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秘密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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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会觉得空虚。我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是个厚颜无耻的混蛋,是个该被你千刀万剐的流氓。这样的我,离你最近,却又隔你最远。那么离开,会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出路。
如果可以,还是想给你说声对不起。小司,其实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不是伤害了你,而是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你:我,喜,欢,你。
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摘自《高城拓人的日记》
第二天一大早,高城匆忙收拾好行李,狼狈地离开了公寓。纵使心里万般不舍,这个地方也再不能住下去了。对远野来说,他的存在会让他更加痛苦。那么,他只有成全他,心甘情愿地离开。
走得远远的,最好是今生今世,他们两个都不要再有交集。相隔万水千山,只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怀念。
呆在堂本家里,顺便把转校的事宜全部交给他处理。高城现在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城市,这个地方,美好的回忆太多,但全都让他给亲手毁掉了,说不心痛那时骗人的。
不到一个小时,永见便心急火燎地找上了门。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高城这小子出了“事”搬到了堂本家里。
这两个冤家,又出了什么事啊?
“你来干什么?堂本出去了,不在。”看到是永见这小子,高城有些不悦,但好歹是在堂本家里,怎么着也得给这个未来女主人一点面子,所以也没好意思将人赶出去。
“你怎么搞得,怎么跑这儿来了?远野那小子疯了一样地到处找你呢?”
找我,恐怕他是气得想杀了我吧。
不置可否,高城的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事已至此,他再说什么也都没用了。
“你不打算去见远野一面,把话说清楚?”
“你真打算就这样瞒着远野,一声不响地走掉?”
“喂,你好歹是个男人,有点担当好不好?”
“喂,你说句话啊,难道你真想在这儿当一整天的雕像?”
“高城拓人!”
永见终于忍无可忍了。远野今早跑来找他的时候,眼睛都哭红了,而此时高城的表现,更是让永见纯一怒火中烧。
深呼吸一口气,永见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自己想动手的冲动。“高城,你给我听好了。远野那小子死心眼,非要说自己神经出了毛病,我劝也劝不回来。”顿了口气,才又缓缓开口:“他现在就在门口,你是出去解释也好,出去道别也罢,或是就这么放着他不管我也没意见……”
话还没说完,高城拓人已经冲了出去。
屋外是厚厚的积雪,远野安静地站在雪地里,双手握拳不停地呵着气,看到高城的同时,又不由自主地红了眼。
“你真的要走?”
没有回答,高城反而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见你。”
“找我算帐吗?要不,我乖乖让你打几拳出气?”高城笑着打趣,但唇边的笑容却牵强的碍眼。
“我是来告诉你,高城拓人,你把我害惨了!”
高城脸色煞白。“小司……”
直接打断高城的话,远野大声地对他说道:“我不是同性恋,不是GAY。”
“我知道,对不起……”
“可是,我不讨厌你。”
……
“高城,你是个混蛋。你欺骗我,强迫我……”远野抬起头来,坚定地看着高城。“但即使这样,我依然不讨厌你。我明白自己的心意了,我不希望你离开。”
“小司,我……”
“你还不明白吗?”远野开始歇斯底里地吼:“高城,我喜欢你!我,远野司,喜欢你——高城拓人。”大声说完,远野开始大口大口地呼着气。脸色微红的他,此时眼神却清明的如秋天的露水。
身边,是呼呼吹裂的寒风。
高城呆在了原地,脑中一片空白。下一秒,熟悉的体温便投入了怀中,那是他日思夜想的,爱情的味道。
欣喜地抱着那娇小的身躯,高城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将头埋入远野的颈间,他不禁开口喃喃自语:“真的吗?天呐!小司,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笨蛋!”远野嫌恶地应着,却在下一秒红了眼眶。
高城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怀里的人儿温热的体温,这是真真切切的感觉。随即,高城情不自禁地抱起远野,欢呼起来。
“笨蛋,你放我下来。”
高城满脸笑意地放下远野,笑嘻嘻地靠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小司,这个冬天,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其实我,一直偷偷地喜欢了你好多年。”
“骗人,你现在才几岁啊?”
“我今年十九岁,但已经喜欢了你十九年。因为我这一世的生命,都是用来爱你。”
漫天风雪无边无际地下,但拥抱着的两人,依然可以借着彼此的体温取暖。今生今世,不论坎坷平顺,不论欢乐忧愁,我都只愿与你一个人分享。
三千繁华如流水。
与君携手醉红尘。
这个冬天,秘密宣告终结。
未来的路还很长,这两个人的故事,虽然刚刚开始,但却还会持续下去。明天,积雪一定就会熔化。阳光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