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2章 淼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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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花园的西面有一棵橘子树,至于是谁在花园里种橘子树如此没品味,这个事情就没办法考究了。因为据福伯说,这树在他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也从来没有人想去除了它,换上什么别的名贵的花木。
而现在,我一个人摸黑蹲在这棵树边上的墙头上,摘了一个大大的青橘子连皮带肉的咬了一口,溢满口的汁水,顿时酸倒了右边的槽牙。
“嘶……真酸!”
哀嚎了一声,我随手将咬了一口的橘子丢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地声响。沾满了泥土的橘子朝前滚了几滚,最后隐进了草丛里去了。
风抚过我的脸颊,吹动起几根散乱的的发丝轻轻的飘荡着,一队巡逻的卫兵正好从面前不远处走过,我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月黑风高夜,伸手不见五指,比较适合干坏事。
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子,黑漆漆的。从这里望向整个王府,只看到星星点点残弱的烛火光芒。至于移动着的则是卫兵提在手里的灯笼。
很静,静的烦躁。除了墙角根偶尔传来的虫鸣,以及街边远远传来的狗吠声,这真是一个平静又普通地夜晚。
就在这么个平静的夜晚里,我决定去干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情。
傍晚的时候,我早早的吃了晚饭。生怕苏青洛晚上要奴役我,所以不由分说,我就先下手为强地伺候那家伙歇息下了。搓背洗澡,更衣,铺床叠被,那叫一个殷勤啊,就连伺候我娘怕是都没有这么孝顺过。
等到那家伙真的睡着了,我才敢悄悄地摸回房间。
暗中有人监视我,是那个叫做米粒的侍卫,功夫不弱。不过跟我比起来还差了点儿。没错,我是会武功的,这是在不久之前刚发现的。
初时我也觉得很奇怪,因为君锦说我根本没有内力。若不是那天看到米粒高来高去,我突发奇想也偷偷学着做了,还真不知道。后来,我就明白了,原来我是会武功的,而且不比那个米粒弱。只是为什么君锦没看出来,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换了身白色的锦袍,等到米粒不注意,快速的打开窗户掠了出去。一道亮白色的影子如长虹一般在空中划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来到西面的墙角我并没有着急出去,而是停在墙头上摘了个橘子。不记得曾经是谁说过了,反正我脑海里自然就浮现出了这句话:你哪天若是死了,绝对不是给人杀死的,而是吃死的。你个吃货!
我不以为杵,反以为荣。吃货怎么了,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载,吃是无上的享受,能够为吃而死,那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舒展了下筋骨,我循着白天里的路朝着淼音楼而去,我要干的轰轰烈烈的大事这是去喝花酒!
老实说,苏青洛和君锦的演技还真是挺不错的。不过可惜,遇到了我这么一个精明的人。他们俩在某些方面也挺无知的,说好听点儿叫单纯,说难听点儿叫做蠢,没常识。
身为个大男人,居然连青楼白天不开门都不知道。试问天下男人,谁没事儿干大白天的跑到青楼去喝花酒啊,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喝花酒嘛,就要在这种黑漆漆的晚上才对嘛!
心里对那俩人暗自鄙夷了一番,身形几个纵落间,就来到了淼音楼。
唰,我展开了从腰里摸出来的折扇。
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首先要做的,就是配上一把折扇。折扇这东西也不知道谁发明的,简直是装X不二法宝。既可以衬托出拿扇人的风神俊秀,怡然的姿态,必要时还可以当做武器来使用。更神奇的是,就算是头猪,若是拿上一把扇子,也立刻变得有气质了起来。而我这把折扇就是从苏青洛那里摸来的。
其次,作为一个真正的翩翩佳公子,就是要穿上一身白衣。白衣飘渺,不染半点凡尘,高贵的气质油然而生。简直到了人见人痴迷,花见花凋谢的地步了。这下知道白衣的杀伤力是有多么的惊人了吧!
而现在,站在淼音楼的门口,我就是这么一副经典的打扮。当然了,白衣也是从苏青洛那里“借”来的。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的时候,一个细弱蚊蚋的声音把我唤了回来。
“公子您是第一次来吗?”
咦,怎么没人。我循着发声处看去,面前空荡荡的,没人啊!那到底是谁在跟我说话?
思索间,那个小小的声音又问了我一遍:“公子您是第一次来吗?”
这回我知道了。跟我说话的人由于个子太矮,直接就被我忽略不计了。
“是第一次来,有什么好的介绍吗?”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跟着这孩子走进了楼里。大概有十一二岁了吧,就是个头矮了点儿,像是七八岁的样子。长的一副骨瘦如柴的模样,想必没少受虐待。
“哎,你叫什么名字?”
“公子问小人吗?小人叫阿四,是淼音楼里的龟奴!”阿四连忙回话。
他没想到这长的好看又贵气的小公子居然这么和蔼的同他说话,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反正酸酸甜甜的就是了。
“阿四啊,你们薛妈妈在吗?”
“公子是来找薛妈妈的吗?”
阿四将我迎到了大厅里一处位置上坐下,连忙招呼了人上茶上酒,自己则站在一边,准备回我话。
“是啊,我找你们妈妈有些事情!”
手上的扇子被我合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不远处的高台上,有歌女在唱歌。边上围了一群男人,嘻哈笑闹着,脸上满是猥琐的表情。莺莺燕燕的青楼,晚上就是这么的热闹。
暧昧迷离的烛火,不时飘散过鼻端的各种甜腻香味,让我不适地眯起了眼睛。
“公子今儿来的真不巧,薛妈妈今日下午就出门了,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没回来?那现在这个楼谁在做主?”我感到奇怪。这老鸨不在青楼里好好的蹲着,没事儿跑出去干什么?
这时候,我点的梅子酒已经送过来了,阿四给我倒了一杯。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我的脸,害羞的低下头去,不过也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公子您不知道,我们薛妈妈经常出楼的。以前是十天半个月出门一次,不过这次出去的倒是有些突然。原先妈妈就吩咐过,若是她不在,这个楼就交给水波姑娘来掌管!”
“水波姑娘?”
“嗯,水波姑娘。就是我们淼音楼的花魁。”
提到水波,阿四颇有些自豪的感觉。那个如水一般温柔美丽的女子,没有沾染上风尘里的半点污浊,每当小小的他看到了水波,就像是看到温暖的阳光一样。而这样美好的姑娘就在他们楼里,还是花魁。哎,轻轻叹息一声,阿四突然发觉自己居然在客人面前失态了,收回迷离的目光,头不由垂的更低,不敢说话。
“那好,就带我去见你们水波姑娘吧!”
“这……”
“怎么,不行?啊,我懂了,你是要银子!”
“不,不是的!见水波姑娘确实是要银子,可是即使有银子也不一定能见到水波姑娘的。”阿四连连摇头。
“喔?这是为何?”
“水波姑娘曾经有言,若是谁能够解开她出的难题,即使没有银子也愿意接见。若是没有解开,就算是金山银山放在面前,她也要凭心情好坏才能够接待。”
“这姑娘倒是奇特,好吧阿四,你带我去看看那难题是什么样子的!”
“好,公子跟我来吧!”
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干净了。我站起来跟在阿四后面走。穿过喧闹的大厅中间的台子,来到另一边的角落里。
面前的粉色纱帐被揭了开来,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正摇头晃脑的对着一块牌子念念有词。不时的有人摇摇头,又不时的有人哀叹个两声。总之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就是了。
“公子到了。水波姑娘的题目就在那块牌子上!”
“是吗?”
我好奇的走近。心想,这水波姑娘也算是花魁了,怎么来解题的就这么几个人,不由对那块牌子上写的东西更加好奇了。
一块普通的红木牌子,上面用金漆写着两排密密麻麻的小字:有两个人掉进了井里。死了的那个叫做死人,那么活着的那个叫什么呢?
一看,我就笑了。先是嘴角不可抑制的抽搐着,到最后干脆捂住肚子笑出了声:“哎哟阿四啊,你们这水波姑娘可真是太有趣儿了!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这样的题目都能想出来,我是该夸她无聊呢,还是夸她有才呢!真是,不晓得说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