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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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4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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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仿佛还记着几日前悲伤之事,在秦府这些天,漫雪已经将思睿看作自己的亲哥哥,一想到要分别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也许是云昊突然的离开让漫雪讨厌离别。
“思睿哥哥,你可不要忘记我哦!”漫雪哭泣道。
思睿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嘴角淡淡扬起:“好了,不要再哭了。你看云伯伯已经在车里等你多时了,快去吧!。”
在回晋阳的路上,云秋寒想起半年之久没见面的儿子——云昊。他抱着漫雪在她耳边低声道:“爹爹带你去一个地方。”漫雪一听云秋寒要带她去其他地方,刚才的伤感立即烟消云散。“爹爹,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安城。”
“安城?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云秋寒一面说一面用手捏她的鼻子。
安城离晋阳有数千里之远更何况现在还在临城。一来一回也要二十来天左右,云秋寒让身边的侍从快马回云府给淑凝报信,免得她过多担心。赶路的这几日漫雪在马车里呆着无聊,就与驾车的车夫并排坐在了一起,无论云秋寒怎么说,漫雪就是不回,把云秋寒气的够呛,“漫雪,再不回车里来以后就别想出门。”漫雪一听就知道云秋寒又在威胁她,她回头给云秋寒做了一个鬼脸,云秋寒趁漫雪坐鬼脸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漫雪拉回了马车里。“回家后非得关你禁闭不可。”云秋寒严厉道。
到达安城已是正午时分,漫雪在马车里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一番热闹的景象让她高兴不已,“爹爹,安城好大好热闹!”安城与晋阳相比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街上的商店更是琳琅满目,看的漫雪转不过眼来。没多久马车停了下,秋寒与漫雪下车到了一家药铺,漫雪很是不解,为什么爹爹大老远的来安城的药铺。漫雪不识字就没有留意药铺的名字,见秋寒踏进药铺她也只好跟在他的身后,就在漫雪踏进药铺的那一瞬间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帘。他身穿麻色的衣服,精致的五官与那分明的轮廓相互映衬着,漫雪不由分说跑上前去拥住了他,“哥哥,我想死你了。”
云昊对突如其来的拥抱有些反应不过来,稍稍愣了一下他才慢慢推开漫雪,满脸惊喜道:“漫雪,你怎么会来这?”
漫雪指着身后道,“是爹爹带我来的。这下太好了,又能与哥哥一起玩耍了。”
云昊看着云秋寒的来到有些惊讶,回想当时将他一人留在这陌生的地方云昊心里又泛起了一丝伤感。其实云昊知道云秋寒这样做是为他着想,来到这里大半年茗医师已经稳住了他的病情,时不时还会让云昊到铺里帮忙。云昊走上前去与云秋寒打了个招呼又忙自己的事去了。
茗医师见云秋寒来到,立即引到内舍。“云大人,大公子的病情已经稳定住了。在修养几年便与常人无样”
云秋寒听到云昊的病情已稳定心里的一颗石头也算是放下了,他拱手感谢,“多谢茗医师相救,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云大人请讲。”
“可否让昊儿在您这学医?”
“就算云大人不说,我也会提出此事。”茗医师顿了顿又道:“大公子聪颖明慧,在医术这方面可谓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闻言,云秋寒有些吃惊。“既然这样,昊儿就麻烦茗医师了。”茗医师让云秋寒在内舍小坐,等云昊忙完就过来与他们相聚。
没坐多久漫雪就闹肚子饿,云秋寒带着漫雪起身走向铺子暂时像茗医师告别,“茗医师,我带小女先到街上逛逛,等晚上我在过来。”茗医师起身将云秋寒送到门口似乎想到了什么,“等等……”茗医师唤来云昊让他一起去,“昊儿,你就带着你父亲和妹妹在转转,铺子里的事就暂时别管了。”
云昊听见茗医师这话心里泛起了暖意,他高兴的点头,“谢谢茗医师。”茗医师与云秋寒寒暄了几句又回到铺子里继续替病人诊治。
在街上漫雪像飞舞的小鸟一般四处窜,云昊和云秋寒一直跟着她,到了一家酒楼漫雪停下脚步,被里面的香味抓住了胃,“爹爹、哥哥,漫雪肚子好饿,我们就在这里吃饭吧。”云秋寒抬头一看,这家酒楼外观华丽却不奢侈,而且名字也非常好听:仪醉楼
三人走进仪醉楼见里面生意红火,客似云来。不久一个店小二来到他们面前招呼他们:“三位,里面请。”店小二将他们安排在二楼的临窗处,漫雪透过窗看见街上人来人往感叹道:“哇!安城的人好多啊!”
“安城是我们南峯国第二大城,城大人口自然也多,在这里可以看见来自各个国家的人,还有许多是我们南峯国没有的乐府和舞蹈……”云昊耐心的给漫雪解释。
云秋寒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云昊的表情,此时的他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这让云秋寒感到非常欣慰。每每想起云昊以前被病魔折磨,那张惨白痛苦的脸上让他心疼不已。过了多时没见店小二将菜饭端来,他起身准备去看看,经过一个房间无意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而这个声音正是平南王。云秋寒一惊侧身将脸轻轻地贴在门前,接下来的事更让云秋寒吃惊,平南王除了与津骸族勾结之外还与南峯国东面的一个小国家——钥銗国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不得不让云秋寒吃惊,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感到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爹爹……”漫雪本想告诉云秋寒饭菜已经上齐了,谁知刚叫出来声就被云秋寒捂住她的嘴,云秋寒生怕平南王听到门外的动静。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漫雪的声音已经被平南王听到。云秋寒看见不远处有间屋子,他一个转身抱着漫雪就进去。过了好一会儿听到旁边开门与关门的声音云秋寒深深的吸了口气,刚才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下。待到隔壁屋子没有动静云秋寒这才带着漫雪走出了房间走回原来的位子,云秋寒看着楼下几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眸里,当然也包含平南王——陆山。
漫雪和云昊从未见过云秋寒那样冷厉的眼神,心里不免有些害怕。二人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声,云秋寒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桌上的菜肴,微笑道:“来,都上齐了。雪儿……”还没等他说完,漫雪已经大口大口的开吃了。
“爹,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云昊似乎看出了些什么。
“没事,没事。快吃吧!”云秋寒一面微笑一面抚摸着云昊的头。
转眼他们在安城已待了两天。
“雪儿,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要是在哭的话哥哥永远不跟你玩咯!”
“不要嘛,爹爹。我们和哥哥一起回家,好不好?”漫雪紧紧抓住云秋寒的衣角。
“雪儿,爹爹不是说过了吗。哥哥要在这里学习医术,以后好救济那些没有钱看病的人,知道了吗?你一定要听话。还有要是你在哭,以后就不漂亮了。”
“哥哥,如果漫雪病了哥哥会给漫雪治病吗?”漫雪拖着哽咽的声音道。
“真是我的傻妹妹。”云昊微微笑道。
絮叨了好一会,漫雪与云秋寒才上了马车。今日正是赶集的日子,云昊得到铺里帮忙也没有远送,渐渐地马车的身影越走越远,不知何时云昊的眼眶里闪烁着盈盈泪光,低声道:“爹,您放心。孩儿一定好好学习医术,不会枉费你的苦心。”他抬起右手擦掉了眼中的泪水,转身向铺子里走去……
在路上颠簸了十日左右,回到晋阳漫雪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她抱着云秋寒,“爹爹,我们终于要到家了,终于可以看见娘亲了。”
云秋寒微微点头没有说话。算起来离开家将近一个月,也不知道淑凝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受累。想着想着马车就停了下来,他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那坐熟悉的府邸,他将漫雪抱下车后快速的走到府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忙碌着。漫雪像白兔似的“嗖”一下扑进那人的怀里,“娘亲,雪儿好想你呀!”
“娘也想你。”淑凝一面说一面将漫雪带入正厅。站在一旁的云秋寒不由得摇了摇头,“呵呵……原来女儿比我重要。”随后他跟着进了正厅。
“给娘说说,这么久的时间。爹爹带你过哪些地方?”
漫雪把自己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一一说了出来。她那夸张的表情和言语逗得淑凝和云秋寒笑的前仰后合。
流水缠绵,光阴似箭。
转眼一年的时光已经悄悄走过。
初春的早晨还夹杂着冬天味道,一丝凉风吹过庭院中的那颗杨柳,嫩绿的枝叶随风起舞。朦脓的天空被金色的太阳突破,高高悬挂着那渐蓝的天空,几丝浮云偶尔缓缓流过。
今日是晋阳传统的庙会,淑凝早早的就把漫雪叫醒,漫雪毫不情愿的爬起来,穿上了一套翠绿色的衣服,与以往的白色相比这个颜色似乎更适合她。坐在铜镜面前,淑凝仔细给漫雪梳妆着。梳妆好之后,淑凝带着漫雪来到街上。因为庙会的原因清晨的人比以往多了许多,淑凝紧紧拉着漫雪的手生怕她走丢。到了安国寺一个小和尚接待了他们,将他们带到寺内的别院。刚到别院淑凝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袁施主。”
“方丈大师。”
“袁施主,近日云府上下会有血光之灾,望施主与家人多加小心。”
淑凝听见伊方丈这话,脑子一片空白,脸上顿时白的没有颜色,双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冷汗渐渐地湿透了她的内衣。漫雪见此急忙跑到淑凝身旁,“娘亲,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淑凝轻轻摇了摇头,“漫雪,娘没事。这几日你就在安国寺住吧!”
“不,不要。我要和爹爹娘亲在一起。”
淑凝不理会漫雪,“伊方丈,这几日能让漫雪住在安国寺吗?”淑凝用乞求的目光注视着伊方丈,待他点头同意淑凝才松了口气。
“袁施主。这是天机,望你不要泄露。”淑凝无奈的点头。
淑凝留下漫雪,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云府。云秋寒见淑凝一脸苍白担心道:“淑凝,发生什么事了?雪儿呢?她人在哪里?”见淑凝不开口,云秋寒只好焦急的来回走动。
安国寺。
漫雪被伊方丈暗藏在一个密室里,漫雪刚这密室时吓的不敢说话。“伊方丈,今后漫雪就会待在这里吗?”长了一岁的漫雪似乎比以前细心董事了许多。
“不,你只需在这住几晚就行了。”
“那我白天能出去吗?”
“最好不好,如果你愿意死的话也可以。”此时伊方丈的眼中流露出冷厉的眼神,待漫雪仔细在看时那眼神早已消失。
是夜。
银色的月牙隐隐约约的出现在浓密的薄雾里,几个身穿黑衣人潜入了正在熟睡的云府当中。黑衣人各自安排好之后分别向着自己的目标跑去。他们将易燃的干草放在门外点起,霎时间火苗迅速扩大。发现起火的下人装备灭火时,被黑衣人所杀。一个时辰后,熊熊的大火吞噬了整个云府,黑衣人挨个寻找看是否还有生还者,搜寻了多时也不见有生还者。他们去了淑凝与云秋寒的卧房,确认了地上烧焦的两具尸体才缓缓离开。
次日。
云府被火烧毁的事情传遍了大街小巷。当漫雪得知这事已是两天之后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伊方丈不放她回家。更不明白为什么那夜方丈会露出那样可怕的眼神。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家,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她以后要怎么办?哥哥在遥远的安城,怎么样才能离开这该死的安国寺。
漫雪越想心里越难受,渐渐地她变得虚脱了,见到每个人都恨不得咬死。她现在就想一具人偶一样,没有灵魂只剩下一副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