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篇 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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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堂並沒有紫魅想像中奢華,反而是設計簡單、大方的平房,用圓柱支撐的遊廊與竹林圍繞著平房四周,屋內十分寬敞,幾張桌子便是全部,但樸實中卻又有著不易察覺的貴氣,看是不起眼的桌子是上好原木雕刻而成,連一旁坐墊上都繡著手工精細的暗色花紋。
畢竟這裡不是一般人能進入的地方,來尚書堂聽課的學生除了皇子之外,還有經過篩選過後的權貴子女,這裡就像是一個專為年幼的他們所準備的上流社交圈,他們在這裡所作的一切,都會間接的影響到他們未來的權力,因為這裡只有一人能夠脫穎而出成為未來天洌國的帝王。
這樣說起來或許對這些孩子們有些殘酷,本該自由自在、無憂無慮享受童真的美好時光,卻必須強迫踏入大人們的舞台,爭奪著連他們自己都不太理解的權力之仗,只因為他們身上背負著親人與家族的期許,他們不得不這麼做。
然而如果把他們跟城外那些挨餓受凍的孩子們比起,究竟哪一種生活才是真正殘酷的呢?或許沒有人能給出最正確的答案,又或者這其中沒有所謂的正確答案。
刑天煥看著眼前一個個的小團體,裡面許多與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小心翼翼的答話、討好的動作、巴結的嘴臉,要不是因為三年前的事件,要不是之後遇到了紫魅,自己也將會成為他們的一份子嗎?
“煥兒,你沒事吧?”紫魅關心的問道,他們來得有些晚,到的時候已經有人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眾人選擇無視新來的刑天煥。
“嗯,沒事了。”刑天煥回答道,如果沒有紫魅,自己多半會變得跟他們一樣,真慶幸能有紫魅的陪伴。
沒事了?表示剛剛有事?紫魅正想說些什麼,卻被來者打斷。
“你一定就是六弟,我是刑月遙,你也可以叫我三哥。”上前打招呼的是一名清秀的少年,一身白衣,帶著親切的微笑。
而紫魅給予眼前這名少年的評價是:“笑面虎。”
“什麼?”刑天煥一不小心脫口而出。
“我說六弟,也不必這麼驚訝吧,是因為三哥太年輕了嗎?”刑月遙打趣道,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不用擔心,笑面虎也有笑面虎的好處。”紫魅說道。
於是刑天煥恭敬的向這突然出現的三哥打招呼,雖然語氣有些冷漠,但這就是他平常說話的方式,或者說這是他與除了紫魅以外的人,正常的溝通態度。
然而少年卻不太在意,自顧自的說著:“六弟因該是第一次來到尚書堂,就讓三哥來為六弟介紹介紹,畢竟今後大部份的時間六弟都將在這裡渡過,那先從這裡開始說起…”
“注意看,他的眼中並沒有真正的笑意,此人善於察言觀色,且很會偽裝自己,他說的話不能全信,但他知道的事情也一定不少,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從他這邊套話…”另一方面,紫魅也分析起這隻笑面虎的特質和可以從他身上得到的好處。
照著紫魅的說法,刑天煥一邊吸取從刑月遙口中傳來的消息,一邊消化並整理這些情報。
現在與自己同窗的皇子為:
太子,刑泓舜,皇后所生。
二皇子,刑燁玉,母妃為宰相之女。
三皇子,刑月遙,已被紫魅認定為笑面虎。
四皇子與五皇子,刑易炆與刑易繪,兩人是雙生子。
七皇子,刑浩羽,母妃為臨國公主。
至於太子與二皇子之間的過節、雙生子是否真的討厭除了他們以外的人,這些都有待刑天煥自己評估。
“您看我們是否也過去跟六皇子打聲招呼,畢竟皇上對他特別的…”旁邊一個七、八個人所組成的團體,正進行著小組會議,或著說是等待其中一個人的回覆。
“二哥,我們不要去理那個小雜種,我看到他就犯噁心。”一位比刑天煥還年幼的孩童,奶聲奶氣的說著狠毒的話,他正是七皇子,刑浩羽。
“可是皇上賜與他星耀宮,這可是連太子都沒有的…”一旁的人開口提醒。
“住嘴。”刑浩羽尖叫道,想到這個就氣,父皇竟然賞給那個小雜種屬於自己的宮殿,這可是只有成年後的皇子才可以享有的賞賜,更何況只有太子能在宮中擁有住處,其餘的皇子也只能住在宮外,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剛剛開口的孩子跪在地上,冷汗直流,十分後悔自己竟然得罪了這個小主宗。
“別氣了,二哥也同樣討厭那個小雜種。”到剛剛為止一直沒有開口的刑燁玉溫柔的說道,手捏了捏刑浩羽氣得漲紅的小臉。
“就是說呀,小雜種怎麼就不直接死在冷宮裡頭,一出來就搶走了二哥的東西,討厭死了。”刑浩羽一直認為刑燁玉總有一天能當上太子,所以宮內的寢宮本來就是屬於他二哥的。
“既然這樣,我們更要知道那個小雜種是怎麼搶二哥東西的,羽兒會幫二哥搶回來的,對吧?”刑燁玉依舊輕柔的說道。
“嗯,羽兒一定會幫二哥搶回來。”刑浩羽用力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