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9命苦的世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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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的掌上明珠出嫁,嫁的还是大理寺正周邵元这事儿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身为新嫁娘,沈白薇几乎是在外面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被自己身边伺候的丫鬟给叫醒,然后开始了漫长的梳洗过程。
身为父兄,沈国公和沈重真俩人虽然不用梳妆打扮,但是也没闲着。
沈国公身为府邸的主人自然是要忙前忙后将府邸里的事情料理好,而沈重真……身为沈白薇的哥哥,自然在妹妹出嫁这日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那就是在沈白薇即将要出门的时候,将她背着送去喜轿上。
干坐着属实是太难受了,沈重真便回到自己的小院里耍了一套枪法,一套枪法耍完,前院送亲的人便来通知他时辰已经到了。
他赶忙换了一声干净的衣裳去了沈白薇居住的小院门口等着。
虽说俩人是兄妹,可到底是成年人了,男女有别,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否则沈重真很少会踏进自己妹妹居住的小院里。
很快,头上顶着大红鸳鸯盖头的沈白薇在身边丫鬟的搀扶下慢慢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然后一直到了院子门口才停下。
“妹妹,阿兄来送你出嫁了。”
这是沈重真第一次参加婚礼,且出嫁的人还是自己的妹妹,不知道为何原本是件高兴的事情,他心里却始终不是很舒服。
背起人后,众人一路沉默着走去了前院。
前院的厅堂里,大长公主和沈国公已经坐的端端正正了,厅堂中间站着的是身着喜服的周邵元,待沈白薇人到了厅堂后,俩人先是给大长公主敬了茶。
大长公主高高兴兴的接受了,并且还命人送一个小匣子给沈白薇。
沈白薇本想拒绝的,可却被大长公主看了出来,立即摇头:“这是祖母在家里送给你最后的礼物了,以后你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要尽到一个做媳妇的本分,当然了,也不能太过软弱,被人随意欺凌了去,镇国公府和大战公主府永远都是你背后的靠山。”
一旁的周邵元在听到这话时脸色也没什么变化,在他看来,人大长公主也没说错,事实本就是如此。
出门依旧是沈重真这个兄长背着,直到将人送到门口停着的六抬大轿上,当初他俩是元帝赐婚,就连这六台大轿也是元帝给的殊荣。
“人,我现在交给你了,不要让我知道你会欺负她,否则日后就算是拼了我这一条命,也不会让你周家好过。”
周绍元点头:“大哥放心好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薇薇的。”
听见周绍元称呼自己为大哥,沈重真是真的没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没记错的话,站在他面前的人好像还比他大上一两岁吧?
为了自己的妻子肯开口称呼比自己小的人为哥哥,冲这一点,沈重真觉得周绍元这个人还算个爷们。
“行了,赶紧走吧,不要耽误了吉时。”
喜轿起,吹拉弹唱又在大街上响起,慢慢的镇国公府门前安静了下来,迎亲的人彻底走完后,门外便只剩下打扫的佣人。
丞宣的马车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停在镇国公府门前的。
门房在看见浮玉那张脸后,便立即转身跑去府邸里通报去了,等丞宣带着浮玉走到镇国公府大门口时,沈重真人已经跟在门房的身后也来到了大门口。
“少师大人?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
丞宣没有客气,冲着他点头:“能进去说吗?”
沈重真将人迎进了府邸里,招待在了前院的厅堂之中。
热茶才刚被送上来,丞宣的一句话就直接将厅堂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吴鹏程死了。”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初听到这个消息,沈重真多少感觉有些吃惊。
“这事儿不仅你不知道,就连身为大理寺正的周邵元也同样不知晓,不过或许很快他就知晓了。”
听到这儿,沈重真皱眉,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无语,这都是什么事儿,明明千挑万选的好日子,结果碰上了案情。
“能让少师大人主动关注到他的死讯,那就说明这吴鹏程的死因不简单吧?”
闻言,丞宣不得不承认,沈重真的脑子是真的很好用。
“嗯,是被人暗杀的,死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他的家人。”
啧,这怎么听上去更更像是……“杀人灭口?”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据我得到的消息,十有八九是如此。”
“那少师大人应该去找我那妹夫周邵元才对,毕竟他是大理寺正,跑到我们镇国公府来是为何意?”
丞宣沉默了片刻,且在这个过程中一直盯着沈重真看,那眼神看的沈重真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着我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怀疑这事儿和我有关吧?”
然后,在沈重真越来越震惊的目光中,丞宣点头了!!!
他居然点头了?!
“不是,我和那吴鹏程无仇无怨……”后面的话,沈重真再也说不出口了,因为他想起来,现在的他在外人眼里和吴鹏程或许并非是真的无仇无怨了。
早前,吴鹏程可是被他赶出城防营的。
“所以,那凶案的现场究竟有什么,让你在得知消息后觉得此案会牵连到我?”
“一把佩剑,隶属于城防营的佩剑。”
沈重真仔细想了一下,“我的佩剑并没有丢。”
丞宣摇头:“并不是你的佩剑,而是之前隶属于右城防营之人的佩剑。”
将丞宣带来的消息在脑子里仔细的整理了一下,然后沈重真得出了个结论,那凶器是原本右城防营之人用的,这就已经够勉强能和他牵扯上一丢丢关系了,如果那人再开口说是受他指使……那结果沈重真逗有些不敢想象。
“既然都已经知道那佩剑是原本的右城防营的人使用过的,那人该不会是已经被找到,而且还说了一些颠倒是非黑白的话,而好巧不巧,那些话还牵连到我了吧?”
“没错,那人的确是已经被找到了,不过如果说牵连的话,他更像是替你打抱不平的。”
这个结果和沈重真想的有些出入,“什么?”
丞宣解释道:“那人原本就是想找上门去给吴鹏程一个狠狠的教训,没想到在他教训吴鹏程的时候,对方反抗,几乎是快要将他给绞杀了,后来这场教训直接演变成了反抗和自保,至于吴鹏程那个八十岁的老母亲,其实并非是死于那右城防营人之手,而是两人在打斗中,他的母亲想要上前帮自己的儿子,结果却死于误杀。”
“而且,还是被吴鹏程误杀死掉的,那人也就是趁着吴鹏程弑母过分悲恸时,才有机会将人给杀死的。”
明明每一个字沈重真都能听的明白,可现在那些字组合成一段话,他却怎么都听不明白了。
“不是,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丞宣也是这么觉得,“估计陛下的人已经快要到镇国公府了,虽然人不是你杀的,却是因为你而死,机会很好,四皇子不会放弃的,所以,待会儿进宫,你自己要保重。”
沈重真点头:“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来通知我这些,估计进了宫,我还真就是一头雾水。不过,我能不能趁机辞掉这城防营统领之位啊,我发现自己和这个职位简直就是八字不合啊!”
丞宣却是不赞同他的想法,“四皇子现在对这个位子虎视眈眈,他回京述职的时间也不短了,如果不找个机会留在京城,下一次回京述职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你现在将这个位子空出来,那么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争取到,到时候,京城的形势怕是会变得更加不好了。”
沈重真仔细想了一下丞宣说的那种场景,然后拼命摇头,那岂止是不好啊,如果让四皇子成为城防营的统领,估计沈家就会成为他在京城树立威信的第一块儿试刀石。
“那你觉得陛下会怎么问我的罪啊?”
“虽然人的确是因为你死的,可毕竟不是直接死在你手里,而且陛下并不希望四皇子坐上城防营统领这个位置,所以,皮肉之苦和钱财上的损失怕是逃脱不了。”
听到皮肉之苦这四个字,沈重真顿时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痛了起来,“不是,都是世家子弟,凭什么别人都是吃香的喝辣的,怎么到了我这儿就要成天被那些个贵人们呼来喝去不算,还要吃足了苦头。”
“这京城待的是真的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还不如那些年在外征战呢。”
闻言,丞宣面露无奈,“京城水深不是随便说说而已,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就要多熟悉熟悉,以后不知道如何,眼下怕是很有战事需要调动沈家军了,你想要逃出去的心思最好是藏好,否则说不定又会有人拿这事儿做文章,到时候倒霉的还得是你自己。”
这话越听沈重真脸上的无奈越发的深,可即便是他再无奈,该去的地方还是要去。
丞宣甚至都还没来记得从镇国公府离开,就得知宫里来人了,没有办法,他只能是先避开宫内来人,待沈重真跟着那人离开后,他也紧跟着离开了。
马车上,丞宣对着正在驾车的浮玉道:“想法子给太子递消息,就说要去东宫见他。”
外男非召不得入宫,如果是太子的话,他入宫就方便许多,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勤政殿上,元帝看着四皇子呈上来的所谓的“证词”,脑子里却意外的清醒,“这人不是都说了并非是教唆杀人,你为何一定要让朕派人将沈重真给叫进宫来?”
四皇子不慌不忙解释道:“回父皇,儿臣并非说这背后教唆之人是沈重真,虽然那人说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做的,主意也是他一个人定的,可沈重真身为城防营的统领,没能制止这场闹剧,本身就已经算是很严重的错误了。”
“父皇,儿臣觉得他既然身为城防营统领,就已经明白,严格约束自己手底下人,而不是任由他们去随心所欲。”
“城防营是为了保卫皇城安全的,而不是被人用来寻私的地方。”
最后这句话元帝很爱听,可如果说的人自己也能主意下那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