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断更的代嫁文学(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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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方家后院,柴房内。
方维和吴姨娘被堵上嘴,反绑在椅子上,看到来人,两人顿时激烈挣扎起来。
轮椅在三步开外停住,方知信眼神晦暗的盯着两人,摆摆手,让跟进来的死士,取下塞在吴姨娘嘴里的封口布。
布才被取下来,方知信低沉的桑音,在沉寂的深夜里响起,让人听着背后一凉,觉得毛骨悚然:“吴姨娘,别的我也不多问,你就告诉我,季寒到底用的什么理由,让段家网开一面,在计划失败后,还能平安无事。”
吴姨娘一愣,随机有些疯癫的笑起来:“我说方大才子怎么这么好心,还能留我到现在。原来是为了少君啊。”
“说!”方知信眼神如箭,直直的刺向对面有些癫狂的吴姨娘,一字一顿:“你不想你儿子跟你一起上路吧!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否则,不止方维,我让他和他那两个孩子,一起给你陪葬。”
吴姨娘猛的抬头看向方知信,见他神情不似作假,瞬间恐慌起来,开始剧烈挣扎:“方知信,你是不是人,那两个孩子把你当亲哥哥!你怎么敢!”
“亲哥哥?”,仿佛听到什什么天大的笑话,方知信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就凭他们的爹,间接害死我爹,我没杀他们,你都该夸我一句宽宏大量。”
方维本来还在挣扎,试图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听到这话,满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似乎并不理解方知信话里的意思。
当年那庄事,吴姨娘做的很隐蔽,当事人方维也被蒙在鼓里,方老太君可能往她身上猜过,但是没有抓到证据,没想到,方知信却说的如此笃定。
房间里一时间落针可闻,吴姨娘沉默了许久,方知信也不着急,坐在一旁慢悠悠的喝茶。
两方僵持不下,最终,吴姨娘率先打破沉默:“如果我告诉你,维儿和他两个孩子,是不是都能活着?”
方知信神情淡漠:“以安和以乐,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没有你和方维,我不会动他们。”
吴姨娘急了:“维儿好歹是你二叔……”
“害死我父亲的二叔?”方知信冷笑。
见吴姨娘始终不肯松口,方知信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施舍般的开口:“方维可以活着,但不能活在方家,至于你,你是一切的根源,必须死。”
吴姨娘没有犹豫:“好”
掀起眼皮,方知信扫了眼缩在角落的方维,在吴姨娘跟他僵持期间,对方跟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装聋作哑,这可真是,母慈子孝。
方知信在心中冷笑,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的道:“说吧,季寒给了段家人什么承诺。”
吴姨娘咬了咬唇:“季寒说,季少一是他安排在你身边的眼线,只要段家放过他们,三天内,一定会让你跟你祖母毒发身亡。”
方知信突然笑了,神色变换莫测,最终归于平静,问道:“段家人也信?”
吴姨娘摇摇头:“信不信的,端看三日后,是你们出事,还是季家出事吧。”
得到想要的答案,方知信没多做停留,趁着夜色,回了清安居。
床上的人睡的很沉,唇角还残留着点点笑着,想来是在梦里吃了什么好东西,方知信无奈的摇摇头,侧身躺下,把人捞进怀里闭上眼睛。
季少一在他怀里熟练地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仿佛对身边人半夜失踪一事,一无所觉。
……
季家书房。
季夫人急的惹祸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打转,季寒坐在一旁神色有些萎靡,季夫人看着季寒,急切道:“老爷,这可怎么是好,三天之后,我们如何交差。”
季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急,我看段家人是想利用我们,离间方知信和那个丧门星,一时半会儿不会动我们。”
季夫人还是有些惶恐:“可是……”
季寒沉声打断她:“你急什么,左右墨儿几日前已经启程上京,若是墨儿能顺利入皇子府,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季夫人听他这么说,心里跟着安定下来:“那,我们还上京吗?”
季寒苦笑着摇头:“若事成,太后那边自然会递消息,调我去京中为官,如今事情办砸了,段家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能保下一命已经是侥幸,京城不去最好,若是墨儿日后能站稳脚跟,我们再去不迟。”
现在去太后跟前晃悠,好不容易才保下的小命,恐怕就没了。
季夫人点点头:“好,但愿墨儿一切顺利。”
季寒却觉得情况不容乐观,季惜墨这一去,吉凶难料。
……
方家,福康院。
这两天方家上上下下都忙着收拾东西,午膳时分,一家人都聚在老太太院子里,陪老人家热闹热闹。
老太太突然问道:“知信,这两天怎么没见你二叔人影,他不是最愿意往京城跑吗!?”季少一正在喝汤,闻言猛的呛住,咳嗽起来。
旁边的方知信淡定的给他顺着气,波澜不惊的回道:“吴姨娘病故,二叔伤心欲绝,吴姨娘老身前,总念叨想去江南看看,二叔决定带姨娘的骨灰去江南一趟,怕是赶不上进京的日子。”
桌上突然安静下来,对于方维的去处,桌上的人都星照不宣,还是梁氏接了话:“是,请母亲不要怪罪,二爷也是一片孝心。”
老太太神色复杂的看着梁氏,叹了口气:“吃饭吧,这府里的事,往后你替闻儿和少一两个孩子多看顾些,他们毕竟年纪小,还要你多辛苦几年。”
梁氏低着头,恭敬的回答:“母亲,儿媳知道。”
能有现在这个结果,她已经很知足了,方维失踪后,她字多年无所出的由头,把那一屋子莺莺燕燕,全赶了出去,左右都是从青楼楚馆里出来的,赶出去也饿不死。
方以乐和方以安,虽然年纪小,多少也懂些事,昨日母亲特地与他们谈过,他们知道,父亲大概永远都是不会再回方家了,往后他们二人只当没有父亲,二房再无方维此人。
清安居,书房。
“你这个二婶,也是个人物。”放知信正在作画,季少一一边给他研磨,一边跟他聊天。
笔走龙蛇,铁画银钩,很快一片大好河山跃然纸上,方知信收笔,笑着解释:“二婶的婚事,并非自愿,是被家里人算计了。”
“二婶原本有个两情相悦的人,那位公子是个富贵闲散客,虽无心科举,不涉官场,但家底丰厚,若她嫁过去,也能一生平顺富贵,夫妻和睦恩爱,她能熬到今日,着实不易。”
丢下手中的墨条,季少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倒是会做顺水人情,方维被你弄哪儿去了?”
方知信把人拉近,凑到他唇边啄了一口,笑的如沐春风:“也没什么,二叔平日里,不是最爱风花雪月吗?我送他去了个能夜夜笙歌的好地方。”
仔细琢磨一下,才反应过来,季少一神色古怪的看着他,这是把人送去做小馆了,真亏他想的出来。
他忍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好奇的问:“就你二叔那个年纪,真的有人愿意为他花钱?”
方知信眨眨眼:“兴许,有人就好他那一口呢?”
盯着他看了半晌,季少一坐回对面,继续煮茶。
方知信此人,平日里装的一幅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模样,实际上腹黑的很,一肚子坏水。
似是看出他的心思,方知信厚脸皮的贴过去,接过他手上刚斟好的碧螺春,笑意盈盈:“多谢少君的茶。”
季少一有些无语:“你的脸皮怎的这般厚?”
方知信满是无辜的看着他:“在夫人面前,要脸皮这种东西做甚?”
好吧,季少一心想,是他狭隘了,没想到古人的思想这么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