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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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天的时间,两人落了地。
此时仙人俊美的面目也露了出来,他低头温声道:“这里便是上清宗。我是上清宗十个峰主之一,号景贤。在我之上有五仙,被尊称为上仙、太仙、玄仙、真仙、灵仙。再往上便是持事掌门与掌门。每个五仙和十峰都有各自的山头或者山峰,以及各自的徒弟。所有的徒弟都要遵循上清宗的宗规和接受定期的任务与考核。我会带你去录入,但按照你的资质,只能到我的山峰做杂役弟子。跟我来。”
钟晏河低着头,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亦步亦趋地跟着景贤。
景贤带着钟晏河进入上清宗的弟子事务处:“劳烦明长老,帮我录入这孩子的信碟,记我峰下杂役弟子。”
明长老麻利地把信碟录入,将一张木质卡牌递给景贤。
景贤接过木牌,将他放到钟晏河的手里,“这块木板是你的弟子牌,记得收好。”然后,他带着钟晏河通过阵法回到了自己的山峰,匆匆地将钟晏河交待给杂役弟子的头头,便匆忙地离开了。
杂役弟子领头名唤田颢,外门杂役弟子没有专属的号,一般沿用世俗家的名字。他面无表情地说道:“钟晏河,跟我来。”于是将他领到一间小小的房间:“这是你的房间。”
田颢顿了顿,又道:“每日卯时和午时小厨房会提供固定的餐食,可自行前往领取。辰时必须到外面的练场集合,会进行练体和吐纳方法的学习,下午则进行杂务的处理。午时和子时则分别是两个休息的时间。每月会有考勤,逢日曜日沐休,可自由活动。每月缺勤两次,罚。迟到五次,罚。明日你按时间到达练场,午休时我自会帮你安排事务。可听清楚了?”
“是,田师兄。”钟晏河应下。
……
自此,钟晏河每日的生活十分枯燥。练体基本上便是一些外家功夫,而吐纳则是吸收灵气,扩充丹田,一旦达到炼气期,便正式开启了修仙之道。
但修仙十分依赖天赋。天赋最次的,便是金木水火土皆有的五灵根,且每条灵根粗细长短不一,此等灵根修炼十分困难,一辈子大概率止步于炼气期。灵根越是少,体内的灵气便越是纯粹,入门以及修炼的速度也愈快。此外还有变异的灵根。
而修炼的等级则从炼气开始,途经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大乘、渡劫,最后飞升。
红尘凡人居于地界,顺应生死繁衍不息,得失苦乐情欲交织。但对于修仙之人,只有飞升紫府,位列仙班,不老不死,永生不灭,才是永恒的追求。因此,修仙是一种逆天而行的过程,崎岖难行,会受到天劫的制衡考验。
钟晏河仅仅是四杂灵根,也比五杂灵根好不了多少。在吐纳的学习上异常困难,但外门杂役弟子皆是与钟晏河差不多的情况。若想拜师成为内门弟子,则需要三灵根及以上的天赋。单灵根的人几乎是天之骄子,少之又少。
修真界的时间似乎停滞了一般,令人感受不到。眨眼间,钟晏河跟随内门弟子学习吐纳已逾两年,却还只是每日吸纳少量灵气,杯水车薪,距离炼气期遥遥无期。
钟晏河在房间内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肩膀一垮,尽显颓然之色。不论钟晏河再如何努力和勤奋,天赋就像横在他面前的天堑,令他永远跨越不过那道坎。
”明天沐休,要不今晚出去散散步吧。”钟晏河心里想着,脚步已经动了起来。夜晚的传送阵不会再开,想下山只能徒步。
刚离开院舍不久,便遇上了在院子里练剑的同窗祁慎。
祁慎的剑耍的非常飘逸灵动,一招一式稍显花哨但却暗含杀机。在世俗之时他的父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用剑大家,有”杀剑”之称,还连任了两届武林盟主。
见到有人来了,祁慎挽了个剑花收剑,抱拳示意:“钟师弟。”
“祁师兄,你的剑舞的真好。”钟晏河笑道。
祁慎向他走来,拍拍他的肩膀:“钟师弟也睡不着吗?”
钟晏河点点头:“我正打算散步下山,祁师兄要一起吗?”
“好!走罢!”祁慎和他并肩而行。
两人并肩前行,一路上淋着月色偶尔聊两句,松弛的氛围让钟晏河的心情松快不少。走着走着,两人听到了从树林里散溢出来的几声甜腻且隐忍的娇吟,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的八卦之魂促使他们蹑手蹑脚地前去查看。
周围太暗了,两人没有筑基,五感尚未提升,面容看的不太真切。只见一男一女互相交叠,在树林里行交合之事。
二人大气不敢出,躲着偷看。没过一会儿,两人消停了。只见男人提了提裤子,将明显软下来的女人一脚踹倒,几个纵跃便消失了。
两人屏息等了好一会儿,发现女人没有动静,方觉不太对劲,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前去查看。
只见女人脸颊凹陷,浑身干枯,已然失去了生命的气息。两人皆倒吸一口冷气,努力辨认着女人的样子。看了一会儿,祁慎低声惊呼:“他是景贤峰主的三弟子申静师姐!”
两人不疑有他,速速将此事禀告长老们。执事掌门带着手下弟子飘到了事故现场细细查看,不久后景贤也赶到,面色阴沉。众人一番查看后,叹气道:“她被魔修采补了。”。而后,两人将尸体带回了执事堂,并要求二人事无巨细地讲述事情的经过。
祁慎细细说了,执事长老眉头一皱:“你是说,你们看到的时候,申静尚在被人采补?”
“是。”
“那么作为同门,看见同门遇难,为什么不出手阻止?”
钟晏河和祁慎不可置信地看着执事长老,心下吐槽:”我们二人连炼气期都尚未进入,出手岂不是白送人头?况且当时二人以为两人是……”
两人默契地转头看向景贤。景贤垂眸,背收直立,脸色依旧不悦,一分眼神都没有分给二人。
执事长老看到他两的表情,尴尬了一瞬,马上又端正表情:“你们二人,每人鞭刑二十,以警示同门,切记宗门之规需相互帮扶。明日辰时自行去监务堂领罚。”
钟晏河当下怒气直冲脑门,却又不敢顶撞,余光看到祁慎扭曲的面容。两人不情不愿地应了。
回院舍的路上,钟晏河依旧愤愤不平,祁慎跟钟晏河咬耳朵:“执行鞭刑的长老有金丹期的实力,而刑鞭上会蕴含雷电之力,这二十鞭打完,我们二人估计不死也残……青天大老爷哟,这无妄的灭顶之灾何故降临于我两身上。”说罢,祁慎唉声叹气,一脸生无可恋。
钟晏河霎时汗毛竖立:“上清宗如此草菅人命?”
“哎呀,也不能这么说,有点夸张的成分在。上清宗有很好的医修,想必执刑长老下手也有掂量。就是我们两估计要躺床半月了。”祁慎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