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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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叶煜在睡觉,叶清在做叶煜的小衣。
看清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后,他惊了一下,一个不慎被针刺到了手指,指尖立刻冒出血点,他皱着眉,舔了下伤口,心中很是不安。
张小德已经一步踏进屋来,背后跟着进来的人是叶怀瑾,叶家山庄的二公子,叶清最避之不及的人。
叶清欲挡住旁边床上的叶煜,但张小德侧头已然看见。
张小德一脸震惊和意外,转头就要告诉主子叶怀瑾,但见叶怀瑾正心无旁骛的只看着叶清,张小德不想搅主子的兴致而被责骂,没有立刻说出来。
一进屋,叶怀瑾就望着叶请。
叶清得了一段时日的休养,气色好了很多,白皙俊秀,好看的程度自然更甚。
“许久不见,小清。”
从叶清懂事之后,就不再习惯叶怀瑾的过于亲近和示好,有时叶怀瑾也放任手下人对他欺辱和责骂。
叶怀瑾此人,对他时好时坏,让人捉摸不清。
没有理会叶怀瑾的问话,叶清说:“二公子不该来这里。”
见到叶怀瑾,叶清心里只觉得不舒服,其中更深层的缘由模糊不清,他只是个从来孤单的被遗弃的人。
叶怀瑾心中的想法,自己倒是清楚得很,可这么年来,无论是明里有意纵容张小德苛待为难于他,或者暗里授意山庄的其他人故意作践他,也未曾见他半分向自己求助靠近,都到了这般田地,还是这样清冷倔强。
近日,听闻山庄下的小镇上,一个樵夫老太公欲将自己的小孙女许配给叶清。
叶怀瑾觉得真是可笑,他叶家山庄的人,即使是叶家千古罪人,即便是死,这个人也永远属于叶家。
眼下,看到的又是叶清眼里的疏远和排斥,令叶怀瑾十分不快。
叶怀瑾立时脸色冷了几分,心中恼怒,逼迫他仰视自己,提醒他。
“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叶家所有,我如何来不得?”
叶清心里发慌,“我自知罪孽深重,也知道你恨我,轻视我,我已到如此境况,要么你痛快地给我一刀吧。”
“小清,你了解我武功如何,你也知道我不会杀你,你才二十一,以后还有几十年,我定会护着你,不让你如从前那边生活,小清,就当替你的父母向叶家赎罪吧。”
忽然听到叶煜一声响亮的哭泣,然后就是一阵一阵的止不住的哭喊。
糟了,叶煜醒了。
果然,哭出这么大的动静,叶怀瑾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转头去看,这才发现,叶清的床上居然躺着一个小孩,顿时,叶怀瑾面色十分不快。
“这是哪儿来的野种?”
撕心裂肺的啼哭让叶怀瑾的兴致被扫了大半,心中怒火一下被引到这不知来历的野种身上。
叶清一边庆幸叶怀瑾停手了,一边担心叶煜被迁怒,他连扑带爬的奔到床前,挡住叶怀瑾投向叶煜的此刻仿佛要吃人的视线。
叶怀瑾见叶清如此维护,心下很是怀疑。
这是不是哪个无知村姑,偷偷摸摸给叶清生下的小贱种?
念及此处,他满怀质问与不善的目光,看向不自量力与自己对峙的叶清。
“别告诉我,这是你的。”
叶清气息尚未稳定,小心翼翼的摇头解释:“不是,我在外头砍柴,在一棵大榕树后捡到他的。”
叶怀瑾有点不信,伸手就捏叶煜的小脸。
叶清害怕他对叶煜做什么,紧张的想去拉叶怀瑾的衣袖制止他,就遭到他的言辞令色。
“你这么关心他,莫非是骗我?要真是这样,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无论是对他还是你。”
那眼里的狠厉和贪婪,着实让叶清不禁打了个寒颤,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叶清悻悻的缩回手。
“真的不是我的,只是他胆子很小,怕你吓到他。”
叶怀瑾脸色变得挺快,马上笑着说:“放心,只要跟你没关系,我跟一个小野种计较什么?”
叶煜的脸蛋被人用力捏得很疼,张着嘴哭声震天。
满脸的眼泪鼻涕,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面前这个陌生不善的人,一双小手拼命的在控制乱抓,到处找他熟悉的叶清。
等他看到叶清在床边后,哭声才小了些,想爬过去叶清怀里,奈何挣不脱叶怀瑾的手,急得又要大哭。
叶清看到叶煜的脸都被掐出了红印子,着急的求情。
“你松松手,你弄疼他了,他在害怕。”
叶怀瑾看清叶煜的眼睛的瞬间,脱口而出骂道:“怪物!你这捡的什么怪物!他的眼睛是红蓝异瞳!?”
太不寻常了!
仿佛志怪传说中的妖魔,即便武功高强的青年男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瞳,心里也不禁生出一丝恐惧。
叶怀瑾瞬间松开了手,带着三分不安和七分嘲讽的对叶清呵斥。
“什么乱七八糟的脏东西都敢往庄里带?也不怕给自己和叶家招来祸端!”
叶清垂首,说:“不会的,我仔细检查过,他就是个普通的小孩。”
他怜爱的看了看叶煜,担心回头叶怀瑾把这事儿说给庄主夫人和老夫人听,叶清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叶怀瑾的态度。
“我就只让他在茅舍小院,我会好好教他,等他大点了,我也会约束他不在附近乱跑,我不会让他给叶家山庄添乱惹事。”
“他是个孤儿,我也是孤儿,就当让他与我作伴吧,等他长大了,也会知道二公子的恩情。”
不堪的身份,卑贱的地位,受众人的厌弃的人,没有资格向叶家山庄的主子提任何要求。
叶怀瑾凑到叶清面前,“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要是我不让他留下,就显得我好像不近人情,你会恨我吧?”
叶清后退半步俯首说:“罪人叶清,谢二庄主宽怀体恤。”
“既然要谢我,一句话就想把我打发了?”
“我可以弹一首曲给你听,用三小姐送我的那把古琴。”
还记得九岁之时,他刚学会古琴,弹的第一首曲子就是给叶怀瑾和叶溪月听,手法生涩,还总出错,但那时他们两个都觉得是天籁之音,对他连连夸赞。
后来,叶清十六岁时,叶溪月找名匠专门打造了一把上好的古琴,在他生辰那天送给了他。
叶怀瑾当然也回想起了年少时的光景。
叶煜不停的哭闹终于还是送走了叶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