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贰拾玖回 烟雨夜叩勾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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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正对的主峰之上,修筑着一座宽阔的览景台,栏杆上皆铸有青铜雀、饕餮像、麒麟辟邪的铜像,正前方修筑这一座残砖漏瓦的朱红色高楼,牌匾上三个金字“挽云楼”。而这石筑平台的地面上,也刻着“挽云台”三字。
那三层楼阁下的大门被风吹得大敞,破开的窗户惯着风呼啦啦响不停,借着月色,正看见里面供奉着不少铜像,燃灯佛、药师佛、摩罗或高或低或大或小的拜访了满满一间。
而司马遥与赵如烈一路拼打,上到山巅的挽云台上,此时相对而立,气势凌人。
赵如烈在“大红袍”时,被司马遥掷出的棋子打中了左手,此时他抬手拭去嘴角鲜血,便叫司马遥瞧见了他的伤势,那一下怕是打中了他的血脉,赵如烈此时只觉浑身经络震动难以平复。
而司马遥同他在帝台之上不断周旋、回击、闪躲,腹部的伤口撕裂开越加疼痛,又因失血过多,现在面色苍白、眼前似乎都出现了重影。
司马遥同赵如烈皆是无力再战,但此时便是一击制胜的大好时机。
两人却是想到了一块儿,见对方也摆出架势,局面便变得僵持不下。
云章与穆奈何终于是追到了山巅,站在台下不远处看着那死战的两人,不禁冷汗淋淋。
那轮巨大的过分诡异的银月,在刹那间却变成了暗红色,似在滴血一般,占据了大半个天空的视线,将那三重楼阁、挽云台包了在内。
云章看的目瞪口呆,连忙掏出怀中的玉,对着天空比了过去。
穆奈何看的莫名其妙,便问他:“上面那两人纠缠不休,看来是步步惊心,一步错了就会丢了性命,你不去帮着,却是在这里做什么?”
“我听师父说,若是看见红月就代表有日月精华,这里距天空如此之近,不好好吸收一点日月精华怎么行?!”
穆奈何听着只觉得一阵不解,日月精华?那么那玉佩岂不是成精了?想着,便伸手想要向云章把那玉佩借来瞧瞧,云章却拽在手里,死活不给。
“你别碰,这是我的东西!我全部的家当!”云章连忙收起来,藏进怀里。
穆奈何苦笑,说道:“西京门还缺了一块玉佩?只觉得眼熟罢了,我不过看看而已。”说着,又伸出手去作势要拿。
“你干嘛呀!我且问你,你是付青云吗?你是司马遥吗?你是长安吗?”云章瞪了他一眼,拿着玉佩细细的看着,倍感呵护,“不是就闪边去,这软玉,自然只温香配得上!”
穆奈何才不似云章满脑子的美人佳丽,说道:“不就是块玉,给我看看又何妨?”
说罢,穆奈何趁云章不备,便一把拿过玉下的挂穗,云章连忙握住玉佩。
两人真执着,忽闻挽云台上一声轰响,那高楼顶端轰然坍塌倾侧,瓦砾飞落,云章吓了一跳、手一抖便松开了玉佩,穆奈何也忽然放了手,只听见砖瓦落地声中掺进了一声清脆的破碎声。
云章来不及看挽云台上再度交锋的司马遥和黑衣者,瞪大眼看着那块碎成两半的玉,中间的裂缝中渗出了点点血迹。
“碎玉泣血……这岂不是,大、大凶之兆……”云章哆嗦着捡起了碎玉,愣愣的看了一眼惊讶之极穆奈何,转而缓缓看向了挽云台上方。
司马遥口中腥甜,横剑挡着赵如烈的快刀,一边在脑海中努力搜寻他用的“金蜂针”所属哪门哪派。而此刻身在“帝台”的城池,到底又是何地方?赵如烈将自己引入其中,只怕是为了防范西京门再来援兵。
腹部那一刀实在砍得太深,司马遥也自知现在自己处于下风,若不能速战速决,便是胜算不大。若继续僵持,恐怕会两败俱伤。
司马遥握刀的手已经开始颤抖,喉中不适,他弯腰竟是咳了几口血。
赵如烈见此情形,收住混乱的呼吸,说:“我知你伤的不轻,我们不妨就此收手,我本就无意要你的性命。如此一来免了恶战,我也可以让你和台下那群人离开此地。”
司马遥却并无妥协之意,道:“你既然想取徐庄周性命,我又岂能罢手?”
“好一个忠心烈胆,我就成全了你替徐庄周挡命!”
赵如烈举起刀,一个快步冲上前去砍去!
挽云台下的云章只见两人之间一道血光划过,司马遥身上溅出殷红的血液。云章惊呼一声,只见司马遥一声苦笑,便从挽云台上坠落下来,掉进了河中!
“司马遥!”
云章惊呼着连忙向河畔跑去。看着水势不算湍急的河道,云章想着方才碎玉泣血的事,心头只觉一阵担忧。便立马脱下外衣,跃进河中!
河不算太深,云章遁入水中,看见司马遥往下沉、双眼紧闭,身上的伤口涓涓流出鲜血。云章游过去扶住他,但司马遥被河底长出的水草缠住了,云章见他口中快没了气,情急之下,就用嘴抵上他的口,借他一口气。
司马遥睁开眼看着眼前吻着自己的人,不禁微微一愣。心坎不知如何,却是怀着只兔子似的乱跳。
云章放开司马遥,取出随身带着的小刀划开了水草,抱着司马遥游了上去。
两人上岸以后,司马遥看着云章,云章被这一双眼睛瞧着、直觉被勾了心魂似的,只好愣愣的冲他傻笑,说:“你、你没事便好。刚才我的玉佩碎了,我还以为会有何大事发生呢。”
“赵如烈应该已经离开了,大概过一会儿我们亦能离开吧。”司马遥顿了顿,看见云章衣襟里落出来的穗子,便想将那块碎玉取了出来。
云章见他身上衣服都湿透了,身际在白衣下若隐若现,水珠沿着乌木般漆黑的发梢滴落,好生动人魂魄。云章遇见美人便什么都想不出来,只得痴痴的看着他。司马遥的手触到云章的刹那,云章只觉得一阵晕眩,呼吸似乎也变得急促起来,却不知司马遥只是想取自己怀中的玉。云章一把抓住了司马遥的手,傻笑着说:“我、我只是把你当朋友而已,荒郊野外的还是不要了。给我抱一下就可以了!”
“你在说什么?”司马遥困惑的看了他一眼,心想此人定是又想到什么十万八千里以外的地方去了。索性继续伸手,取出了云章怀中的玉佩,说,“这块玉的成色不错,对你很重要吗?”
云章张大口,见对方仅仅是为了看玉,只笑了两下,说:“我也不记得这块玉的来历了,只是从很早以前就随身带着。不过这亦是我全部的家当了,找玉匠或许能修合吧。”
“这玉泣血是大凶之兆,你再带着怕是不宜。好的玉需适合的人养,不如借我一段日子,我代你佩些时日。”
云章见着美人便乱了分寸,不由考虑,便马上点头,答应道:“好、好!多谢你了!”复又看向司马遥身上的伤,问道,“你流了好多血,我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处吧!”
司马遥点点头,看向天际的红月,“等月色散去,照天镜便失了效应,便能离开了。”
司马遥抚上自己身上的伤口,那伤痕作痛的透骨,不禁颦眉。云章扶着他,问:“你脸色好差,不要紧吧?”
正说无妨,司马遥只觉眼前又是一阵晕眩,眼前瞬间沉入一片漆黑。
◇◆◇
离开帝台时,穆奈何也不知去向,云章带司马遥回府时,正逢替徐庄周上药疗伤的医师出来,便也嘱咐了司马遥的伤势,自己不便在此逗留,离去了。
司马遥受了重伤,又因失血过多,现在仍在徐庄周府邸休息,已是两日昏迷不醒。
云章坐在沉香阁中,正思忖着从长安那里借点钱、买些东西去探望司马遥,但长安今日去了九王爷那里,云章只得坐在这里,等待长安回来。
忽然间灵光乍现,想着现在付青云应该已经替太子煎完药出宫了,按这时间推算兴许仍在朱雀大道上,尚未回到徐庄周府邸,云章于是连忙出门,去朱雀大道拦截付青云。
付青云走在朱雀大道上,手里抱着一捆还未用完的药材。徐庄周的伤势自己却是无能为力,心里总是愧疚不已。
低头看着地面,无精打采向前走着,面前却忽然出现个人扣住自己肩膀,付青云大惊,药材也落在了地上。面前的云章连忙替他捡起来,笑道:“你这是要回徐府吗?司马遥受了伤,我想让你替我想想办法啊!”
付青云撇他了一眼,狠狠说道:“你的司马遥的事,与我何干?!况且我只会解毒和给人下毒,不懂得如何疗伤!”
“别气啊,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还乱吃飞醋!”说罢,一把搂住了付青云的肩膀。
付青云甩开他的手,指着他怒道:“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才无心知道!我且告诉你了,徐庄周伤势未愈,切勿去徐府吵闹,否则我给你下最毒的蛊,非得弄死你不可!”
“我晚上请你吃饭这样可好了?带我去徐府看看吧!”
付青云瞪了他一眼,道:“哼,我该说谢大爷赏吗?我才不稀罕!”
两人便一路上吵吵嚷嚷、一个叫骂、一个哄骗着,回到了徐府之中。付青云懊恼的回去,正打算回房把云章关在外面,眼不见心不烦,却觉得今日徐府不大对劲。
一向总是随时都有侍女过来询问,但今日却不见了半个人影。
云章四下看着,却见厅堂中闪过一个人影,云章可是看仔细了,连忙大喊:“师傅!”
是楚筱?付青云想起了红莲谷的那个红衣女子,且不就是,云章的师傅楚筱吗?她那日与张义崇对上了,便在未见踪迹。但如今怎会出现在徐府?
“青云,你留在此处,我追去看看!”云章说罢,便纵身跃出了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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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真是感触良多啊,一向懒惰的我,这个文也顺畅的写到了十万,似乎创作都一帆风顺,但是还有很多前期埋下的伏笔尚未解释,这大概也需要一段漫长的旅程去诠释,不过接下来应该也能很顺利的完成吧。
暑假的时候,知道我喜欢看书的同学每人都送了很多书,包括市面现在买不到的《琅琊榜》,但实在太多了,根本看不完啊~所以现在潜心看书,每天都只有时间写一点点。希望以后,能如愿成为一个知名的设计师,我既喜欢这个工作而且也会很轻松,到时候就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用来写文了(闪烁)。
下次还有版面给我罗嗦的话(大概要等完结以后了)给大家上一段我对书中人物的解析…设计每一个人物的时候,最先想到的都是他们的结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