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无情帝王家  第012章 寒泪(2)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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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过去了,宓贵妃终于没有在醒来。出过礼仪,我和宛儿去看望她。她闭着双眼,不说话,不笑,安静的睡着,像个睡美人。她终于解脱了,她在也感觉不到皇宫的冷暖,在也不必费尽心机的争气吃醋,她得到了永恒的宁静……可她也永远不会真正意义上的醒过来了!
    玉如来报说:“小主,皇上圣驾快到门外了。”我应了声,“知道了。”便收拾一下,出门接驾。
    在圣驾面前,我亦不笑,只低声道:“皇上吉祥。”皇上道:“免了。”径自向里走去。
    我见皇上脸色不大好看,低声问:“谁惹皇上生气了?这倒到我这芙蓉阁里来撒气了!”说着送上一杯茶让他消气。
    皇上接过茶顺势拉住我的手,说:“落儿,你怨朕吗?”
    我笑道:“皇上仍九五至尊,嫔妾不敢。”
    皇上正颜道:“落儿。朕要听你的真心话!”
    真心话?想听什么?想听我说,那天晚上的事我不在意?还是想听我说我对他痴心一片,一片冰心照玉壶?我可以容忍他不爱我,但我受不了他爱着我时,心里还有另一个比我更重要的人!
    “皇上过虑了!嫔妾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人,怎敢对圣上有任何怨怼。”我淡淡地说。他是皇上,我对他在有多少不满又能怎么样?还有更多的女人等着听这些话呢。
    “你听朕说,朕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日离开长生殿后去见到侯氏,就好像……好像中了魔鬼的蛊惑一样,对侯氏几乎欲罢不能。”皇上的眼中一片茫然。
    欲罢不能?我心里冷笑,到这里说他对另一个女人欲罢不能!我的心尖生生的疼。“皇上想太多了。皇上和哪个妃子好,是那位妃子的福气。嫔妾无权过问,更不敢过问。皇上无须为此烦恼。”我柔和的说。
    皇上叹了一口气,大约是为当时的事情想不通吧。又一副想不通就不去想的样子。
    我走到皇上身后,为皇上捏肩,说:“皇上累了吧。嫔妾为皇上捏捏骨。”
    皇上直夸我手艺好,捏得舒服。说着拉过我坐到他怀里,亲吻我的手。我忙道:“皇上可记得莞美人?”
    “记得。”又问,“落儿怎么说起她来了?”
    我道:“她宫女出生,晋为美人。皇上应去看看她才是。像她这样出身不好,又无宠,怎么在皇城内呆下去呀!”
    皇上不悦道:“今晚我们只说婉仪,不提美人。”
    我见皇上不悦,忙应了一声:“是。”
    芙蓉帐暖度春宵。而我,一夜无眠,恨只恨他占了我半张床。而他似乎感觉到我的不愿意,只轻搂着我入睡。五更刚过,皇上便起床早朝去了。我终不如侯氏,至少,皇上在我这里时,还装有国家大事。不敢想像,他在侯氏兰香宫里,春宵苦日高起,连早朝都不愿去上,是怎么样的温存。我也不愿去想,更不敢让自己去想。
    第二日晚,皇来又来到我芙蓉阁。看脸色还不错,笑容满面,心情也还不错。我照样到门外去接驾,同样的一句“皇上吉祥。”仿佛一切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俗套的重复着。但,我已无心去应付这个我曾经为之心动过的男人。他必竟不在是我心里的那个良人!
    我温柔地提义:“皇上去看看莞美人吧。”
    皇上顿了顿,看着我,问:“落儿不喜欢朕来?”
    我忙跪下道:“嫔妾惶恐。”
    皇上说:“你一定还在为朕以前的冷落,不能释怀!”
    我道:“嫔妾只是觉得皇上该去看一下宛姐姐。”
    皇上才说:“起来吧。明儿个在去看莞美人。”
    第三日,皇上在次来到芙蓉阁。
    我细心提醒,“皇上答应过嫔妾,今天去看莞美人的。怎么又来了?”
    皇上却生了气,道:“朕去哪个嫔妃那儿,什么时候由你小小一个婉仪来安排?”
    我忙跪下,垂泪。原来我在他心中,也不过如此罢。
    长长的一段沉默……
    过了半响,他拂袖而去。
    过后的几天,皇帝都没有来我芙蓉阁。我仿佛长大了一样的安静,不在喜欢糊思乱想。原来,喜欢糊思乱想是因为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期望,而现在美的梦想几乎都破灭,又有什么好在想的呢?经过一番被捧上天,又被踩到泥底后,我更无心力去多想了。
    皇帝一直住在书房,不到我这儿来,也不到别的嫔妃那儿去。宛儿也开始不来芙蓉阁了,大约有事在忙。芙蓉阁门庭顿时冷清起来,大约都觉得我大势而去了罢。君恩如厮淡薄,我佟香落不要也罢。
    第四天晚,终于皇上来到了芙蓉阁。我出门接驾,“皇上吉祥。”皇上温柔将我扶起,道:“落儿不要和朕治气了罢!落儿不开心,朕心里好不难受!”说着,竟流下两颗泪来。
    我没见过男人流泪,更没见过男人为我掉泪,一时不知所措。但还是有一种感情占了上峰,忙道:“是落儿小心眼了,落儿以后都不同皇上治气了。”才明白,我的心,一直在他那里。那一刻完成了所有的谅解。我不过是个小女人,我不谋钱,不谋权,我只谋爱。爱,只为那个我爱的人。
    那一晚,皇上捧着我的脸,说:“落儿是朕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我羞道:“有一句话叫‘女为悦已者容’。嫔妾的美丽都是因为有皇上的欣赏。”
    皇上动情地说:“那朕,一定不负落儿的美丽。”但他可曾知道,在这皇宫之中,空美丽一场的人何其多,就算在加上我一上也是无所谓多少的。但有他的那句话,我几乎以为,我这一生便已足够了。
    我妩媚一笑,“谢谢皇上。”那晚下了整整一晚的雪,我与他背对着背,侧耳怜听雪花飘雪的声音,一起感受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从那后,皇上夜夜宿我芙蓉阁。而我,也不敢轻意在提议让皇上去宠幸别的妃嫔,另一方面也是自己不愿意与别人分享那份爱。皇上知道我不喜欢香料,便让人每日送来新新水果放置于室内。每每一进,一阵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心情也变得轻松愉快。羡慕煞旁人。
    终于有一天,宫里的怨声太大,连皇后都数落了我的一番,我才不甘心的旧事从提,跪着说:“如今皇脉单薄,皇子也唯有皇后娘娘为皇上诞下的一位皇子,而嫔妾肚子也久不见有反应。嫔妾请皇上为龙脉子嗣着想,多亲近几位嫔妃。”
    皇上忙扶我起来,我不肯,他看出我是认真的方才忧心地道:“落儿不吃醋?”
    原来……原来……他是怕我吃醋!我心里一阵感动,道“皇上待嫁妾如此好,嫔妾……”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他只搂我在怀里,半响我才道:“嫔妾不吃醋,嫔妾只盼皇室血脉开枝散叶。”
    皇上温润如玉的笑着的拉住的手,抚摸着我的头青丝:“还是落儿识大体,明白事理。也不枉朕疼你一场。你放心,朕绝不会先负你的!”
    “皇上待嫔妾太好了,有皇上这句话,嫔妾就知足了!”绝不先负我!我暗暗的将那两个字烙进心里,在见不到他的时刻,便将它拿出来麻醉自己。
    从那后,皇上偶尔去别的嫔妃那里转转,但大多数时间还是住在我芙蓉里,这让我心里很安慰,以前的忧心也少了几许。只是他一直没去宛儿宫里,而宛儿也一直不在来我这里聊天。
    我便问:“皇上不喜欢宛儿?”
    皇上笑笑,“朕去看莞美人,落儿当真不吃醋?”
    “皇上都去过别的嫔妃娘娘那了,落儿要吃醋,便早就吃了。在说,莞美人是我自幼一起长大的,我怎么会为她吃醋呢!?”
    皇上微笑着点点头,疼惜的拥着我道:“朕有落儿,夫复何求。”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这便是我要的一切。
    次日,我在书房写字直到撑灯时。闻玉如来报:“皇上去了梅香院,莞美人处。”我应了声:“知道了,你退下去吧。”玉如不便多说,退了出去。
    如玉一走,我竟垂下两滴泪来。我本不该这样的。
    第二日,皇上下旨,晋升宛儿为从五品小仪,号莞。我特地去了她梅香阁为她贺喜。梅香阁里门庭若市,宛儿对我的态度却总是淡淡的,我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浮出:她要跟我争宠!但我立刻否定了。宛儿不是这种人。!小时候我们戏言说要共事一夫,好天天在一起。现在是梦想成真,应该相扶持才对!大约是太累了,不愿在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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