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autiful  第8章 蓝色风暴·壹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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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金女郎08
    蓝色风暴·壹
    [1]无解题
    夏天标高的气温总是让人感觉昏昏沉沉,翻翻写字桌上的日历,8月3日,不远处8月7日立秋的红字在眼睛里晃着,立秋又有什么鸟用,不是照样活在昏昏沉沉的夏天的看似即将失去但是却极其辽远的阴影里。凉爽的清晨总是短暂,要是因为贪睡错过了它你就很难再从冰凉的空调被里爬起来,除非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开始催促你。就类似于今天早晨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蓝洛俯身在我耳边轻轻喊着“起床咯,太阳都晒屁股了。”小的时候,母亲也总是会早早的起床制作帮我们早餐,之后到房间用同样的方法叫我和宁汀起床。“我去买了早餐。”他把手上拎着的KFC的袋子晃了晃,“你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
    “好的,你等等,我这就起来。”声音听起来十分清醒,但身体和思想还是属于醒和睡的边缘。昏昏沉沉,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你先去忙吧。”昨天晚上蓝洛这家伙说请我吃饭其实就是跟着我到菜市场选点我爱吃的菜,之后带到他家去让我做给他吃,分明就是我请他吃饭!但是很不争气的是买菜的钱算他的,到头来我卖苦力落了个被请吃饭的名号。昨天晚上怎么说呢,虽然不知道蓝洛品尝过本人厨艺之后还有没有再继续和我交往的意思,但是我们还是很愉快的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甚至谈到他祖爷爷是干什么的——“年轻的时候帮别人做苦力,壮年的时候发家致富,之后开始猥琐了,就用赚来的钱去包二奶去嫖娼,之后就破产了。”他是这样答复我的,那是他喝了一口酒,那架势就好像酒吧里和女孩子搭讪的大叔喝酒的样子。喝一口停一下,手指指着你的脸,说几句仙仙的不着边际的话——没错,我们都醉了,之后我留在他家过夜——还好的是,他家有两个房间,两张床。——幻想——突然觉得嘴唇有一点湿漉漉的黏黏的感觉——他吻了上来,就像蔡依林《惯性背叛》歌词里德那句“被哄着入睡,吻着起床。”
    感觉怪怪的,但是人马上就清醒起来——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幸福。
    “懒猪,醒啦?”他笑笑,感觉就好像清晨微醺的阳光,淡淡的,却很是甜美。“你这么懒,我妈妈不会接受你的,到时候我想娶你都难。”
    “蠢蛋,我头晕啦,都怪你昨天晚上把我灌得那么醉。”我半坐起来,伸手揉揉额头,装出一副头晕的样子,“昨天晚上喝太多了。”
    “有么?我倒是觉得你很能喝。”他还是笑,依然那么甜美。
    “不和你争。”我不自然的撇过头去,不想直视他的脸——其实真的有点微微的头晕,有点醉意,醒酒的过程总是很漫长……
    ………………………………
    早饭过后,是去火车站帮蓝洛买火车票,和我说是要回家看爸妈——其实我知道的,他父母都在城里,他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去处理,情急之下编出这种唐突的理由来敷衍我,不过没什么关系,男人总是有一点小秘密的,并无大碍,我们女人也无需过问太多——只是,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还叫我买两张票,三张返程的火车票。
    “小姐,你要的票。”火车站售票点的姑娘都是盘着头发的,穿着单调的制服,要是没有火车站形形色色等车买票等人的人的形形色色的服装和色彩,我会把这看成是一座精心修建的坟墓——说不定还算不上精心,灰蒙蒙的候车大厅当做墓碑,上面漫不经心的客商火车站的标志,当做墓志铭,花花草草就好像花圈,摆满墓地两旁。墓碑上满是岁月的精致装点和风花雪月火树银花的侵蚀。日子不断从它的身上践踏过去,它没有感觉,因为它不是活物,没有意识,没有思想。我们不断的翻新它,装点它,但是它依然还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坟墓,一座只会定时吞吐旅客收取梦想当做报酬的坟墓,好听点它叫坟冢,更好听点,它叫火车站。“谢谢”我从那个姑娘手里接过五张粉红色的小票,之后从钱包里掏出五张粉红色的纸张给她,她看见它们,就好像重新活过来一样,一脸死气沉沉的不甘愿被扫去。她接过钱,放进验钞机,连续刷了两三趟,才放心的收下,“一张票96,要收您480,刚刚您付了五百,找您20。”她把那五点耀眼的粉红搪塞的塞进抽屉,又打开另一个抽屉,从里面不情愿的慢吞吞的抽出一张有一点残旧的黄色的递给我。我收下,折了折,同那些车票一样很小心的装进钱包。掉头穿过一群等待的人,搭乘计程车,去找蓝洛汇合。整个过程是这样,没有笑点吐槽点,没有重点,只有痛点——“您”“您”“您”听起来就像是咒骂一样,她们管每一个给她们钱的人都叫“您”那些强盗,那些小偷,都是一样,没有差别。她们只会用那些验货机,验钞机三番五次的检验你给他们的,不会检验什么样的你给他们的,不会让你检验她们给你的——就是这样——人性迷失。
    手机总是会起大作用,譬如它会在让你作呕的思想里把你拉扯出来。
    “喂?”我翻开手机翻盖,把他放在耳朵旁边,习惯性的把头潇洒地甩一下用于将垂顺下来的遮住耳朵的厚厚的头发弄到旁边去。
    “姐,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宁汀这孩子现在好像开始会关心人了。
    “朋友生病,在医院照顾她。”对他撒了谎——第一次。这种事情让他知道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他很像一只不是很喜欢蓝洛。“你呢?”突然想起来,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怎么度过的,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睡好?
    “你不在家,我吃了点泡面就睡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真实,很平淡。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他也在骗我——但是并不是第一次。
    “哦,”我微笑,只可惜他看不到。“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他傻里傻气的呵呵的笑着,“只是担心你。你没事就好。”
    “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来了?好啦,你中午在家等着,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知道了,姐姐。”爽快的挂断了电话。之后耳边是一阵更加爽快的“嘟嘟嘟嘟”的噪声。很像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喧嚣着——我们每一天的出行,就是踏着这一阵阵的喧嚣,渐渐远去,直到消失,留给出发时的世界的只是一阵浮夸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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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夏天,咖啡店总是喜欢把冷气开得很足,似乎他们招引顾客的不是口味而是冷气。但是其实说实话,咖啡的味道都差不多,苦苦的,多放些奶油方糖就是甜甜的。从车上下来,在太阳的暴晒下加快脚步奔进咖啡店。蓝洛坐在第二排的位置上,貌似是最远离空调的地方——他还是挺怕冷的,在办公室里总是不让我把空调温度开到24度之下。我慢慢走过去,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来。
    “诺,你的票。”我从包里掏出那五张被那张惨黄色的20元纸钞包裹的火车票。
    “恩,谢谢,钱我到了再给你。”他手下票,这是咖啡到了,两杯。他从拿过已杯,什么都没有加就喝了一口,也并无什么表情。
    “到了再给?”我疑惑的看着他,“我也要一起去么?”
    “恩,要不然叫你买两张去的票干嘛?”又是一口苦涩。
    “真的失去见你的爸爸妈妈么?”
    “我说过了,只是爸爸。”
    “妈妈呢?”
    “爸爸住在乡下,妈妈在城里。”
    “是要把你爸接上来吧?”
    “不是,等你见到那个人再说。”
    “好,我拭目以待。”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在咖啡店里和蓝洛做了一个中午打发掉了等待火车的时间,我也很顺理成章的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就放了宁汀的鸽子。但是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当时并没有在家,而是一直守在医院,守着病床上迷迷糊糊的醒着就是不能清醒的莞彧。
    时间差不多,掏出手机耳机,打开收音机,电台依旧放着那些流行歌曲——【爱情即时生效下一秒,幸福就算冰山一角,很难找,你是带我抵达的路标,不管天涯海角;誓言即时生效,对我好,沿途偶尔遇到风暴,让我靠,记得要把我的手抓牢,答应我,不轻易的放掉。】
    [2]粉墨登场
    坐火车比坐飞机唯一的好处是——可以看见沿途的风景。这才知道原来蓝洛的老家在这么山的地方,沿途都是山,都是不毛之地才会长出的茂盛的芦苇。答案是——我们最终在武汉火车站下车。但是火车票上写的却是一个偏僻的我不知道的地方。
    “怎么在这里下车?”
    “等等带你去看我爸爸,不过,”蓝洛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睛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我们要先去见一个人。”
    “谁?”
    依然是那一句“见了你就知道。”
    ………………………………
    依然是咖啡店,不一样的是,这家没有那么足的冷气——在武汉的郊区,一个风景不错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湖或是水潭吧,说不清楚,一间小小的木屋,没有那种安装漂亮的霓虹灯的招牌,只是在屋檐那里垂下一个木头质地的牌子,上面潦草的写着几个英文字符,很是僵硬的字体,但是看上去却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进来吧。”蓝洛推开门,转过头看着有些迟疑的我。
    “哦。”我慢慢的走过去,诺诺的跟在他的身后。
    “在么?”蓝洛突然对着面前空空的吧台大叫一身,随后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在后从咖啡厅的后间走出来一个长相十分可爱但是又十分帅气的少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哥,你来啦,那位是嫂子把?来来来,坐。”他迎上来,拉着蓝洛和我坐下,而他自己坐在我们的对面。
    “你干嘛从美国跑回来?当初是谁吵着闹着要去美国创业的?现在又是谁在美国结了婚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丢掉公司,妻子跑回来?”蓝洛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但是让我不能严肃下来——眼前的少年竟然结了婚?
    “他……结了婚,还没有到结婚年龄怎么结?”
    “我是美国国籍的啦,18岁就可以结婚了……”
    “哦……”
    “Ann再找你,她到中国来了。”蓝洛突然岔开我们的谈话。
    “不可能。”少年笑笑。
    “你给我现实一点,蓝翊(yì)!”
    ——蓝翊?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了,还以为是蓝洛的弟弟,长的和蓝洛很像才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现在想想绝对不是。兰翼,真的是你么?你变了好多。
    【7年前】
    炎炎的日光炙烤着每一块土地,在兴业中学的教学楼里,坐在最后排的一个女孩正在自习课上睡得正香。就在这时戴着一副厚重眼睛的八婆波霸班主任走了进来,坐在女孩身旁的男孩急忙推耸着女孩,叫她快点醒来,可是女孩睡得实在是太熟了,没有听见。班主任已经走了过来,看见了这一幕,走过来用她的泼妇骂街的声音把熟睡的女孩骂醒。女孩不情愿的站起来,接受八婆班主任的臭骂,一直到眼泪不情愿的掉下来——男孩站起来了,他帮女孩说情,言辞十分的激烈。八婆恼羞成怒,狠狠地给了男孩一个耳光,男孩继续骂,继续顶嘴。八婆终于爆发了,让男孩女孩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反省。女孩哭得更加大声,男孩则温柔的帮女孩擦去脸上泪花,温柔的安慰她——从此男孩女孩活在班上长舌妇的舆论里。
    那一年男孩13岁,女孩13岁,他们有最最纯洁的心灵,最最单纯的感情
    ——女孩叫做谢安荠,男孩叫做兰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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