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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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晏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陷于黑暗之中,五感闭塞,四肢都被锁住了。他猛地坐起来,试图摆脱,但枷锁十分粗实坚固,无济于事。
这时,一个面容娇柔,明眸皓齿,约莫十二、三岁的姑娘推门而进,一双漂亮的杏眼见到醒来的钟晏河怔了一下,转身又退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便有一位相貌算得上清秀的修士踏入房门,一身青袍,装束简洁,头发简单地挽起来。
“小道友,休息的如何?”青袍人笑道,只可惜笑起来只有皮在动,面容不协调,就好像是贴上去的面皮,诡异极了。
钟晏河想说话,动了动嘴,却发不出声音。
青袍人笑眯眯的:“噢!忘记你五感被封闭了。现在你只能听到我的传音。”
而后,青袍人开口:“澔彤,老样子。”但是在钟晏河的角度来说,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任何声音都听不到,也看不见。
突然,钟晏河触感被开放,他能感受到身下的石头床十分硬,也能感受到束缚自己的是铁链。未等他反应过来,他突然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原来是那青袍人打碎了他双手双脚的骨头!
他无声的呐喊,豆大的汗从额头直滴下来,青筋暴起。青袍人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享受疼痛吧!”
青袍人感受到钟晏河的横生的无边怨恨和愤怒,笑容越来越大,又道:“唉,只可惜是个四杂灵根的废物,修炼了三年连炼气都没到,我要是你早就回凡间挑大粪了。”
钟晏河在撕心裂肺的疼痛中脑子嗡嗡作响,偏生这人还一直传音入脑,冷嘲热讽。钟晏河嘴角溢出鲜血,让青袍人笑容更甚,乃至哈哈大笑起来。
李澔彤在一旁握拳咬牙,身体轻轻颤抖,偏过头不去看床上的人。
“澔彤,放到洗髓池里。”青袍人说道。
“是。”李澔彤小心翼翼地上前,施了个搬运法术,将钟晏河转移到洗髓池里。
于是,新的一轮折磨开始了。洗髓池的作用便是洗灵根,过程十分惨烈痛苦,稍有不慎,忍耐不了者,便会一命呜呼。因此修士对洗髓这件事上的选择几乎是退避三舍。
钟晏河只感觉浑身被一片一片慢慢撕开,灵魂好似被揉成一团,无数根针往身上扎,他的五官正往外冒血,想逃但是四肢骨头都被打碎,让他无法动弹。
李澔彤转身蹲下,抱住了双腿,身体轻轻颤抖。
青袍人在一旁则是很享受,享受着钟晏河心中产生的怨气。这对他来说是修炼的大补来源。
过了半个时辰,池中的动静停了下来。青袍人露出癫狂的神情:“好!这是第三个在初次洗髓里活下来的!这次捡到宝了!”
于是他上前查看,发现钟晏河的灵根被洗成三杂灵根。他仰天大笑,癫狂了一会儿,才对李澔彤说道:“老样子,带他回房间好好照顾。于是,他随手解开了钟晏河的五感,转身离去。”
李澔彤颤抖着手,施展了搬运术,将昏迷的人带回房间后,塞了三颗丹药,又施展了一个洗涤术,将他清理干净,便离开了房间。丹药的药效很快,钟晏河的碎骨正慢慢重组,身上的所有伤痕也慢慢地恢复如初,整个人精神焕发。
又昏迷了两天,钟晏河终于悠悠转醒,只是四肢尚被束缚,也感受不到丹田。醒来后便看到李澔彤守在床边,一脸关切。他动了动,没感觉有任何不适,于是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貌美的李澔彤。
他眼神阴翳,充满恨意,声音嘶哑:“你想做什么?”
李澔彤见他如此警惕,美眸垂泪,一直摇头,语出不成句:“我……你、你……我没要做什么,我是……是来照顾你的。”
说罢,她连忙转身,端着精致的饭菜来到钟晏河面前,熟练地端起碗,舀起汤想喂钟晏河。
钟晏河应激,想抬手打掉碗,手却被限制住了。
李澔彤眼泪止住了,但眼眶还是红的,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人怜惜:“没有毒,我吃给你看。”于是,她把每样饭菜都吃了一口以此证明。
钟晏河充满仇恨的眼神审视着她,李澔彤红着眼眶,躲着他的眼神,却不走开,举着手坚持让他吃。
钟晏河心下怀疑,却也明白想逃出这牢狱般的地方,需得养精蓄锐。于是他沉默半晌,还是张嘴,在李澔彤的投喂下,默默吃完了所有饭菜。
饭后,李澔彤十分麻利地将所有东西收走,便不再出现。钟晏河呆坐在床上,悲从中来:”为何自己的人生要遇到如此多痛苦的事情?”于是,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支离破碎地蜷缩在床上,低声抽泣,任眼泪不断滑落。
在往后的三天,李澔彤每天来喂他丹药和吃食,悉心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并未对他不利。钟晏河的丹田被封,无法审视自己的身体,但感觉这三天的休养令他神清气爽,浑身穴位打通,身轻如燕。
又过了一天,李澔彤如往常一般推门而进,但今日她先是来到钟晏河的窗前,鼻尖红红的,在雪白的肌肤的衬托下,更显得楚楚动人,像小兔子一样。李澔彤低声道:“对不起……”
于是她施展搬运术,一路将钟晏河带到了青袍人面前。钟晏河这下看清了青袍人的相貌,相貌一般,脸色青损,笑起来像贴了一张极其不协调的人皮。
青袍人奸诈一笑,衣袖一拂,将钟晏河的声音禁锢,又再次打碎了他的骨头,将双目猩红的他丢进了洗髓池。
钟晏河又再次被折磨,这次他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惨不忍睹的身体。他心中的不甘和仇恨不断滋生,死死地咬着牙,血从齿缝不断溢出。逐渐地,他双目被血染红,看不清任何东西,无数次,他在心底里嘶吼:“活下来!杀了他!”
半个时辰过去了,池中恢复了平静,青袍人狂热的神情令他整个脸扭曲得恐怖:“哈哈哈哈哈!这小子居然又活了下来!这是第一个!哈哈哈哈哈!”他兴奋地搓搓手,笑容变态:“快,澔彤,带他回去。接下来多洗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