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  第27章 无可无不可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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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给青春一个形容词的话,我便说是奇怪的青春。
    不知道有多少词汇被拿来形容青春,年少轻狂、年轻气盛、青春飞扬······或褒或贬或中性,无数的措辞被加到这个名词上。
    青春。这个词散发着幽幽的青草香气。不错,每次我看见它的时候,想到的都是郊外大片的绿色,似乎闭上眼睛就能闻到突如其来的淡香。
    我的情绪总是这样飞散。措手不及。肆无忌惮。
    从沙漠到高原,从溪水到雪域。在窗帘遮蔽了阳光的小房间里,我走过那么多的地方。只是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就能在我眼前栩栩如生,伸出手便可触及坚硬而略微粗糙的质地。
    那或许便是青春的颜色。
    穿着碎花裙子在路上吃着蛋筒的自己,接到重点学校录取通知书时开心的自己,在马路的一侧挽着同学的胳膊四处张望的自己,第一次和男孩子单独出去吃饭时惴惴不安的自己······那是独属于这个年龄的小小悸动和欢喜。带着微微的躁动和不安的气息,悄无声息地到来。
    终有一天,还是会长大的吧。那样的倔强不服输,也许会变成自己也觉得好笑的幼稚,在照片里、在脑海里变成鲜活而泛黄的回忆。明艳的笑容,青涩的初恋——无论是否依然在,都是独自一人时会时常想起的过往。
    曾经在日记里写过一段话:或许有一天,我们的眼神会由不羁变为温和,嘴角由冷漠变得上扬。其间值得仰望的,不仅是时间的力量,还有我们的成长。
    淡如飞絮却又无处不在的莫名忧伤,课堂时昏昏欲睡的模样,阳光照在林荫路上的细小光亮······暧昧且清晰。所有的经意不经意间的片段如电影画面般交替地穿梭在一起,凌乱的、忧伤的、模糊的·······站在未知时光的彼岸,回头看的时候便只剩这样的莫名景象。
    时而喜悦。时而忧伤。
    那令人憧憬赞美的青春,我是真真实实地身在其中吗。还是只是一场幻想呢。
    就如同校园里满溢的校服和生机盎然的春天。
    或许那是真的存在吧。一年一年,消逝了又出现。
    青春,其实只是一种存在吧。不是什么标志,不是什么旗帜。只是一种单纯的存在。每个人都将经历和离开的存在。
    不需要感慨,不需要悔恨,不需要太多的顾虑,只是由着自己所愿,挥洒一片属于自己的梦想,五彩斑斓也好,苍白单调也罢。假若你喜欢。就无可无不可。
    那突兀而独立的存在,那种种奇怪的却执意的坚持,那偶然的回眸的刹那······年少的无知、无知的轻狂,也是令我珍视的存在。
    从初中开始,有五六本日记,静静地堆放在家里我也不知道的角落。曾经在无意中翻出,看后自己都不禁哑然失笑。从开始的流水帐到后来的感触,一篇一篇,密密麻麻地记载着的,是自己不曾发觉的成长历程。
    纸都已经泛黄了。然而生活还是在继续,不是吗。
    我还在继续不可避免地长大。
    每日走过校园长而深的甬道,两旁的垂柳在风里纷乱地飞,天空的明或暗都被茂密的枝叶笼在上方。会想什么时候才能够毕业呢。无休无止的模拟考试似乎是永远不会完结的噩梦一般。学校外面穿着夏装戴着遮阳镜镜的人们,一向能够引起我们羡慕的注视。什么时候能够像他们一样自由的生活呢。课桌里凌乱不堪的卷子,物理、数学、英语;微积分、宾语从句、强调语气。冗长的语法规律。复杂至极。
    可是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
    期盼已久的毕业,原以为要经历怎样漫长的蜕变,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简单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是不是我们都太复杂了呢。
    我的房间和家里其他的房间是格格不入的。颜色的搭配很奇怪,房间里到处是大幅的动漫海报、还有油画,搭配在一起莫名其妙,特别是在当初屋里摆放着好多练习册的时候。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
    有时候觉得,时刻埋怨着自己的父母,他们其实是开心的吧,甚至说,他们的心里是不是也有一丝羡慕和怆然?看着儿女没有羁绊的肆意的生活,那么单纯而美好,让人想起洁白的丝绢,柔软的如若无物,如许轻盈。而最后那样的空白变成什么样子,意义反而并不大吧。
    只要存在过。便满足。
    套用一句话吧:山在。树在。大地在。岁月在。我在。你还要怎样更好的世界?
    已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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