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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室最多皇亲是太师,家宅不宁,两位嫡子也是各怀心肠。仆役们常流传冯家内宅事,公主偏爱冯诞,龙城夫人喜爱冯修,常氏深恨妻成妾,誓言女儿夺后。后位如鹿,四人尽逐之,我度摸着不会和睦,来日还不知宫内乱成什么?”
    公主看了一眼简氏,连她都能想到,太和殿如何不知?二姐姐如何辖制常氏?
    嘴上说:“鲜卑人不足由汉人长处补上,汉人不足鲜卑人不用或者拣摘着用,保留鲜卑人长处,胡汉之间取其精华揉和以用,绝不全盘否定自家,汉制不分良莠一概盲目尊崇。”
    “殿下是皇室公主,这些见识应当多讲讲,才是对大魏有益。”
    “你来这个家已有六余载,出身虽寒微却也受休道君重视,我虽是公主并不轻贱汝,自胡贤去后,提拔你协理内外事。平城大事小情也尽知,公主也分几等,当明白我人微言轻,说不上什么话。当年休道君被司马金龙那厮当众侮辱,我都无能为力。”
    公主接着说:“未来自当不同,洛儿是官家亲妹,身份高出一等,官家又以彭城为封号,熨贴休道君心境。这门亲事为我家再引强援,我明知洛儿与官家不情愿,还总是不肯撒手。”
    简小妃:“府中大事忙碌,阿简即不是北人,才能又不足够,殿下还是召辟家令为好,免得礼差仪错,被人笑话,就是公主也寻不出由头刁难。我招呼府中这些家臣、门生、旧吏、部曲、佃户还行,应酬府中往来事也可习学,应付宫中事便捉襟见肘。”
    平阳公主点点头,起身穿衣,“我也一直在寻,宫中虽有妥贴之人,出身都过于寒微。沈家与崔家都可,只是平城事务与你一般并不熟络,实在不行,就请静如来协理一月吧。”
    简小妃:“要不,我们也学一学裹坊廛间,在门口贴个告示。也好叫平城人尽皆知。”见公主不以为然,接着说:“或许还有兰陵萧鸣儿那样世家女子愿意就职,何况公主家令还是七品朝廷命官,多少士族女子头等的好出路,尤其是那些家道中落的,我敢说,张榜一出,京畿轰动,应者如云,那时我们才好拣择。”
    公主笑道:“那你便去写来。”简小妃道:“我的字可不成,必得叫沈嵩写,他的字可是我们丹阳王府招牌,我们是入平城日短,不然平成宫里必定到处是他的字,献文皇帝最爱行书,哪里有卢氏什么事。”
    公主喝了一盅牛乳,吃了两块糕饼,刘昶已经在房里等候。
    知他为亲事烦难,沈文秀等人便没有如平常留下用晚膳,只留下了沈文秀儿子沈保冲和侄子沈嵩,沈保冲是丹阳王府主薄,沈嵩是丹阳王府长史,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协助刘昶打理府内府外事务。
    刘昶由沈氏兄弟陪着,亲自在府里点了十个精干仆役长,领着六十个小厮,已经备下一盒金豆子,明日务必将平城内所有坊间商铺扫个底朝天,一定寻到令公主满意的南纸和花笺。
    府门口支起个告示牌:“平阳大长公主聘家令,不限胡汉,门地二品起家,未婚或已婚名门淑媛俱可投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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