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篇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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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在南域与北域彻底割裂之前,在两域之上曾有一国家凌驾于他们之上,此国名曰西漓。
而今所谓的巫蛊之术,便是当年西漓的产物,当时的国主月空弥是一位难得的贤主,二十及冠之年得字——捷
捷字在西漓的国中,有贤明俊朗之意,只是这个字非他亲人而取,而是深受他福泽庇佑的百姓而提,他也并未拒绝,欣然接受。
在位五年后,微服私访在晟城外遇见了一女子,至此情根深种。
女子生世不详,月空弥却力排众议娶之为后,二人成婚三年,诞下一子一女……
女儿取名月漓,儿子取名月伽,漓与伽在西漓语中有两全美满之意,可见他对两个孩子的喜爱。
可世上安来两全美满。
不知何时起,月空弥迷恋上了练蛊,整日整日闭门不出,甚至翻看了西漓的古籍,朝堂无主,权臣当道把控各个西漓命脉,北处洪灾频发,城池淹没数座,天灾人祸令百姓苦不堪言,偏偏各地藩王乘乱揽权收兵,军中各色人皆有,明日抢个姑娘,后日又砸了菜摊……
权利之上,无人会关心蝼蚁的死活。藩王们忙着内斗,自然是想多多犒赏士兵,何况在一次次的战争中,活下来的人愈发的少了,军中军法宽松到一度没有。
当时军营中流传着这样一番话:你只要没明目张胆的杀人,其他自有人前来料理。
乱世之中,保命才是常态,大量的人涌入军营,军中执法更加艰难。
直到,一个叫张凌的人出现,短短四年凭一己之力,终将百姓从痛苦中解脱,西漓一分为二,一南一北。
出身没落的藩王的庶子,在群臣的拥护下,成了南域之主。
同时,另一位贵族起兵帮着他一起平了战乱,此人便是后来的北域主穆之詹,二人掌权后主张不和,张凌带着一部分兵力巩固了自己的地位,穆之詹一气之下宣布北域之事和南域无关。
西漓国灭,月空弥被钉在主城墙上,死状是相当的惨烈,女子携女儿流落,月伽不知所踪,城中流言四起,硬生生将这灭国的大罪扣在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身上……
故事的结局大多惨烈,女子在各种流言蜚语中一步步溃败,带着十岁的女儿月漓跳了崖。
孰是孰非没人说得清,这段谣言也在人死后渐渐消散。
本是贵族出身,拥有一定势力穆之詹,风头一时无两。
张凌想要主动求和,将自己的亲妹妹送往北域,成为了穆之詹的妃子。
只是,未过两月自晟城传来了联姻公主的死讯,他怎么也想不到穆之詹为何会杀了自己的妹妹。
暗卫几经周折,才从一个士兵的口中听说,是大婚当然他的妹妹就被赏给了一个副将,副将竟当着穆之詹的面玷污了她,身为夫君的穆之詹非但没有阻止,还在跟副将吃酒说笑。
副将玩了一段时间,便觉得无趣,随手将公主扔给了下属,而穆之詹早在当晚就带着自己的爱妃回宫了……
堂堂公主,成为了军妓,她平生从未受到如此无尽的羞辱,在被一个新兵凌辱后,她抽起士兵的佩剑抹了脖子。
张凌从暗卫口中得知真相,差点当场昏厥过去。
他也深知自己的势力,根本无法跟穆之詹抗衡过久,连夜去请来了自己同窗的好友苏晏,将他招为自己的谋士。
那年的苏晏也刚刚及冠,谋略之才远超常人,另外一层不为人所知的是,他是啸天书斋院长之子,同张凌既是幼时玩伴又是多年同窗,他自己不是什么贪权的性子,但对张凌有着年少时的情谊在,便答应帮他一把。
他自幼随父游历,师父众多,却无一人身在朝堂,皆是江湖的各方势力,天生的练武奇才受到了琴魔修的喜爱,赠他九环琴传他春环八式和九曲剑刃。
可谓是集百家之所长……
待到武学大成,他便应约而至。
杀佞臣,夺王权,暗安置流民,广开书院,游走于各大势力之间,以谋略权术制衡周旋,为张凌争取时间,将张凌一把从权利的边缘拉回了中心。
一人之身,负九环琴潜入北域,在夙大将军的女儿夙雪鸣面前上演了一出苦肉计。
被她带回了夙府,二人朝夕相处互生情愫……
但苏晏是个忠臣,在情情爱爱和国之间,他也曾迷茫,但棋局已下,早容不得他退出了……
夙将军被南域军队俘虏了,却在当天被放了回来,这让穆之詹生疑,夙泱亦百思不得其解,张凌假意示弱,夙泱连连打退敌军,民心自然大涨,但这都只是让夙泱被穆之詹心存不安,还不到必须自他于死地的地步。
苏晏明白这其中的关窍,他向来是徐徐图之的……
地位的攀升,夙泱怕着了穆之詹的怀疑,便拒绝了骠骑大将军的位子,做了太子的武师,他的教学极是苛刻,小小年纪的太子哪里熬得住,背地里暗暗骂他,一日被打后跑去找穆之詹告状,还说侍卫们都不敢帮他,因为民间现在到处有传言说。
北有夙泱无人可欺,这域主之位他也当得起。
穆之詹杀意涌起,无奈夙泱从不漏出马脚他干脆派探子随时关注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前来禀报。
朝堂上的气氛一日比一日凝重,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一封飞鸽传书的书信落入了穆之詹的手中,信中明说道夙泱早已于南域暗通款曲,并且会帮他逐步获得穆之詹的信任,为了助夙泱得权,还在他常去的铁匠铺子里送了他一万精兵和粮草,叫夙泱今日去取,以红璎枪为暗号。
穆之詹震怒,尽管是这般,他还是怕这是计谋,策马前往了铁匠铺,看着门口无一人才安下心,岂料一声浑厚有力的“红缨枪”将他彻底惹怒了,见铺子主人张望良久,他的杀意再也隐藏不住了,派兵将铺子团团围住,果真搜出了一条暗道!
被告知里面确实藏着兵和人时,穆之詹夺过红缨枪一枪又一枪的捅在了夙泱的腹部……
七月七日,夙家满门以叛国罪名被尽数绞杀,夙泱独女夙雪鸣却不见了。
老将一死,南域立即发兵而来,北域军队被打的节节败退,议和书比张凌想的来得还要快。
张凌欣然同意,要求便是交出穆之詹,穆之詹万般无奈之下还是被自己的表弟绑来了,无人知晓他到底被如何了,但北域早已经由他的表弟穆思君掌权,两域至此才算是维持住了面上的和平……
在无人知晓的西漓国角落,散乱了一地的古籍。
生蛊,是由六月蛊和十二月蛊合制而成,六月蛊天性温和可解万种蛊毒,十二月蛊乃万蛊之王,身含十几种蛊毒,还可自合而成其他蛊毒。
以此蛊入,分别练成后种入与所救之人有着血脉关系的孩子体内,必须是一男一女,六月为女,十二月为男,若中蛊毒仍不死,便可用他们的血入生蛊,每日喂给所救之人,精心照顾三年方可痊愈……
斜阳撒在了古籍之上,晚风几缕拂过,书页快速的翻动着。
生蛊一旦种下,非死不可解,两蛊分别太久后,十二月蛊会进入长眠,每四十年醒来一次,每一次醒来,种蛊之人便会回到二十岁,慢慢倒退到十五岁,而后在长到下一个四十岁,两个四十年一过,在等不到六月蛊的到来,便会吞噬被种蛊之人,连骨头都不会留下半分……
两蛊心系对方,一方醒来另一方也会醒,死亡亦是同理。
若是相遇,生蛊即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