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第八章 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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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府的路上,我仍同凌澈共乘一驾车撵回去。凌澈一路上都不说话,板着一张脸。我只好试探他,说:“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心儿。……我只是在想,皇上为何要允许你可进宫。”凌澈说到。
为什么?不是因为丝澜公主吗?我略带疑惑的看着凌澈。凌澈继续说道:“一般来说,禁宫是不允许外人进出的,就算是王爷的妃子,也是不允许的。除非是太后亲点,否则女眷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而方才只是丝澜贵人向皇上请愿,皇上竟然也答应,这不得不让人猜疑皇上如此做法的用意啊!”
还有这层道理在里面吗?难怪凌澈方才回阻止。皇帝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会不会是皇上太过疼爱丝澜贵人,以致想尽量满足丝澜贵人的愿望呢?”我尝试的理出头绪。
“不会。”凌澈斩钉截铁地说,“据我所知,皇上对丝澜贵人并无半分男女之情在内,自然也不会如此疼爱丝澜贵人。除非……”
“除非什么……”我自然接口道。
“除非是皇上想找个好理由能让你进宫,用来堤防我……”凌澈骤然停口,仿佛意识到自己失言,不再与我说下去。
凌澈说到一半的话令我更加迷惑,皇上让我进宫是想堤防他?这又关凌澈什么事?一个头两个大,我还想问问凌澈,只见他掩住我的口,手自然的拥我入怀,说到:“心儿,不是我不信任你,不想告诉你。只是现在不是时候,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所以,现在你答应我,不要多问了好吗?以后进宫时,也要通知我,在宫里尽量小心。好么?”
我见他用如此软的口吻对我说,不禁点点头。
凌澈换了副口吻继续对我说:“明日早朝过后,我们得去沈尚书府,在那住一晚上。”
尚书府?沈尚书?那不是沈清荧她爹吗?去那住一晚上,开什么玩笑,那我的身份不就全穿帮了啊?
我抬头看向凌澈,只见他皮里秋阳的笑着说:“我知道你怕什么,没事的。明天我们就回去‘省亲’。”
我见他如此镇定,料他必有法子。反正这代替沈清荧之事凌澈也知晓,他都不怕,我一人在这紧张什么。这么一想,心到也平静。就让他这么拥着回到了王府。
回到了王府,郭妃从另一驾车撵上下来,疾步走了过来,说道:"王爷今晚可要过来我这儿?我早让人炖好了……"
还未等郭妃说完,凌澈摆了摆手让她停下,说:“不了,今天你也累了,我进天到沈妃那去歇息。你早些休息罢。”说罢便抬步走去,我只好跟在他身后走去,只是身后明显感觉到郭妃冰冷的目光。
第二天早上,醒来之时,凌澈已经不在。我招呼了水碧彩霞进来为我梳洗。经过几天磨练,我已经渐渐熟悉了古代的生活,也大概了解了王府现下的情况。也不再推脱她们帮我更衣,反正无论我如何说,她们仍旧坚持要来服侍。罢了罢了,入乡随俗吧。
彩霞把我的头发后拢结,用丝线结扎,再分若干股,翻绾出各种式样。我见她忙来忙去,约摸半个时辰,终于梳好了,最后再簪上朝阳五凤挂珠钗,正个头重重的。在梳头时我称机问了水碧:“你昨天在御花园对我摇头,是为了什么?”我转头问在床塌前打理的水碧。
水碧抬起头走了过来,“王妃……”她又走到门口,把门虚掩上,伏在我耳边说:“奴婢昨天在宫里时,因为肚子闹腾的不舒服,便请了会去出恭。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碰着了采荷……”我知道采荷是郭妃的贴身丫鬟,便鼓励水碧继续说下去。“奴婢看见采荷怀里抱着王妃的琴,好象在磨那琴的弦……磨了好一会,就见采荷折了跟树枝往那琴弦上一檫,那树枝竟然生生断了。奴婢回去后就听见郭王妃让采荷把琴拿给王妃弹,奴婢不敢胡说,只好朝王妃使颜色了,可真真是急坏奴婢了。”
好恶毒的人!我倒抽一口气,幸亏我不会弹琴,不然这一双手自然……郭妍啊郭妍,我自认从不犯你,你却处处想毒害与我。那就修怪与我!
我顺了顺气,知道现在气愤也无用,只好转了可话题,问水碧:“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水碧走去更桶前看了一会,回我道:“辰时三刻了,王爷也快回来了吧。”
以前在读书时,教我语文的老师极度变态,竟让我们去背古代时间算表,现在想想还真感谢他,不然到了这时空来都不知道时间了。我掐着手指慢慢的换算:“子、丑、寅、卯、辰……每刻相当于现在的14。4分钟,辰时三刻,大约8点43。2分……这样应该没错吧。”我自言自语说到。
“王妃在说些什么?奴婢们做错了些什么吗?”彩霞轻轻的问到,我连忙摇摇头,笑了笑。彩霞点点头,继续问到:“那王妃想要传膳吗?”
以前在上学时,早上都来不及,养成了不吃早餐的习惯,不是饿到发昏,我一般都不吃早餐的。“不用了,我没有什么胃口。”
“王爷到!”门口内侍才刚像内报到,就看见凌澈的身行晃了进来,“怎么可以不吃饭,这样对身体可不好。彩霞,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清淡一点的小菜与粥,给王妃端上了。”
我刚想开口,被凌澈阻止,“呆会我们可是要去见你爹的,不吃饱那有力气呢?”我说不过他,只好仍他说的算了。彩霞端上来一盘脆黄瓜,一盘脆藕,还有一盘酥糕配上一碗燕窝。凌澈也不吃,就这么坐着看着我吃,看得我不好意思起来。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碗,推脱说吃饱了。
凌澈拿起碗,见我只吃了几口,说:“再吃几口可好,我来喂你。”他说完也不管同不同意,径自拿起调羹打了勺,缓缓吹了几下,送自我嘴边。水碧见状,忙与彩霞向四周使了眼色,退避了丫鬟们,只留我与凌澈单独在内房。
人少了许多,我也轻松下来。张口就吃了调羹里的燕窝,凌澈继而有打了一勺,这么反反复复,一碗燕窝就这么被我吃完了。凌澈放下碗,突然“扑哧”笑了一声,我奇怪的看向他,见他伸手往我唇边一抹,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抹了下来。
“心儿,你可真像个孩子”凌澈抬起手上的燕窝屑对我说打趣说道:“吃个东西竟也会沾到嘴边。”我不禁脸红,忙想用手帕替他搽去,不料他竟然放入口中吃了,“好味道!这可比云移国进贡的燕窝要吃多了。”我的脸更加的烧红,转过身不看他:“王爷可真爱捉弄我!”
凌澈从背后抱住后,把头搁在我的肩膀上,重重的呼了口气,我没有反抗,甚至觉得这一举动很是正常!
“心儿,对不起。就让我靠一次,今天我好累。只有在你这,我才感觉到自己是鲜活的,是活在这世界上的,而不是在权利的泥泞中挣扎。”
权利挣扎?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虽然有疑惑,但看见凌澈确是很累的样子,也不开口。就这么静静的由他抱着。也许,在他的怀里,有我想要的未来。
许久,凌澈的贴身小厮在门口轻轻问道:“王爷,方才沈大人那派人来问,王爷与王妃何时过去?”
凌澈这才放开了我,开了门,问我:“你准备好了吗?”我点点头,随凌澈走出。不料在经过一株海棠时,头上的珠钗被枝条勾住,弄得我好不尴尬。水碧与彩霞连忙过来帮我解开,我红着脸轻声对凌澈说:“你知道我不习惯带这些钗的。”
凌澈负手走到门外,不一会折返,手上拿着一朵还挂有露珠的月季。他看着水碧帮我摘下挂珠钗,吩咐道:“不用去选另外的钗了。嗯……虽然我不明白为何你不喜欢戴花碧钿,却也觉得那些东西确实不适合你。牡丹过艳,脂粉过俗,还是簪上一朵拈着清风的月季,更甚于珠钗的艳丽。”说罢,便替我簪上月季。
我抿起嘴角笑了起来,凌澈继而牵住我的手,我没有挣扎,柔顺的让他牵住。他似乎有点惊讶,转头看我,见我朝他一笑,心情亦也跟着愉悦起来。
在去沈尚书府的路上,凌澈就是不告诉我他有何办法能让我的身份不被拆穿,说是到了我自然会明白。
到了尚书府,下了马车,门口的两位家仆就迎了过来,我一惊。其中一名,竟是我嫁与凌澈那晚的喜娘。
另一位老者开口:“小姐……哦不,是王妃王爷可终于来了,可真叫老奴好等。老爷夫人在内堂可等坏了,一直催促老奴派人过府去请王爷王妃呢!”
见那老者状似亲昵的拉着我的手口口声声叫着“王妃”,料他定也是知晓了我不是真的沈清荧。难不成这尚书府里的人也全都知道他们家小姐与人私奔,找个人代替嫁入王府?
喜娘在一旁开了口:“福伯,还没拜见王爷呢!”说罢便同那名被唤做福伯的同我们道了三个万福,凌澈浮手一抬,让他们起来。
“我们进去吧”凌澈开口道,我们走进了大门。
进了内堂,见到沈尚书与其夫人,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尚书夫妇俩竟同是瞎子,难怪凌澈会胸有成竹的说不怕他们拆穿我的身份了。
我同凌澈拜了他们,虽然凌澈为婿,可地位可是比沈尚书大的多,所以凌澈仍坐被朝南,而我紧挨着他坐在主位,而沈尚书却坐在次位。虽然他们有些疑心我的声音为何有些不同,但凌澈随便打了个马虎给压了过去,在尚书府里安然度过。
是夜,我息与沈清荧以前的闺房。我想着今天小心翼翼的应付一事,就觉得头疼,只希望快快离开这尚书府。听凌澈说这府里只有两人知道我的身份,一位是喜娘另一位就是福伯了。凌澈因明日还需早朝,就先回府了,吩咐了明天一早让我自己回去。我躺在床上,想起早上凌澈的温柔,嘴角不知不觉勾起了笑容。也许……我的心早已经沦陷在他的温柔之中,回不回去,已经无所谓了。又或许说,我本就不想回去,想在这里,在这里陪着凌澈看细水长流!
注意打定后,我的心骤然轻松起来,以前老是在杞人忧天,不禁宛然,明天……明天我就要把自己的感情告诉凌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