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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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近二十年来一直都很平静。而且据流传五十年不变!这种平静对江湖来说绝对是件不可多得的事情!江湖是什么,江湖就是一个是非生长的地方!江湖就像头顶的云,云顶的天!江湖的事非就像这头顶的云一样,抬头便可望见!常人走路是盯着前方直着走的,遇到什么事则能避则避,能躲则躲,实在不行则委曲求全,明哲保身!而江湖人却要时不时看看天!遇事凑个热闹,捧个人场!平常人只要别去瞎凑合,不要乱抬头乱起哄乱管闲事,习惯于这传说中的平平淡淡的日子。江湖虽然近在咫尺,却也远在天涯,所有的恩怨也和你没有了任何关系!所以江湖的门永远只为江湖人而开。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是恩怨滋生的沃士。是出人头地,扬名立万的地方!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曾经是什么?只要你有些斤两,有些手段。江湖就有你的舞台,有你的一息之地!
江湖的平静对每个人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对那些已经确立了自已身份地位的人来说!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再来打破既有的安定,破坏现有的平衡!因为现在的江湖都已经完全被瓜分了!被垄断了!一般人要想出人头地,扬名立万的话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你能有幸得蒙哪位隐士高人的厚爱收归门下学得一身本领后方可出人头地!要不就是加入帮会从基层做起!做得好的话也可以混出点小小名气来!要不加入各大门派也许会有被调教的机会
所以自古以来,读书人讲的是金科提名点状元,十年寒窗无人知,一举成名天下惊!习武之人讲的练就一身好本领,行侠仗义快意江湖,乐得一身逍遥自在!要不就开山立派,成就一代宗师。要不广收门徒雄一方霸主!
江湖存在于天下,天下包络于江湖!天下是有主人的,那就是皇帝。九五之尊,多少功名利欲,代代争夺不休,自是乐此不疲!只可惜最终受苦的终还是我们这些既没有身份也没有地位的人!陪着他们卷入一场场的争斗之中,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别人争权夺利的牺牲品,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江湖是有规矩的!国家的法律是国家定的!而江湖的规矩则是由江湖人定的!江湖的规矩,每一个时期都不一样,时代在变,江湖规矩也一直在变!因为最终定规矩的人总是在不停的改变!江湖是一个讲实力的地方!实力是什么?实力就是看谁能笑到最后!可到底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呢?这是没有答案的问题,因为生活没有最后,只有日后,所以江湖就像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没有人会记得以前,或是曾经!江湖只讲究现代!江湖的意义就是现在!江湖是现代人的江湖,如果你死了!那么这个江湖就不再属于你了!很快会有新的人来代替你!也许会比你做的更好!做一些你没做或是不想做的事,或是完全推翻你的一切丰功伟绩把你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或许,一切皆有可能!江湖没有为什么!因为,这是江湖!
现在的江湖平静得像一滩死水。然而世间万事没有绝对的完美和平衡。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溅则无敌!平静的水是养不起大鱼的,然而,是鱼总会长大!所以江湖永远逃不出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规律!
洛阳自古以来一直是繁华之地,多少代帝王都喜欢把都城建在此地!所以就造就了这里的繁荣昌盛!可谓是英雄辈出,高手如云!大大小小的帮派多如牛毛!虽然说靠在天子脚下,皇帝老子跟前,然而各大小帮派的争斗越演越激烈!白天是官府的天下,而到了晚上或是偏僻的地方,则往往是各大小帮派争斗解决纠纷的场所!偷窃抢夺杀人越货的事件频频出现!皇帝老子大为震怒!调了三万精兵专管都城冶安,一年下来疗效毫无,依然于事无补!于是当朝右臣相献了一个绝顶美计,在洛阳重金打造了一座江湖第一府送给了当今的武林盟主林双傲,并召见林双傲让其迁居洛阳并令其半年之内要让洛阳城的暴力现象全部杜绝!让老百姓不再担心受怕!并责令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武林盟主也就不能再做了!否则就要诛杀全家,灭其九族!
林双傲却只派了大徒弟金石去参见皇帝,在京城留守了两个月后便离开了京城,而整个京城的冶安就在金石两个月内完全扭转了过来!也不知其用了什么方法,短短两个月里洛阳城头挂满了人头!老百姓争相观望!那些受过其害的人更是悲喜交加地手舞足蹈扔嗅鸡蛋以泻心中的怨恨!虽然林双傲没有亲自参见皇帝,皇帝见此结果亦开心得不得了!心里那股闷气也一早烟消云散!并赐予林双傲江湖第一侯的称号!林双傲的声声誉更是如日中天!
林双傲,四十八岁,十六岁出道,使得一手落花剑法,罕逢敌手,轻功独步天下无人能敌!二十四岁时与华山派掌门谷双清在华山绝顶峰比斗一天一夜,打成平手。随即又挑战少林方丈慧智大师,武当掌门清炎道长打成平手!师承不详,身世不详。出道二十二年来行侠仗义做了不少了不起的大事。出道第一件事便是独闯藏龙山,一人一剑剌杀(说白了也就是暗杀)了横行一时的三条毒龙!老大金龙练就一身金钟罩,全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使得一手金刚拳和五虎断门刀法!这两种功夫本就是很普通的武功,被其配合起来使用硬是耍得滴水不漏,加上一身横练金钟罩不畏刀剑!多少英雄了得的高手均被其这几种看似简单的套路所蒙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老二火龙练得一手霹雳掌,掌劲刚猛无比,掌掌足以开碑碎石,最要命的是掌上涂有剧毒,连掌风也透着剧毒!功力稍浅者便是连这掌风都受不起便中毒身亡了!老三青龙更是心狠手辣,智谋过人,亦有通天策地之能,善攻于心计。青龙乃一落地书生,连逢三考次次名落深山。未过门的妻子在等了三考见青龙仍然没能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后终于决定改嫁给知县大人的儿子!青龙从此心灰意冷,日日消沉借洒消愁。等到他未婚妻跟那知县的儿子成亲那晚,混入洞房剌死了两人便一直逃离在外!不知何时学得一身武功在藏龙山占山为王来了!
林双傲剑法奇快无比,剑剑致命!剑在他手里就像一条游龙,灵巧,诡异,每一剑都是要命的剑。没有招式,也许只是看起来没有固定的招式!随手拈来随手去,混然天成。十六岁便已做到人剑合一的境界!每一次与各大掌门比试武功总是以平局收场!但江湖人都公认林双傲天下无敌!因为凡是他的敌人都没有一个是其敌手!他的武功与智慧在与敌手拼杀的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犹如神助,锐不可挡!
武林中没有任何一人自信能以一人之力诛杀藏龙山的三条毒龙。金龙好财,火龙好宝,青龙好色!三人专做无本生意,凡是经过藏龙山百里之内的买卖从来没有逃离过他们的毒手!钱财银票金龙负责,奇珍异宝火龙负责,而所有俘获的女性则归青龙负责!老的活埋,丑的卖了!稍有姿色的玩弄完了全部斩手斩脚鞭尸,再弃尸喂给蛇吃!青龙养的蛇足有几万条,品种奇特,剧毒无比!顿顿都以新鲜的人肉喂养!对人体特别敏感!只要有人靠近便发出强烈的攻击信号!这也是藏龙山的一大震山之宝!非绝顶高手根本就不敢靠近!
林双傲便是一人一剑独自探入藏龙山剌杀了三条毒龙!其中的整个细节江湖无人得知!只知道有一青年半夜将三颗人头挂在了城墙之上,那三颗人头便是藏龙山的三条毒龙,而那少年便正是林双傲!
二十年前的西域神焰教人才鼎盛,势力强大,其教内四大长老个个全是顶级高手,更是心狠手辣。奉行顺昌逆亡的作风,欲把整个江湖踩在脚下!一夜之间灭了江南武林三十二个大小帮派,跟着除了少林,武当,华山,峨眉,点苍,昆仑,青城等大的门派没有被攻击外,其余大部分已被神焰教完全撑控!林双傲受各大门派邀请一同对抗神焰教时以其超然的智慧在劣势的情况下反败为胜,独自偷袭神焰教总坛剌杀了神焰教两大长老并抓了神焰教主的独身女儿焰谷香以作要挟逼其退回西域才换来了江湖的安宁!林双傲的地位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积起来的!以六大门派为主的江湖各大小帮派集体推举了林双傲为新的武林盟主后!江湖便开始平静起来了!
现在的林双傲虽然是武林盟主,但武林的事他已有十年没有过问了!住在四季如春的江南水乡,巨大的正气山庄威严地雄据在苏州城内!整个正气山庄占地约上千公倾,四面城墙围绕!有山有水,有桥有路,园林遍布,鸟语花香,真乃是修身养性的好场所.难怪林双傲放着若大的江湖第一府不要,反而被这江南的美色所迷!真乃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林双傲近年来更是练得一手绝好的书法,时不时露两手,更是炒得一手好菜!而且在江南的厨艺大赛上是拿过奖的!虽然只是一个安慰奖!但却也是一流的好!门下收了两个出色的弟子!大弟子金石,二十六岁,长得一表人才,身材高大,面如冠玉,俊美无比!一身武艺尽得其真传,做人处事亦恰到好处!江湖中各大小事几乎都是经他之手代办!十年来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金石手下也培养了四个十五六岁的童子!这些侍童虽然表面上是侍童,但真要有什么江洋大盗,黑道巨盗一般人难以摆平的事情,这四个童子就有了用武之地了!其武功修为,智谋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上上人选!派出一个就可以独挡一面了!其二弟子仲玉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特别是对玄簧之类的东西研究得独具一格!只是对武功方面比不上师兄那么精湛!两人都是孤儿,从小被林双傲收养并视如亲子般对待!而林双傲有了这两个能文能武的徒弟接管江湖以来,自己十年来过着神仙般的日子!皇帝的招见只叫了大徒弟金石去应付!自己却守着怀孕的妻子!此时正守着门外焦急的看着三四个接生婆和丫鬟忙得不可开交!手里一把八宝纸扇早已被其捏得扭曲得皱不成形!探着脑袋不住地隔着纸窗向房内观望,身子不自然的抵起脚尖,不知怎么地脑袋汗滴道道滑落,突然一个丫鬟端着一盆热水从旁边一刷而过!心里猛然一惊,随手挽起袖子擦拭起头上的汗珠来,摇晃着身子自言自语:“唉,这第一次生孩子,真不容易呀!我林双傲终于要生儿子了,嘿嘿!老婆,你真是太伟大了!天呀,母爱真是太伟大了!我在这外面都感觉到度日如年的痛苦,真是辛苦你了!”说完扯开那把已被捏得不成形的破扇子扇起风来!这哪里还有武林盟主的威严!俨然一个大财主加一个傻大个!边扇还一边不停地傻笑!
今天是八月十五,月亮异常的明亮!每年的这个时候林双傲便会领着夫人和两个徒弟一起在后花园观花赏月.半醉之后仲玉便会对月抚琴吟诗献乐起来,而金石则会掏出长剑随曲而起,这两师兄弟便当着师傅师娘一琴一剑助起兴来!仲玉的琴声异常优美,婉婉凑起,让人引为观叹,连林夫人都不得不佩服三分!而金石的剑技更是练得炉火纯青,三年前早已不再用剑,而此时为了表演给师傅师娘看硬是把一把铁剑使得密不透风,开始还隐隐可见,每一招式均化作一道光弧在空中随性穿棱!到最后金石越舞越起劲,浑然忘了是在表演助兴,只见宽大的庭院内到处都是金石的幻影,这种速度可谓是白驹过隙般,惊鸿一眇说多快有多快!直看得连师娘只是一个劲的看了看林双傲摇摇头!一付不得不相信的样子!心里却是无比的欣慰!两个自己亲手从小养大的徒弟,虽然名义上只是师徒称谓,但二人均视如己出.如何不又心疼又感到大是欣慰!往往到最后除了林夫人尚能保持清醒外,三人均醉得不醒人世!
除了负责警卫的手下和一些必要的人还在忙碌之外.所有人几乎都可以自由的过一个快活的中秋节,每人都有十两至五十两银子不等的打赏和一些精致的美食. 附近的下人都领着赏银回家吃团圆饭去了!而没有回去的人都很自由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每逢中秋,这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是开开心心的,张灯结彩到处一片红光紫色,热闹非凡!
然今天晚上的气氛却十分紧张,金石安排好大小事务便飞快回到了正气山庄,刚出现在大门,正门的四个守卫躬身行礼,金石右手一挥,示意其免礼.一个箭步朝大厅赶去.只见仲玉一人在大厅俳徊走动,见金石赶来忙抱拳行礼道:“师兄你可来了!”金石看仲玉焦急的样子问道:“怎么样了?师傅呢?”仲玉摇头道:“都三天了,师娘还是没能生下来,师傅等急了现在满脸憔悴在里房守着呢!接生婆都有十来个了!都说快了快了!说了三天了,还没生出来!看来我们这个小师弟真是个怪胎!现在就把我们折磨得快不行了!将来捣起蛋来那还了得!你这个大师兄以后可有得忙了!”金石怔了怔:“那可不一定,咱师傅是什么人,小师弟将来肯定比我们要强得多!再说了,以后小师弟要是喜欢捣蛋的话就要靠你去慢慢调教了!以师傅的性子说不定真调教出个怪胎来!那可不得了!”
仲玉看了看金石,两人对望了一眼,不自然的笑了笑!仲玉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兄,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呀?唉,想想被师傅调教的日子,真是一段灰色的记忆!不过现在师傅成天游手好闲都懒得管我们了!一时还真不习惯了!不过以后小师弟说不定会比我们更痛苦吧!还是想办法多帮帮他才好!”金石看了看仲玉,没有说话,两人相视笑笑摇了摇头!
突然一声:“哇!”的一声。一个新的小生命诞生了!接生婆忙扯开喉咙喊道:“恭喜老爷,喜欢得贵子!”接着声音一个接一个传来!林双傲在门外等了三天,早已经迫不急待,满脸疲倦,突然得知是个儿子,差点跳了起来!扯开喉咙喊道:“小石,小玉,你们还不快过来!”金石和仲玉闻道一个箭步窜了进去!三人在里堂门口正要冲进房去!接生婆仍将其挡了一阵待里面收拾干净了才放三人进去!林双傲带头冲在前面,快步走到夫人床前,从接生婆手中接过儿子,乐得合不陇嘴来!正要凑过去亲一口,接生婆忙喝声制止:“小孩子刚出生,不能接触脏东西,你个大男人瞎折腾什么!”双手把小孩抱了回去放在了林夫人手里!林双傲老脸一阵青一阵白!这么负责的接生婆还真是少见!看着满脸倦容的夫人,心里一阵心痛!走过去抓住夫人的手,激动得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痴痴地望着!林夫人看到林双傲这付呆像!心疼道:“老爷,你别生气!这位婆婆只是关心孩子,没有别的意思!你看咱儿子多漂亮,你看这小嘴,你看这眼睛,多像你!…….金石和仲玉见二人恩爱地看着小师弟缠绵着!不知何时已退离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