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杀手楼 第五章:逼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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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白衣少年再次出现在草庐的时候,是第二天的巳牌时分。
这一次,依然还是一个人,一把剑,一把伞,却多了一个长约两尺八寸的铁匣子。
——铁匣子里竟装着一只手掌和一把剑。
这只手掌齐腕而断,伤口上的鲜血早已凝结,呈现出一片死黑色。
叶枫看不出这是谁的手,但认得这把剑。
——剑长两尺三寸,黑色剑刃寒流泛动,剑柄上雕刻着一条腾云驾雾的龙,赫然是“盘龙”。
他立即想起了那对“夫妻剑法”的传人,想起了那对年轻夫妇的女儿,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只手掌,久久没有说话。
“你应该知道这是谁的手,想必也一定明白为什么会是他。”白衣少年面无表情,冷冷道。
叶枫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
“现在你可以出手了吗?”
叶枫摇头不语。
“一只手,是不是还不够?”白衣少年咬了咬牙,“如果再加上另外一只手呢?”
叶枫倏然抬头,目光犀利如剑,沉声问道:“你是不是还想砍掉他妻子的手?”
“也许我的确是会这么做的。”白衣少年淡淡一笑,悠悠道,“如果你一直拒绝与我一战,那么我就一直砍下去。此后,将会有很多剑客因为你而断送了握剑的手。”
“你……”叶枫气息渐渐变得粗重,“这么做,已经违背了武者的宗旨,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剑客。”
“道理是死的,人却是活的。”白衣少年摇头道,“我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死规矩,只有一个执着的梦想,所以,只要我认为是对的,就会坚持不懈地去完成。”
“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白衣少年沉默不语。
“你学剑数载,成名不易,本该爱惜羽毛。”叶枫的声音充满了惋惜,“反行其道,得不偿失。”
白衣少年淡淡道:“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成全别人而活,那是他们存在的价值。我不觉得这有何不对。”
“既然如此,夫复何言?你还是走吧,无论你使用什么手段,如何逼我,我都不会和你交手。”叶枫转身拂袖,冷冷道,“恕不远送,只盼你好自为之。”
白衣少年侧着头,想了想,脸上忽然浮起一种怪异的笑容,沉声道:“下次我再来的时候,一定会给你带来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