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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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昔吃过早膳后,就做好所有准备,等初尘上完朝来接她进宫。
“春秧,要给太后的礼物备好了吗?”月昔整理好自己的衣着,走出内室问春秧。
“王妃 ,礼物早就备好了,在这了。”春秧把准备好的礼物拿到月昔的面前。
“嗯,一切都弄好了,就等王爷回来……”月昔满怀喜悦的说着。
“月儿!”初尘人未到声先到。
“初尘,你回来啦!”月昔高兴的迎向初尘。
“月儿,你准备好了吗?我这就带你进宫,太后正等着你了。”初尘揽过月昔的肩膀,在她脸旁呵着气说。
“都好了。”月昔撇开脸,躲过初尘挑逗的气息。
自从和初尘有了肌肤之亲后,两人的感情就日益增长,初尘对她的一些亲密举动更是不分场合的说来就来。真是不明白了,不都说古代人比较保守的吗,怎么初尘就是个例外了。
“那我们走吧,马车在外面等着。”初尘揽过月昔的腰就往外走。春秧提着礼物跟随其后。
他们坐着马车进入了皇宫。因为有初尘在身边,月昔不敢东张西望,只是安静的坐在马车里,耳边传来的都是有规律的马蹄声。
“月儿,到了。”初尘不知在何时已经站在马车旁,伸手来扶她下车。
“呃…哦…”月昔愣了会,将手伸向初尘的手。
月昔让初尘扶下车,看了看四周,只有红墙绿瓦、拱门、走廊,跟自己印象中的紫禁城完全是不一样的风格。这朝代看起来挺富强的,怎么一个皇宫就这样?
初尘揽过月昔的肩头,向那个最大的拱门走去。走过拱门后,风景突然豁然开朗,走出拱门后,就见一池白水莲,在池中建着一座亭子,远远看去,就像是浮在水面上一样。沿着池边种着柳树和奇花异草。月昔暂时能看到的就这些。心想如果再养些动物不就像个人造动物园嘛。
“月儿,前面就是母后住的寿祥宫。”初尘指着前面一座大庭院说。
“王爷!”不远处来了个身着军绒装的中年人,正朝他们急行而来。
“魏将军?”初尘正视来人,疑惑的问:“找我有事?”
“是的,没有急事也不敢来打挠王爷,末将还以为王爷回府了,还白跑了趟王府。”魏容不急不徐的说,看他也跑了不少路,此时说话却不见得会气喘,果然是有练过的人。
“什么事?”初尘一脸严肃的问。
“边关又来战报,说是祁国又犯边境,楚将军恐是有些抵挡不住。”魏容脸色有些凝重。
初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月昔。月昔明了他眼中的为难,对他展颜一笑。
“国家大事重要,你先去处理吧。我在这等你回来,我现在也有点紧张,正好可以做做心理准备。”月昔说的是实话,她今天才第二次见太后,确实还是有点紧张,这婆婆可不是普通人呐。
“那好吧,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初尘释然的笑着说,又吩咐春秧:“好好照顾王妃。”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快去啦!”月昔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
在一边的魏容可是看得目瞪口呆,他可从未见过这样表情的王爷。平时的王爷可都是不苟言笑,甚至有时会让人不寒而栗,从未有人敢冒犯他的威严。今天他总算是大开眼界了。
待他们走远,月昔看着那座在白水莲簇拥下的凉亭开心的一笑。
“春秧,我去那亭子里坐坐。”月昔笑着说,便移步向那亭子走去。
春秧心想,那亭子就在眼前,既然王妃开口要去了,她也不好像跟屁虫似的跟着,也就没跟过去,只是远远的看着月昔慢慢走到凉亭。
亭子里阵阵莲花香扑面而来,微风凉爽催人入睡。
月昔坐在凉亭的木椅上,闭上眼嗅着莲花的轻香,有点想睡着的感觉。
一阵“嗉嗉”声打挠了月昔的好梦,月昔睁开眼,看向吵醒她的始作俑者——兔子?咦?这里怎么会有兔子?
月昔好奇的看着那通体雪白的红眼睛兔子,它也好似正盯着月昔看。
当月昔伸手想去抱它时,它却跑开了,它跑得不是很快,蹦两下停一下,月昔忍不住跟了上去。
“小兔子不要跑啊!”月昔边跟着边说,她不敢急着跑上去抓它,怕吓坏小兔子。
她就这样笨笨的跟着那只兔子跑离了凉亭。在跑过一个拱门后,那只小兔子居然不见了影子。
“小兔子!小兔子!”月昔边叫边找,却不知自己已经离寿祥宫有一段距离了。“咦,怎么不见了。”
月昔遍寻不到兔子的影子,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在看不到春秧的地方了。
“糟了!”月昔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这下要怎么回去啊?初尘如果找不到我一定会急死的!怎么办?怎么办!”
月昔在原地急得跳脚,突然灵光一闪,“哈,有了,我可以边走边问人嘛!脑袋什么时候变笨了,哈。”以前问路人是经常有的事。
她也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才是正确的,随便挑了个方向就走。
在月昔走进御花园时,初尧就注意到她了,刚看到她时眼中的惊讶,因为她后来可爱的动作变成微笑。见她苦恼了一阵后,就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走了十几步路就看到有个人在亭子里,月昔高兴的跑向亭子。
“那、那个,我迷路了…你可以告诉我寿祥宫怎么走吗?”月昔眼中充满期待的问。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去,不想让初尘着急。
“你……不认得朕?”初尧眼中的笑意敛去,微迷着眼看着月昔。他们有见过的,她,居然把他忘了!
朕?皇上的自谓。月昔抬眼看了看初尧,越看越觉得眼熟,在这世间里她认识的人没几个。他是——
“皇、皇上?”月昔把心中的答案惊呼出口,确定了皇上的身分,月昔赶紧双膝跪倒在地,“拜、拜见皇上!”这样说应该没错吧?!她还没跟皇上说过话了。
“免礼!起来吧。”初尧倾身扶起月昔。“是初尘带你进宫的?”
“是的,皇上。”月昔低垂着头,小声的回答。真是倒霉!怎么好死不死的就撞上个大人物。
“他现在人了?”初尧继续问,认真的注视着低着头的月昔,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
“去处理军务了。”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离开?月昔心急如焚。
“你很怕朕?”初尧挑眉问道。他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没、没有。”当然怕啦!不小心说错话怎么办。
“看你的样子不像啊!”初尧轻笑着说。她居然这么的不懂得掩饰。“你不知道和皇上说话是要面对面,眼对眼的吗?”
“啊?”月昔一下子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笑谑,“真的吗?我不知道,对、对不起。”也对,这样低着头和人说话是有点不礼貌。
“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啊!”还用我自称了,呵,“也许你就是这样可爱。”
“咦?”说她可爱?他没生气?那就太好了。“谢谢皇上夸奖!”
“…初尘对你好吗?”初尧浅笑着问一脸桃红色的月昔。这句问话似在关心两人的事,实则是在探听他们之间的感情。
“嗯,他对我很好!处处照顾我,迁就我,疼爱我,能嫁给他我感到很庆幸。”月昔说起初尘的事,脸蛋更是绯红。
“是吗?”初尧心中一阵苦涩。为什么!他不是有意要跟初尘过不去,但为什么他想要的人或地位样样都是初尘的。初尘,算我对不起你!谁让你的所爱,却也是我心之所系。“如果是我早些遇见你该有多好!”初尧轻声呢喃着。
“呃…什么?”月昔没听清楚他的话。
“没什么。”初尧舒展开眉头,又恢复一脸的笑容。
“皇上,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先走了,初尘可能正在找我了。”月昔灿烂的笑着说。她的笑容让初尧感到有些刺眼,因为她此时的笑容不是为他而绽放。
“你知道该怎么去寿祥宫吗?”初尧唤住了正要转身的月昔。呵,她居然连告退行礼都不会。“刚才看你好似找不到路的样子。”
“呵,是啊。我本来看到你…皇上就是想问你该怎么去寿祥宫的。”月昔不好意思的用食指挠着耳鬓笑笑。
“和朕再聊会,等会朕送你过去如何?”初尧笑着挽留。他想多接触她一些,想多知道多一些关于她的事,对于她的所有事情他都想了解得更多。这样的想法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是何原因,会让他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如此的冲动,居然想要夺自己亲弟弟的妻子。刚开始有这样的念头时,他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可是后来无论怎么样,他都说服不了自己放弃这个念头。这么多年来,也就月昔这样的一个女子能令他心动,魂牵梦绕的。
“这…好吧。皇上要聊什么?”虽然担心初尘会找不到自己,但是皇上都开金口了,她又怎敢拒绝。
“就说说你的事情吧。”初尧自行在石凳上坐下,真是一副要长谈的样子。
“我?我没有什么事情好说的呀。”月昔边说着也跟着在旁边石凳上坐下。
“怎么会没有?是你不想跟朕说吧。”初尧佯装不悦。
“没有,不是的。我、我是真的没什么好说。”月昔见龙颜不悦,急着解释道。谁知道她来这时代也不过才半年光景,整日就是呆在王府,有什么好说的嘛。
看月昔的样子是真的不知如何说自己的事。初尧便笑着好心提醒她说:“那日我到王府,是不是你来献的舞?”
“是啊。”还因为这样挨初尘骂咧。月昔嘟着嘴想着委屈的事。
初尧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事情,让她有这样一副可爱娇俏的表情。真是光看着她的样子就让他心里满足。
“以初尘的性格,他怎么会让你来献舞?”初尧自知对初尘的性格是了如指掌。就算是他,也绝不会让她在人前露脸,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人嫉羡吗。
“这事他之前是不知道的。”月昔单手撑着下巴,慢慢把事情说来,“本来也不是我自己要去献舞的,只是刚好皇上来的那天,要献舞的舞娘病倒了。她求我替她去给皇上献舞,但我又怕初尘知道了会生气,所以才用轻纱捂着脸,结果后来还是让他发现了,还挨了骂。”
“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初尧边听着她说,边欣赏她丰富的面部表情。
“嗯,就是这样。”月昔说完接过皇上为她倒的茶水一口饮尽。
“你的舞跳得很美,歌也唱得很动听。什么时候再为朕献上一段?”初尧笑着再为她倒上一杯茶水。
“哪里,皇上过奖了。”月昔笑眯眯的再把那杯茶水喝光。真是好茶!真香!“不过以后恐怕没机会给皇上表演了。”
“哦?为何?”初尧皱眉问。再次为她将茶杯加满。
“因为我答应过初尘,以后除了他不会再跳给别人看。”月昔很是为难的说。
“哦,是吗?”初尧突感胸中窜上一股气,让他胸口堵得慌。
看皇上脸上一下子变阴沉,月昔以为他是因为她的拒绝而在生气。“皇上,你不要生气!如果皇上想看跳舞,可以到王府来,王府的舞娘跳得比我更好。”
“不用了。”初尧气闷的说。想要看舞蹈宫中又不是没有,他只是想看她一个人而已。
“啊?”皇上真的生气了。月昔心里暗叫不妙。“皇上,对不起!我已经答应过初尘的,总不能食言……”
“好了,不说这个了,朕不为难你。”初尧喝了杯茶水,顺了口气才又说:“跟联说说你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事?”
“嗯~~”月昔侧着头想着,“也没什么,就是弹弹琴,唱唱歌,练练舞,有时候还会带着春秧偷跑出去逛街,嘿……”月昔一脸偷腥猫的表情。
“初尘都不让你出王府吗?”初尧再一次被她的表情逗笑。
“是啊,他看我紧得很。虽然我是经常迷路,但又不是三岁小孩。”月昔不服气的抱怨。没想这些话却中了初尧的意。
“那等朕有时间带你到京城四处逛逛可好?”初尧表情有丝宠溺,他自己却不知。
“真的?”月昔顿时眼睛发亮,“可是初尘可能不会答应。”月昔无奈的垂下双肩。
“放心,只要你愿意,朕一句话,谁敢不听。”初尧说着,伸手想去握月昔的手,月昔却在这时伸手抵着嘴唇。虽然月昔是无心的动作,却惊醒了初尧。他这样唐突,如果吓到月昔怎么办。
“这样不太好吧!初尘会恨死我的!如果到时皇上要带我逛街,还是我去跟他说比较好。”月昔想了想说。根本没注意初尧的表情变化。
“你决定就好。”初尧微笑着说。
“皇上真是个大好人!我本来还以为当皇上的人都很严肃、冷酷,谁要做错事,说杀头就杀头。”月昔边说还边比划着。
“呵,原来你是这么看朕的啊。”初尧被她逗得闷气全无。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以前的皇帝,不是说皇上你。皇上是个好皇帝,一定会得到万民的爱戴的。”月昔笑着解释。
“希望如此。”如果他不曾想夺亲弟弟的所爱,他不会怀疑他是个好皇帝。但如今他却愿意为眼前的女子甘愿放弃做个流芳百世的明君。
“听初尘说,皇上和初尘是同父母所生的亲兄弟?”月昔无心的问着。这对于宫中那么多嫔妃,他们这样的关系是很少有的吧。
“是啊。”初尘苦笑着说。怎么就是自己的亲弟弟了,真是冤孽!
“皇上和初尘的感情好吗?”月昔又眨眨眼问。因为皇权而勾心斗角而使兄弟反目的事是司空见怪。
“挺好。朕就这么一个亲弟弟,怎么可能对他不好。”也只有一件事会对不起他而已。
“那就好。”月昔得到满意的答案,心里也放心了。至少她不用担心皇上会突然想杀初尘的头。“时候也不早了,皇上,我该走了。不然初尘会着急的。”
“等等,”初尧起身抓住正欲离开的月昔,“朕有样东西要给你,”初尧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做工精细的金牌递给她。“你要好好收着,以后也许会有用。”
“这…不行,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月昔把金牌推回到他手里。
“朕说要给你,你就收着!这是恩赐,你不谢恩就算了,怎么还敢拒绝朕的一番好意。”初尧沉着脸怒目道。当然,他不是真的生气。他只是怕月昔不肯接受。
“那、那好吧。我会保管好的。”月昔这才接过金牌。原来皇上还是有霸道的地方。
“那就好,”初尧满意的笑了,“联送你过去寿祥宫。”
月昔还没有回答,已经有人替她回答了。初尘不知在何时来到了离凉亭不远的地方,可能是刚有听到皇上说的话了。
“不用了,皇上。臣弟会带内子过去。”初尘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初尘。”月昔见到他,高兴的奔向他。
“不是叫你不要乱跑吗。”初尘没好气的责备。
月昔自知理亏,低头不敢多言。
“既然皇弟来了,朕就不用跑一趟寿祥宫了。”初尧好似刚才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坦然的说。
“母后急着想见内子,请皇上恕臣弟和内子先行告退。”初尘恭敬的行礼请退。
月昔呆呆的看着,这才后知后觉刚才自己对皇上的言行举止有多无礼。
“嗯,去吧。代朕跟母后问候一声。”初尧对他们挥了挥手,又坐回石凳上。
“是,臣弟告退。”初尘说完,拉过月昔就走。
月昔回头看了看初尧,他也正看着她笑着。
走出御花园,初尘这才注意到月昔手中拽着的东西。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初尘盯着月昔手中的东西问。
“呃,哦,你说这个啊,这是刚才皇上给我的。”月昔把金牌递到初尘面前。
看清楚月昔手中的东西后,初尘的眼睛顿时睁大。
“先帝的御令?他怎么会把这个给你!”初尘不敢置信的说。御令是先帝派手工精湛的工匠精心所制,而且御令不是一般的东西,有了这块御令就等同于拥有了一块免死金牌,而且凭这块御令还可以调动皇城十万禁军,有了这块御令就如同皇上亲临。他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会把这仅有的御令给月昔。
“我也不知道啊。本来我不想收的,可是皇上很生气,所以我就收下了。”月昔如实交待。
“那你就收好,这东西很重要。”初尘眉头深锁。看来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既然那么重要,那你帮我保管好了,你也知道我有时候忘东忘西的,搞不好哪天就把它弄丢了。”月昔把御令塞到初尘的怀里,好似它是烫手山芋,也不想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
“那好吧。”初尘收起了御令,继续带着月昔往寿祥宫走去。
也许有一天他会用得着这块御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