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擦肩而过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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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精忠带着剩下的官兵在丛林中穿行,终于甩掉敌人的追踪,他传令就地休息。不一会郑飚、王守望、郭超赶过来。王守望庆幸,总算甩掉鬼子的追踪。郭超问接下来怎么办?张精忠分析,鬼子暂时不会再追击,我们要尽快赶到武汉,今晚大家好好休息。董学儒、曹德云、邓文韬和魏长顺他们坐在一起还在聊天。魏长顺说,才打两战,几个兄弟的命全搭进去。董学儒告知,我们从上海一直打过来,眼睁睁看着弟兄们在自己眼前倒下,再没起来,整个团都打没了,我们算走运,现在还活着。曹德云抱怨,谁知道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魏德顺突然问大家,战争结束后,你们想做什么?董学儒沉思片刻,估计和地下的兄弟们团聚了。大家一时无语。邓文韬安慰说,别想这么多,我们现在是活一天算一天,先休息吧。
    翌日清晨,吴思成刚走出客栈,就看见丁纯如带着三位同学过来,还带来一些药品和简单的医疗设备,吴思成赶紧上前帮忙拿药品和设备,丁纯如道谢,将物品交给吴思成,并给三位同学介绍,这位是吴先生。这几位同学是陶子、刘美薇和王佳馨。思成带着她们走进客栈,思怡和吴太太刚给难童们吃完早餐。丁纯如将三位同学介绍给她们认识。她主动请缨,吴先生,我们先干活吧,思成告诉她以后不用叫我吴先生,叫我思成就好。丁纯如答应,让他以后叫自己纯如,吴思成答应。丁纯如介绍,我们带了一些药品和简单的医疗设备来,可以为孩子们进行简单的治疗,我们还准备分工,教孩子们学文化,吴思成夸赞,你们考虑得真周到,谢谢你们。丁纯如让他不用客气,这是用我们的行动支持抗战,说完让同学们开始工作,先给孩子们做体检,然后开始给孩子们上课。
    吴思杰跟着阿姨和玉婷在路上艰难前行,思杰告诉阿姨自己走不动了。妇女以前只照顾一个女儿,现在要照顾两个小孩,多操一份心。她告诉思杰,我们不能在路上耽搁,不然就找不到你的爸爸妈妈。玉婷自靠奋勇牵着思杰往前走。妇女见前面有个村庄,让孩子们到村庄休息。玉婷和思杰比赛谁先到达村庄,两人越走越快。妇女让他俩慢点。她越来越喜欢思杰,自己没有儿子,相处这段时间她已把思杰当自己的亲生儿子。玉婷也很喜欢这个弟弟,有了这个弟弟以后,玉婷一下长大,学会照顾别人,吴思杰也把阿姨当自己的妈妈,把玉婷当自己的姐姐,把她俩当成自己的家人和亲人,虽然吃的是粗茶淡饭,但却感觉特别香,三人来到村口。吴思杰开心说自己最先到达,玉婷说是自己先到达,两人争论不休。妇女安慰他们,你们俩就不要争了,你们都比我先到达。玉婷告诉思杰,我们俩都赢了。妇女安排在这里先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她拿出干粮和水,三个人分着吃。妇女问思杰,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儿子看待,你愿意我做你干妈吗?思杰早就把她们当自己的亲人,满口答应。妇女告诉他,愿意就不要叫我阿姨,给我磕个头,叫我干妈。吴思杰给妇女磕头,叫声干妈。以后你就是我的干儿子,我就是你的干妈,玉婷就是你姐姐。思杰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妇女让他们吃完饭继续赶路。
    丁纯如和同学们教孩子们认字,吴思成进来,向她招招手,让她出来。丁纯如让陶子继续教孩子识字。她出来问思成找她何事?吴思成感谢她和同学们的帮助。丁纯如让他不要客气,这是我们愿意做的事。吴思成露出失落的表情,吞吞吐吐地说,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出发,不知你们有何打算?丁纯如告知,我和同学们商量过了,希望能和你们一起走,照顾孩子们,不知可不可以?吴思成听丁纯如愿意和他们一起走,失落情绪一扫而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太可以了,我马上去给父亲说一声,你先忙。吴思成因激动有些语无伦次,转身离开,丁纯如看着吴思成的表情,露出甜蜜的微笑。吴文浦和吴太太正陪着思怡问她明天出发有没有问题。思怡让他们放心,没问题。吴文浦夸赞雅雯这几个同学很不错,照顾孩子有一套,如果她们能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走就好了,思怡就可以有更多的休息时间。思怡回应,没关系的,爸,我现在感觉很好,不影响照顾孩子们。大家正讨论,思成急匆匆地走进来。吴文浦问他有何事,这么急急慌慌的。吴思成激动告知,丁纯如他们愿意跟我们一起走。吴文浦没想到,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吴太太很开心,这样我们沿途就可以多收留一些孩子。吴文浦赞同地点头,让思成帮她们开一间房。思成急着往外走,吴文浦又叫他,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吴思成站住,问还有何事?吴文浦让他吃完晚餐再去采购一些食品,增加几个人,我担心路上的食品不够。吴思成答应,行,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吴文浦说没了,你去吧。思成刚要离开房间。又被吴文浦叫住,对了,明早别忘了多雇两辆大车,这样才走得快。思成问他还有什么要交代,吴文浦说没了,吴思成离开房间。
    思杰三人走在路上,眼看集镇就要到了,天突然下雨,两边都是庄稼地,无处躲雨,只得冒着雨前行,终于看见前面有间寺庙,赶紧进寺庙避雨。走进寺庙才发现寺庙已经残破,大殿还好不漏雨,挺干燥,地上堆着稻草,旁边还有一些木材,以前像是有人住过。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妇女放下身上的包裹,两个小孩早已迫不及待地躺倒在稻草上。妇女让他们在这里等她,她去集镇买点吃的回来。玉婷答应。妇女打开庙门,冲入雨中,玉婷把庙门关上,思杰拿来一些干树枝、稻草收集到庙的角落。玉婷问他在做什么?思杰说,我来烧火,等一会干妈回来就可以烤火,暖身子。两个小孩共同努力,点起一堆篝火。
    集镇的食品店,吴思成进来买五十个馒头,五十个锅盔。让老板帮他送到客栈。老板答应等雨小一点就送过去。吴思成抱怨,这天也是,说变就变,怎么突然就下雨了。正说着,妇女走进食品店,她拍拍身上的雨水。让老板给她五个馒头。老板用纸包了五个馒头递给妇女,妇女将钱给老板,拿上馒头准备走。吴思成提醒,在下雨,等雨停了再走吧。妇女看一眼思成,又看看外面的雨。说不了,家里还有孩子。说完走出食品店,冒雨离开。吴思成不仅摇头感叹不容易。老板回应,现在打仗,兵荒马乱,谁都不容易。吴思成问老板不准备离开吗?日本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老板叹口气,哎,全部家当都在这里,老老小小一大家人,还能往哪去,听天由命吧。
    妇女回到破庙时已全身湿透。思杰让她快烤火。冬天的寒风,让人感觉更冷,但看见两个小孩和篝火,妇女心里充满温暖。她让孩子们快来吃馒头。她拿出几个馒头,在火上烤热后给两个小孩吃。吴思杰接过馒头,烤过的馒头散发出麦香味。妇女又递一个给玉婷。让她趁热吃。吴思杰咬一口外焦里嫩的馒头,发出啧啧赞叹,好香啊。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馒头。好吃你就多吃一个,妇女回应。思杰和玉婷吃得正香,却发现妇女没吃。思杰问干妈,你怎么不吃?妇女说在外面已吃过,喝点水就好。思杰告诉干妈,等到了武汉,我让爸爸请你和玉婷姐姐去德明饭店吃饭,那里的点心可好吃了。妇女夸他有孝心。一家人围着篝火,虽然外面风雨交加,天寒地冻,虽然没有什么吃的,但他们却感觉其乐融融。
    天刚放亮,吴文浦就让大家出发,吴思成将所有行李放上车,又安排大家上车,让丁纯如和同学们坐一辆车。丁纯如认为她和同学们分开坐比较好,这样每辆车上的孩子都有人照顾。吴思成认可,让她安排同学和孩子们上车。思成将一匹马交给大叔,让他把车套上,你就不用自己拉车了。大叔不愿收此大礼,思成告诉他这样才能走得快,不要客气。大叔这才接受,让你们破费。吴文浦见人已到齐,发出出发的号令。几辆大车拉着大家向武汉出发。大家坐在马车上,有说有笑,丁纯如和吴思成在一个车上,吴文浦、吴太太、吴思怡同一辆车,陶子、刘美薇、王佳馨各乘一辆大车,孩子们分布其间,大叔一家乘一辆大车,拖着行李,想着大家背井离乡,逃离战争,丁纯如有感而发,小朋友们,我给你们唱首歌好不好?孩子们鼓掌叫好。她清清嗓子,唱起李叔同填词的《送别》:“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陶子、刘美薇、王佳馨也跟着唱起来,吴思成也加入其中,车队在歌声中渐行渐远。
    妇女搂着两个小孩睡觉,大车队经过破庙时的喧嚣声,吵醒三人,妇女因一路劳顿,晚上又淋了雨,浑身没劲,开始不停咳嗽,问外面怎么这么吵?玉婷仔细听听告诉妇女,没什么,是过路的人。妇女说自己浑身乏力,让玉婷照顾思杰。玉婷用手摸一下妇女的额头。妈,你的脸好烫。妇女告知玉婷,妈妈可能病了,我们今天走不了了。玉婷安慰妈,等你病好了我们再走。妇女把手上的镯子退下来给玉婷,你把这个镯子拿到集镇的当铺去当掉,买些吃的回来。玉婷懂事地点头答应,她让思杰在家照顾妈妈,自己去买吃的。玉婷走出庙门,看见远处走得越来越远的大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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