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九章 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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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月照夜黑,风曳相思铃,谁解语?
常相忆挑灯看着手里泛黄的白色手帕,眼角开始湿润。烛影重叠绰绰,圈圈圆圆,里面不知何时跑进了一个爱流鼻涕又不喜擦拭的小孩,使得嘴巴和鼻子中间有一些绿黄色片状壳子。
一个年轻男子走近,笑容可掬。拿出一个白色手帕帮他擦干净,然后笑着骂他“小脏鬼”。男子将手帕系在他胸口前的扣眼上,轻轻夹着他的鼻子说,你呀,以后记得用他擦自己的鼻涕啊,听到没?
泪珠坠地,发出轻微声响,一切影影绰绰瞬间消失,小孩、男子的身影也不见了。回忆,是来告诉人们有些记忆是再也回不去的吧。
小花!他叫着这个一直跟随着自己的女子,从孩童一直伴到现在,经历了无忧无虑的童年,也经历了难堪回首的生死离别。那次离别之后,什么也没有了。再也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好有她,一直都在身边,抵足取暖,从未走开。
花老大轻轻推门而入,总是固执地不肯更改对他的称呼,他叫常相忆为公子。口吻一半亲切一半尊重。
常相忆温和道:“休整了数月,是时候去江湖走走了。”
小花神色一紧,道:“江湖近来有句传言,公子可曾听说过?”
常相忆不在意笑道:“有一个神秘组织叫暮茂珏,里面的人都是家破人亡,妻离子丧之徒。他们养精蓄锐,以待有一日血洗江湖,报仇雪恨。是这个吗?”
小花点了点头,道:“江湖之中,许多人在打听我们山庄在哪里,似乎有铲除我们的意思。”
“不过是杜宇门使的手段罢了,不足为虑。”
“杜宇门?”小花不解问道。
“我们收了朝白,午红,暮紫,芳菲,残雪。一举歼灭了麻雀屋乱党,铲除了小花城的中坚力量,杀了杜宇门的人。薛疏桐已经寻出端倪,知道我们实力不可小觑,便散播谣言,在我们羽翼未丰满之际联合各大门派铲除我们。”
“那我们还要出行,岂不是很危险?”
常相忆若有所思笑道:“吩咐下去吧,明日便出发。”
相忆来到四季楼北笑冬楼,轻扣残雪的房门。残雪开启,表情僵硬地看着他。
相忆呵了一下,坐在圆木椅上道:“残雪,我们明早出去一下,你是和我们出去透透气,还是想继续留下来清净一下?”
残雪仍旧木然。她道:“我如今还是想静静,四季楼北笑杀手楼或许到庄主回来后,残雪开始真正笑了,就专心帮庄主训练他们。
嗯,相忆说完,温和相视,他道:”残雪,过去的就该让它变得有价值,我知道你会做到的,庄主先走了。“
暖阳斜挂,君子花将暮茂珏点缀出一片纯白。四季楼的花开舒风摇摆,争妍待春熟。
常相忆,花老大,朝白,午红,暮紫,踏着金黄色阳光开始出行。大略五十步后,午红转身对着四季楼北笑冬盟,双手作喇叭状大声地喊,残雪妹妹,好好等我们回来哦,到时候,见到我们,可一定要笑着迎接我们啊,我们也会像现在这般对你微笑的,呵呵……
残雪将窗户开了一个小角,目送他们离去,听到午红姐的高喊,落寞面容慢慢缓和,由衷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