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老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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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贵偏远山派,有一座青蛮山。这青蛮山虽然秀丽多姿,景色艳美,但却远离中原,自始闻名识点的人是少之又少。
青蛮山四面连绵山脉,人烟稀罕,树木参天耸立,幽幽鸟鸣,四处毒物遍布,凶险无比,深山老林里出没的都是凶残的野兽,绝少有人烟在此出没。
然而不知何时开始,这里便有一群神秘密人物神出鬼没地不知意欲何为。
就在此时两条黑衣蒙面人影正掠过草丛急急地朝山上赶去。二人身材娇小,影影绰绰便可分辨出是女子之身,更奇怪的是二人所使用的步法和动作,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每跨出一步的时间和大小,几乎都是一致的!两条人影离地约两丈的高度使着同样的优美姿势,敏捷地一掠而过。真是美不胜收,平常人哪有机会见得到如此优雅的美姿?若不是全身着就起一身黑衣蒙脸,定会惊疑若不是天仙下凡不成?况且还是两个,直是美哉,美哉,定会口若悬河,一发不口收拾……
二人迅速掠过丛丛荆棘,跃身停留在一株参天大树上,身影立刻被茂盛的树叶隐没,周围又开始寂寞起来,除了山野中最原始的那种热闹,再也无人为的任何动静。
二人隐藏在大树之上,良久没有任何动静,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只见其中一人随手一扬,一股轻微的香味飘散开来,四周的蚊子叮虫纷纷逃逸,避得远远。而没能逃散开去的却迷糊一阵全部腿脚一伸,通通进入永久的梦乡了。
这盛夏的天除了热以外,在山野间更是毒瘴毒虫遍地飞爬,而山间的蚊子叮虫更具毒性,二人隐身于此,转眼就被叮出了几个大红包,终就是女孩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随手撒了一把迷夜香,总算是解决了这蚊虫叮咬的痛苦。
另一人挥袖拭拭额头的汗水,看了她一眼,嘴角不满地道:“你看你,把这迷夜香用来杀蚊子,你知不知道这迷夜香有多贵呀?”  
那撒出迷夜香的女子听了并不理会,愤愤地道:“师姐,你看我全身都是驼,这讨打的蚊子把我的脸都叮得不能见人了。”说完双手轻轻揉着脸,扯开脸上的面罩,取出一块铜镜照了起来。
  那被唤称师姐的女子瞪了她一眼,笑道:“我们蒙着面,又不用见人,怕什么?”
女子嘟嘟嘴,不服道:“哼,谁说蒙着面就不要脸了。”
当即摆出一付老气横秋的语气一本正经地道:“出来混总是要能够充分利用好自身的每一处优势,这样才能够做到最好,尤其是做我们这一行的,更是要利用好每一样东西,长得好可以用色诱,武功好可以去剌杀,智谋好那更是不得了,虽然我不会出卖色相,但人家爱爱美也不行吗?”
那师姐被她这付装老卖弄的模样逗得笑着捂起肚子,笑道:“是,是,我看你这样真是个大花痴了,整天爱美,爱来爱去都成了自恋狂了,我问你,有哪个男子见过你的绝世芳容没有?有哪个男子称赞过你的绝代英姿没有?这世间根本就不可能让我们见光,这一辈子永远只能生活在黑暗当中,注定是没有出头之日的了。”
那师妹怔了怔,眼神不自然地流露出些许伤感,也许女人终究是伤感的物种,多情善感或许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天性吧。
皱了皱眉,咬咬嘴唇。凄然笑道:“师姐,虽然我们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有血有肉的生活,但是这世上的光明似乎永远也不属于我们,我们的面目不能见人,我们的身份不能暴光。不能让人知道有我们的存在,我们就像一群老鼠,只能在黑暗里活动。”
那师姐心里沉沉一痛:“老鼠?我们的组织不就叫老鼠么?组织里像的我们这样的老鼠多的是,我们算什么,而且只能算一只探路的老鼠,连做一只合格的老鼠都算不上。”
那师妹道:“是吧,我们连一只合格的老鼠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一只低级的探路鼠,做老鼠也有很多种,老鼠也是有级别的,一只优秀的老鼠不但要武功高强,而且要智谋过人,沉着冷静,更要有超强的胆略和智慧。下手要狠,一剑剌下去,咯吱一声,手起刀落,收刀的时候那人还在瞪眼,等他人头落地的时候,早已飘然而去!这才叫高级的老鼠。要做一只合格的鼠谈何容易?教官教的那些我都很难做到,我怕这一辈子都做不了。”
那师姐淡淡道:“做一只探路鼠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每天杀来杀去的,这江湖风云变幻莫测,什么阴谋鬼技都有,做老鼠总是很危险的,尤其是一个高级的老鼠,他身负的责任就更不一样了,任务都是高难度的。我们做不成高级的老鼠,至少到现在我们还活着,也许活着就好吧!”
那师妹道:“师姐,我以前一直觉得我们这个行当很光荣,很有意义,以为我们是黑暗中的天使,可以在天亮之前消灭一切罪恶,让那些善良的人可以快乐的生活,可以不受打挠地生活……因为我们的任务是消灭罪恶!”
那师姐看了她一眼,凄然一笑:“组织的每一次任务都是消灭罪恶,你别忘了我们是怎么进入组织的。”
那师妹道:“我是个孤儿,从懂事起就跟着那些娃娃要饭,饱一顿饿一顿的,天冷了没鞋穿,自己用草给自己织草鞋,没衣服穿就把人家的刮松刮下来当衣服穿,穿的是破松皮,吃的是残渣剩饭,时不时还要被那些人欺负,没少挨打,没少挨骂。每次我心里都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活下来,我要好好活下去……直到十岁才被教官收留加入组织。”
那师姐听了心里一阵酸楚,怜爱之情更堪。伸出右手拍拍师妹的肩膀,笑笑道:“一切都过去了,你放心吧,师姐不会让你有事的,定会让你平平安安,让你活得开开心心。你先忍一忍,师姐定会想办法让你脱离这里,让你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要亲眼看到你嫁人生子,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幸福的过下半辈子。”
那师妹听了心里大是欣慰,狂喜不已。但是随即心里隐隐发痛,淡淡道:“师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就像我亲姐姐一样,虽然我没有姐姐,但我敢肯定你对我比亲姐姐还好。但是组织的规条是很严的,叛逃者只有死路一条,从来没有一只老鼠可以平安离开组织的。”
那师姐笑笑道:“据我所知,倒也不是一只都没有,十年前就有一只老鼠成功的离开了组织,而且组织派出追杀的老鼠都被他格杀了。到后来组织也放弃了对他的追杀,只要求他承诺不泄漏组织的秘密,不准跟组织过不去,也就放过了他。后来便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应该是隐姓埋名了吧。平时大家都蒙着面,谁也不认识谁的。”
那师妹听了茫然道:“我们的武功低微,连一只合格的老鼠都算不上,怎么能和那只顶级老鼠相比,只怕我们还没来得及躲起来就被格杀了。死我倒不怕,就怕组织的那些刑罚,真是太殘忍了!
上次那只老鼠活活被剥皮抽筋,挣扎了三天才死,双眼被挖了,舌头被割了下来,满地都是鲜血,最后死的时候全身剩下的肉几乎都腐烂了,教官让我们去看,要我们记住那就是叛徒的下场。自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相信我们是天使了。”
那师姐听了轻笑道:“为什么不再相信你是天使了?不想当天使了吗?”
那师妹道:“天使是不会那么残忍地处罚一个人,哪怕这个人罪大恶极,都不会那么对他的,这简直就是地狱,他们是一群恶鬼。我以前一直以自己能当一只合格的老鼠为荣,努力按教官说的去做,每次别人在休息的时候我还在练武,教官教的每一样东西,每一样技能,每一个理念,我都听得津津有味,从没敢偷懒。因为他们说老鼠就是黑暗中的天使,天使的职责就是维护世界,所以我想维护世界和平。”
那师姐听了怔了怔,瞪着眼看着师妹。那师妹突然感觉到一种异样的目光直射而来。相视对望一眼,心神一交流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为了那一句:“维护世界和平!”两人捂着肚子笑得差点从树上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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