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第十二章 秘密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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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撩起车帘,就看见宫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未等马车停稳,我便跳下车来,扑进凌澈怀里。
    “果然在这里等我呢!好乖好乖!”我轻声对凌澈说道,在他身上蹭上我的味道。
    凌澈紧张的问我:“丝澜贵人召你进宫,所为何事?”
    奇怪?他为何如此怕我进宫。
    我们上了马车,我告诉他皇帝也在。凌澈若有所思的想了许久,才对我说:“这么说,皇上亦只是与你话话家常,没有问你一些奇怪的,别的了?”
    “没有了。我只是奇怪,为什么皇上也会在丝澜贵人那,进宫之前我还听王兴说皇上与你和几个大臣们在议政呢!”
    凌澈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不语。我突然想到了以前凌澈所说的在权利欲望中挣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澈,你说让我进宫时要千万小心,又说皇上要我进宫是有目的的。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原因的,告诉我好吗?不要让我像无头苍蝇似的。”
    凌澈转头不再看我,许久。就在我要放弃询问他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道:“心儿,原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太广,你知道,恐怕会给你带来危险。那样,我宁愿你不知道。”
    “澈,你知道的,我既然留在你身边,那自然是与你同甘共苦,你在危险的地方,我岂能独自站在安全地带?况且我……”
    我还想在继续说下去,凌澈打断我,“不行!我不能让你身处险境!乖,我不会害你的!”说罢,便闭上眼睛,把头搁在我肩上,不再同我说话。
    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询问。就这样一路无言的回到了王府。
    第二天一早,凌澈就上朝去了,我躺着睡不着,索性起床。梳洗完毕,呆呆地坐在窗前发呆,想着凌澈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何事,为什么会危险?思来想去,总是理不出个头绪,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就看见水碧惶惶张张的跑了进来,“王妃,华先生来了。”
    我一惊,因为今天不用出去,我没让水碧给我梳髻,只用碧玉赞把头发松松垮垮地绾了起来。如今要见客,怎么可以如此随便。忙唤来另外两个小丫头手忙脚乱地给我梳头。
    还没开始梳,华寅就到了门开。在门口道了一福,说:“王妃不用如此紧张,华某一向不是注重礼节之人。”说罢,就走了进来。
    我心下疑惑,就算再如此不注重礼节,可见自个主子的妻子,又怎可以如此随随便便就进就进的?不过听凌澈讲这华先生做事从来就匪夷所思,到也不去深究。吩咐了彩霞倒了两杯茶,坐定。
    “华先生今日来找我,可否有事?”我笑着问。
    华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华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王妃也是明白人,华某自然是有要事要与王妃商议。”
    与我商议?他能和我商议什么事?莫不是关于凌澈的?我见他扫了扫两旁站着的侍女,明白过来,“你们全都下去吧,水碧留下就可以了。”
    等到人都退光了,水碧也退到外堂把着,华寅这才慢悠悠地开了口:“王妃知道我是如何跟着王爷的吗?”我摇摇头,要是知道才奇怪。“华某欠王爷一条命,在华某十六岁那年,曾经杀过人。”
    我心下一惊,见华寅如此翩翩公子,身上竟然背负着一条人命?
    “王妃不必如此惊讶,”他轻笑道“那时,我是名动京师的才子与神医。可我杀的人是京州府尹,牵连非常之大,因为他,抢夺了我心爱之人!还逼迫她嫁与他,也不想想,那时的京州府尹都已经五十又八了,年纪大的都可以做她爹了!”华寅的思绪似乎回到了十年前,眼神空茫。
    “王妃也必定知道的,医者,可以救人,亦可杀人。呵呵,我只用了一点点小小的手段,便把他给杀了!当然,那时的我比现在要幼稚的多,杀了人,竟傻傻地去投官自首了。我原以为我是不怕死的,可真正到了囚车上,送去法场之前,我怕了。我不想死!……我发疯似的求救,希望有人可以把我从这死亡边缘救出去,……直到,王爷来了。那时的王爷虽然年纪尚小,可眼里有着大人没有的决绝和判断,他义无返顾地把我从法场上带了下来。从此,我便跟着王爷,亦师亦友。”
    原来华寅与凌澈还有这层关系在内,难怪华寅除了凌澈之外,不再听令与任何人。
    “所以,华某发誓,这一生追随王爷一人,所以我事事都是为了王爷打算,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王妃亦也是想着王爷好,对吗?”
    我点点头,继续听他说下去,隐隐觉得华寅今日与我所说的一切,都与凌澈想瞒着我的有关。
    “王爷从小就想要件东西,和华某亦也想把这样东西送到王爷手上。”他顿了顿,说:“王妃想知道这是什么吗?”我点点头,华寅接口说到:“可王妃如若知道了这事,对王爷来说是一定能够帮得上忙,而且……是大忙。”
    我能够帮得上忙?我狐疑地看向华寅,说:“我自然是为了王爷好,华先生不如直说,如此拐弯抹角的,让人好不耐烦!”
    华寅沉吟一会,终于抬起头来,眼光炯炯地看向我,说:“华某要送给王爷的……是一顶白帽子。”说罢,亦也不再看我,端起茶杯,慢慢的喝着。
    我想了一会,骤然反应过来!凌澈想要的居然是……王爷想要一顶白帽子,王字上面扣上一顶白帽子,那是皇字!凌澈想要夺位?
    我舌间抵住牙齿,倒抽着气,发出“撕撕”的响声。华寅见打开了话匣子,便不再支支吾吾,说:“王妃是否愿意帮助王爷?”
    我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思考,这轼君夺权可是死罪,凌澈的秘密居然是这个?
    “那我又如何能够帮得上忙?我只是一介女流,并不比战场之上的勇士,能够帮助王爷上场杀敌,我又有何用处?”
    门突然被打开,我与华寅看清来人后,不禁都吃了惊,凌澈。
    凌澈似乎早以在门外,听到了我与华寅的谈话,他面露不快的对着华寅说:“华先生今日可真是空闲,居然来王妃这里坐客,当真是闲的发慌了吗?”
    我刚想帮华寅说话,就见华寅头一扬,对着凌澈说道:“王爷此时应是在宗王府商量东南军饷一事,又如何会回到府中?”凌澈微微一怔,似乎无言以对,只好摸摸鼻尖,咳嗽一声,说:“这事先生先别管,咱们去书房谈。”
    说罢便要抬脚走出,华寅却先一步拦住他,说:“王爷,王妃已知此事,不如就和王妃说说,可为王爷大计着想!”
    “华寅!”凌澈露出不快的表情,我连忙打圆场:“澈!你还是把话说明白吧,这么老掉着,我的心也不塌实。”
    凌澈看看华寅,又看看我,叹了口气,语调软了下来,“罢了罢了,这也是天意?”
    凌澈回旋坐下,开口:“心儿,我是当真不想让你知道这事……毕竟这事如果暴露,就是死罪!”
    “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要去做?”我有些激动地说,既然知道这是危险的事,为什么还要去尝试?就为了那该死的权利?
    “王妃莫激动,这皇位本身就是王爷的。”华寅说到,我吃惊的看向凌澈,凌澈叹了口气,接着说到:“对,这皇位本身就是属于我的。我的父亲,本是太子,可当今皇帝的父亲,他为了夺取皇位,竟然设计杀害了我的父亲……祖皇子嗣不多,皇子就两个,死了一个,另外一个自然就是一国之君……那天,父亲被杀害那天,我也在场,父亲让我躲好,一定不能出来,一定要留下命为他报仇!夺回皇位!我就躲在草堆里看着他们一刀一刀地砍向父亲……”凌澈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
    我隔着桌子握住他的手,想给他一丝勇气。“他们凭什么坐在那张龙椅之上?凭什么一呼百应?看看凌邺他们父子俩把祖皇打下的江山搞成什么样子?两人在位三十六年,就被割去十六万公顷的地域……”
    是的,从我第一次看见凌邺起,就觉得他不似一国之君,没有治理国家的本领。
    “那……你为何不愿意告诉我呢?我是你妻子,我们之间本不该有秘密的,你想要这天下,我自然会追随与你,不离不弃。你为何不愿意告诉我?”
    一开始的惊讶已经慢慢平静,唯一放不下心的是凌澈为何不愿意告诉我这件事,难不成是对我怀有疑心?
    许久不曾说话的华寅开口了:“因为……王爷怀疑,皇上喜欢王妃。我与王爷曾经商量着送一女子进宫,博得皇上喜欢,这样在宫中就可以安插上一个眼线,可送入的丝澜贵人与其他几位貌美如花的姑娘,皆不能打动皇上。而现在,机会来了,皇上当真是喜欢上了王妃,那这个计划便能够实行了。”
    要是说前面一个事让我吃惊不小,那么这个便是犹如晴天霹雳,打中我。皇帝喜欢我?怎么可能?我才与凌邺见过二次面,怎么可能就会爱上我?丝澜贵人也是凌澈送入宫中的棋子,那他以前说过,他娶的只要是兵部尚书的女儿,无论是谁都可以。只要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就可以拉拢兵部尚书,军权……加以时日,必定也会到手……脑海中的线路愈是清晰,我的心就愈是凉的透彻。像是在冬天深深跌进冰窖一般。
    “你可曾注意过那日晚宴上你唱歌时皇上注视你的眼神?”凌澈问道。
    我摇摇头,那晚我都紧张死了,哪还有心思去注意皇帝看我的眼神?
    “本来我是不敢确定的,可那一晚上皇上的眼神始终围绕着你一人,就算他本人没有知晓,可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可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把你送到他身边去。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我乃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可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身涉险境?”凌澈反握住我的手,说:“所以,我不能让你知道这事,如果你知道了,必定会同意进宫助我!所以的一切我都可以忍耐,包括他现在坐在龙椅上指挥着我,但,只有你,我是绝不能忍耐的!”
    原来他还是爱我的,因为爱我,所以为我设身处地的着想。我还在一旁怀疑着他对我有私心。
    “澈……”我笑了笑,继而对他说:“你为了我连自己的计划都可以抛弃,那我为何不能够为了你委屈一些呢?你想要这天下,我自然是站在你这一边,即使……天地间都背弃于你,我也会同你在一起的!”
    凌澈默默地看着我,不语。
    华寅说:“王爷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如今这几年是关键,王爷难道想前功尽弃吗?再说,王妃只是偶尔进宫打探皇上的口风,也不会有太大危险。王爷难道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护得王妃周全吗?况且……皇上未必会动王妃。”
    凌澈见我还想说,摆摆手,打断我:“心儿,这事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华先生,你也不必在说。我意已决,是不会改变的。”
    我知道凌澈的性子,他既然决定的事情,那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了。虽然帮不上凌澈的忙,却意外的了解到了他对我的真心,心里亦也是喜忧参半。只好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你不让我做,我不去做就是了。只是你要答应我,如果以后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可以找我商量,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
    凌澈和华寅疑惑的看向我,异口同声地问道:“诸葛亮?那是谁?”
    我楞了一会,哈哈一笑,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诸葛亮是谁,只告诉他们是我家乡一位有名的才子,然后拈了几件诸葛亮退敌的战略说给他们听,他们津津是道,不禁对我认识这么一个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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