨。我见过佘老爷。他那平易近人的慈祥宽宏给我的感觉是经历颠簸岁月后端庄坦然。我站在他面前,一股敬仰之情是从心底油然而生的。”
无题摸了摸鼻子道:“那是怎么回事?佘老爷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老三向来不问家务事,只钟情于琴棋书画。老大据说已经可以胜任佘老爷交付的重任了,在功夫和品德上已得佘老爷真传。奇怪的是老二,向来怪僻,不与人打交道。”
残雪淡淡笑了笑道:“好了,没有亲眼目睹的事情就不要去乱猜想。你去休息,我们今晚就去佘府。”
无题点点头,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折射回来。他看着残雪,几次都欲言又止。残雪笑着看着他,耐心地等待。到底是什么话,他要支吾半天。
无题在残雪等待的眼神中渐渐放开,他自哂一下,道:“楼主,面对佘老爷的向天刀,你有几分胜算?”
残雪叹口气道:“若是以前,有七成把握。可是如今,虽跟着庄主商讨过后勤加练习,功夫长进不少。可是每每生死相拼瞬间,我会想起那日他为我……动作会短暂滞后。”
残雪说完又不由得看向君子花,将手放在白色花瓣上,缓缓摩挲。
无题悄悄退出了房间。站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人流发呆。他多想给她说几句快慰的话,或者与她相拥,替她赶走悲伤。
可是,有些动作和言语,关系不够密切,非但不能入心,起不到宽慰作用,反而突兀横生,将两人尴尬起来。
黑色如一滴墨水滴入纸间,开始向四面蔓延。此时风刚起,似乎闲这“墨水”蔓延过慢,索性帮之一把。
直至天空彻底被染黑了,才发现今晚的月儿皎洁,撩人情愫。
无题带着三童去了佘府。除了一直死盯着他们的那个翠绿锦衣的捕快之外,无人再知晓他们是谁。
无题突然奔至厨房,捕快立即跟随。进去之后竟未看见他的踪影。有一人拍他后背,他立即转身,正是无题。只见他手一扬。捕快应声而倒。
佘府灯火通明,里里外外都是人。他们手握兵刃,谨慎审查周遭一切响动。佘老爷走出房门一看,也不由一惊。他赶紧催促管家将这些人疏散出府。佘府被人挤得水泄不通,成何体统。
管家好说逮说,言及佘老爷年龄大了需要清净。再则,向天刀虽有五年不曾出鞘,可仍旧霸气犹存。杀手红虽是不容小觑,但大可没必要担紧成这样。
大伙依言出了佘府。有的仍旧不愿离去。守在佘府屋外,准备彻夜不归。
残雪进入佘老爷房间的时候,只有佘老爷一人知晓。
佘老爷安详地坐在红木太师椅上,看着刚刚进来的残雪随和笑道:“你就是红?”
残雪摇摇头,坐在佘老爷旁边的那张椅子上,笑了笑,道:“我是残雪,暮茂珏山庄来的。蜀葵笺是我发的。”
“暮茂珏”,佘老爷像陷入回忆一样念叨后,道:“哦,知道了。是刚崭露头角的山庄吧。听说还没有人知道在哪里。对了,姑娘。你为什么要杀我?”
残雪自若道:“暮茂珏下四季楼冬楼就是一个杀手组织。收银两办事只是规则问题。佘老爷可以移步他处不,这里动手太挤了。也会损害了这间屋子。佘老爷想来也是不愿叫人来帮忙的吧。”
佘老爷爽朗笑着摆了摆手,然后道:“我这府内有个演武厅,大小还合适。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佘老爷慢步走向演武厅,残雪不徐不疾跟在后头。佘老爷跟家人交待她只是一位老友之女,说替家父前来看看,见他是否廉颇老矣。
佘老爷将妻儿支在厅外。独自带着残雪进入。他们孤疑小心守在厅口,随时随地等待进入。
来到大厅中央,他们面向而站。佘老爷一点点拔出向天刀,弯将刀鞘轻轻放在红色地毯上。双手托起当镜子一样摆到眼前。左右小幅度缓缓摆头念叨:“向天。呵,有五年不曾让你见日月了。没想到一把年龄了,还是免不了纷争。”佘老爷停止抚摸刀身看了看残雪,大度道:“姑娘,动手吧。”
残雪点头微笑。旋步,拔剑,飞身,直刺咽喉。连贯动作瞬间完结。佘老爷运力横刀搁挡。刀剑相触之际,佘老爷运力向前一推。两人各向后震开。
佘老爷爽朗笑道:“姑娘年龄轻轻,就有这般功夫。当真不易。佘某不全力相击倒是不尊重姑娘了。”
言罢,佘老爷沉声若大鹏而起。双手握住刀柄,腾空砍向残雪头顶。只见一道硕大白光刀影,引劈山开地之势,罩向残雪。似要将她撕成两半方肯罢休。
来势急而猛,残雪避无可避。低沉一声,内力从丹田迅速涌向双手。残雪心一横,挥起铁剑,迎向那道巨大刀影。
嘭,一声巨响之后。残雪连退数步,手中铁剑已经断折。红色小流从她嘴角涓涓流出。她脸色苍白,无力地靠着墙看着佘老爷。见佘老爷也连退数步,只是无大恙。
厅外的佘夫人,佘天赐听到巨响后,破门而入。赶紧奔至佘老爷身旁纷纷问他伤着没。
无题这时也赶了过来。着急扶着残雪,担忧道:“楼主……”楼主念完,无题再难说出一个字来。
佘老爷看见无题怔了一下道:“唐公子怎么也来佘府。”
残雪听后,惊疑地看着无题。见无题正要说话。一阵掌声从厅外传来。他们看去,一绿衣女子走了进来。面容秀美,肌肤若雪,一双圆圆大眼睛闪动灵光,好似一帘清澈水流静静流泻。她背上背着一个将近一人来高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用黑布包裹起来。
她走到残雪跟前笑道:“你武功不错嘛,不愧是暮茂珏出来的人啊。只是兵器太普通,肯定打不多他拉。”她看了看无题手中拿着的那把红色古朴之剑又对残雪道:“我觉得你该拿这个,再和他比试一次。”
她口吻随意,却令听者有种愉悦的舒适。她说完退到一边,让出场地来。残雪原地调息片刻,向无题伸手要风花剑。无题担忧她的伤势踌躇不知该不该给。
残雪笑着示意无事。无题便慢慢将风花递给残雪道:“这是庄主临行之前叫我带上的,说这次会派上用场,是人剑知遇之时。楼主,无题相信你。”残雪认真接过无题手中的剑,朝他点了点头。千斤诺言也就是这般坚定吧。她面向佘老爷道:“佘老爷,受教。”佘老爷对身边的夫人摆摆手,示意他们退到一旁。
风花在手,似乎寻到了归宿。一直不停抖动。残雪的握住剑柄的手自发抓的更紧。好像欲和它融为一体一般。一种莫名安慰,从手心传到心房。使她傲视一笑。
她突然想到了那日庄主的话:“只有好兵器才具有和人息息相通的灵性,从而给予人实质安慰。”
风花出鞘,整个大厅便被一抹隐约红光笼罩。
“风花剑”,佘老爷不禁脱开而出。
当下更是全力以赴。虽然刚才一击,损了些真气。但是向天刀,闻到一代名剑风花的气息后,似乎有些躁动起来。欲以自身霸气之势淹没风花剑影。
两人再次出击。白光刺眼,令人目不能直视。红光雍容华贵,令人痴迷其中。两光刚刚相接之际,白光突然瞬间消失。
佘老爷如断线风筝跌向地面,在红地毯上滑动一丈远撞到了墙壁。残雪也退了数步,可是一点也未受伤。她暗自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却听绿衣女子突然开口道:“遭了,佘老爷被人下了毒。所以刚才一击,力道刚施展出来就毒发消失了。”
佘夫人抱着佘老爷头部,抽搐着喊:“老爷,你没事吧,老爷……”听见女衣女子说老爷是中毒所致后。恨恨地看着她,厉声道:“伤了我家老爷,还要找幌子推脱。天赐,给我擒住他们。“
天赐好似没有听到母亲的话一样,他突然哈哈大笑。然后自得道:“那女子所言极是。爹的确是中了毒。普天之下,能给佘向天下毒的怕只有他的儿子才可以办到了吧。”
佘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自己平日引以为豪的儿子,目瞪口呆,发不出一个字来。
无题这时道:“原来,花那么多银子叫我们杀佘老爷的人,是你,佘天赐。”
佘老爷听后,不由喷出一口鲜血。他抬头望向天赐。见他狰狞的面目已经陌生不识。这是他的儿子?一个可以安心传位的人中之龙?他实在不晓,是什么在偷偷置换了一切。
佘天赐蹲下来,抚摸着佘老爷的脸道:“爹,不要怪我。怪只怪你怎么失去了年轻时的雄心壮志。大好江南,你却对薛家步步退让。让薛家势力沿袭到了大半个江南了。薛家只不过是从其他地方迁徙过来流民传下的后代,凭什么统治江南。江南是属于我们佘家的。而你,只知圆和顺世。还有,向天刀法最后一式,你为什么藏起来?将钥匙天天携带,生怕我们拿走,哪天功夫超过你吗,嗯?你这个自私的软弱的老头。只有我,佘天赐。才可以让佘家力压江南,傲视江湖。
佘天赐说到这站起来对着屋顶哈哈大笑。脸形被欲望幻想填充扭曲了曲线。
绿衣女子吓一跳道:“哇,这样的人,这世上还有啊。真是不敢相信。“
“住口”,佘天赐朝她吼后,接着嘴角上扬道:“你们今天全得死。对了,忘了告诉你们。外面那群愚蠢的江湖人士被我派人送去了毒酒,毒肉。他们还以为是佘老爷怕他们太累了,于是送那些给他们养养气。你们没看见啊,他们吃得比狗还难看。哈哈……”
佘夫人气急败坏。放下佘老爷,跑到佘天赐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这个畜生,我真是瞎了眼。白白养了条畜生竟然一直不知。我……我……我今天要……”佘夫人火气攻得太紧,话一下子不能顺着出口。她等不及讲完,化手成刀,割向天赐咽喉。
天赐轻易闪身,闪电出掌击向佘夫人胸口。却被突然而来的力道击开。天赐定眼一看,原来是二弟佘天嗯。三弟也来了,扶着佘夫人对着佘天赐失望痛声道:“你竟然,你竟然连母亲也伤。”
天赐却不以为然道:“古往今来,成惊天伟业者,自将无情。砍断一切束缚,纷扰,阻挠。当机立断。”
不等三弟再次开口,他拍了拍掌。却迟迟不见事先安排的人群出现。他疑惑地再拍了拍。走进来的却是三个人影。白衣男子,面容冷峻。令一个同样也是白衣男子,只不过长衫左腹处印了一朵三种颜色花瓣的花。令一个是带着嬉笑面容的美丽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笑道:“不用拍了啊,他们都完了。对了,那些什么毒酒毒肉的毒,我也给他们解了。不好意思啊,害你苦心经营准备把这桩巨大巨惨的杀人案件嫁祸给暮茂珏的美梦美不成了。”
红衣女子说完,懒得看天赐绝望表情。径直走到残雪面前,牵着她的手道:“残雪姐,我们来晚了。暮紫姐才查出来,佘府隐藏训练着一批人。庄主觉得这件事情,不是杀人那么简单。就赶紧叫我和朝白,还有花老大赶来了。还好不是太晚。”
美梦幻灭,天赐长啸一声。脸部肌肉颤抖,更加扭曲了曲线。拔刀而起,向天刀法第七式横天坦昆仑。以逼人之势压向午红。
雪月似乎闻到风花已经昭示于世的气息了,早已按捺不住亢奋。龙啸夺鞘而出,第一式灭人,硬生生割断佘天赐刀影。正欲砍其腹部。佘天赐突然狂笑。两眼发出红光。
硕大白色刀影成了猩红色。朝白与这突来红光相触,立即被震得摔了出去。佘老爷失声道:“向天刀法最后一式,入魔救道。你……你这个畜生,违反家规练这最后一式,快,快阻止他施展开来。还好,没有向天刀,他是施展不出那破天柝地的威力。”
花老大闻言,离歌立即出手。挥出隐约蓝光刺向佘天赐。吸君血,为君谱离歌。
佘天赐受花老大一击后,立在原地颤动,口角鲜血开始外流,红色刀影已经消失。而花老大也被震得摔向大厅墙壁。
刚扶着朝白的午红,看着摔出去的花老大失声叫道:“花老大……”花老大从地上爬起,笑了笑道:“还好,还有点功力。”
佘天赐再次咆哮,眼睛红光又起。花老大,朝白,残雪,正要夹击之际。却突然见一道巨大剑影出现,只听嘭一声巨响。大家愣在当场。
大家清醒过来,看见佘天赐已经躺在红地毯上,眼球凸起,无法动弹。想来是毙命了。他们相互看了看这厅内人,却无法得知,刚才那道巨大剑影从何而来。
佘老爷挣扎着站起,艰难弯身,拜拳礼答谢众人相助。
花老大立即双手托住他弯曲的身体道:“佘老爷,言重了。”
佘老爷看了看地上的佘天赐,一阵疼痛若一道闪电,使他不由一颤。他叹了口气摇摇头,在夫人扶持下,走出演武厅。
走至门口处停下来,转身对花老大道:“你们就留在佘府调养一阵子吧。”
花老大婉言拒绝,道:“庄主还是等我们回个口信,我们还是回庄。”
午红跳出来笑道:“佘老爷啊,这个佘天赐给我们的酬金,你看……那,你懂我意思啊,话说白了就没意思了。“
午红刚说完,花老大责怪地看着她,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佘老爷极力压制住对现实的不堪,低声道:“我会叫管家支付给你们的。”话讲完,蹒跚离去。
岁月不饶你,佘老爷爷这次之后,看来是真老了。
残雪领了银两,随着花老大回暮茂珏。
绿衣女子叫他们停下。残雪望着这个淡淡言语之间,对自己充满信任,鼓励自己再次和佘老爷比试的女子,感激之情,慢慢笼上心田。她笑道:“敢问姑娘芳名,叫住我们有什么事情么。”
绿衣女子咯咯笑道:“我啊,你们叫我九姑娘好了。对了,你带我去你们暮茂珏啊。我找你们这个山庄好久了。还好那次在客栈听到你们说是暮茂珏的人。”
花老大思忖道:“九姑娘是谁?你去暮茂珏有什么事情要做么?”
九姑娘略微厌烦道:“哎呀,不要婆婆妈妈问个不停了。九姑娘我只是一个刚进入江湖的人,所以是谁有什么打紧呢?不过,九姑娘我呢,是这个世上屈指可数之中知道你们庄主常相忆的“指间刀”到底是什么玩意的人。”
最后一句话,像一个惊天霹雳,将他们击蒙。他们不由愣愣地看着这个可爱的绿衣女子。看着她的笑容像孩童一般纯朴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