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才露尖尖角 第七章 白落VS陈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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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杀人夜,白落此时就是这种感觉。
虽然说今天洗澡的水是热热的、香香的,今天的饭菜丰盛得让白落彻底变身成了饿死鬼,大吃特吃了一番。但是看门大哥的眼神真的很恐怖!好象自己就是易水诀别的荆轲,即将一去不复返了。
其实她哪里知道,就是因为白天少爷的笑容太过于灿烂,所以他们才会好奇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居然让少爷笑成那个样子。毕竟少爷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这么开怀大笑了。
可惜单纯的想法总是被人误解的,白落同学就是这么一个误会了的人。她只觉得王大的眼神好象把自己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给拔光了一样,让自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难道他看上我了?不会吧?她使劲地摇了摇头,敲敲自己胡思乱想的小脑袋。
倒是旁边给她梳理头发的小环一脸阴霾,心里暗暗的骂:不要脸的小娼妇!到处勾三搭四!少爷今天居然还招你去侍寝,真是脑袋被门板夹了!要是我的话才不会要你这种货色呢。可惜白落此时只想着等下如何应付她口中被门板夹过的少爷,一时间却没有发现她此时的丑陋面孔。
“哎哟!痛死了。你就不会轻点啊!”白落被小环扯痛了头发,回过头来斥骂。小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跪在地上,“夫人,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边说边磕头,可心里却在骂:你个贱人!今天你所做的一切,迟早有一天我会白倍千倍的还给你的。
白落可没有什么心眼,骂完后就忘了,她赶紧将小环扶起来,“我也不是别的意思,只是头发被你扯得狠了喊声痛而已,你那么认真干什么?不用磕头啦!会折寿的。”小环很惊讶,因为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其他夫人那里的话,她早被赏一个耳光子了。可是这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新夫人收买人的法子,自己千万不能上她的当。但自己又没有什么办法不接受她的道歉,还是先承她的情。
于是,小环轻轻地向白落行了一礼,小声回到:“夫人言重了,这是奴婢的不是,怎可怪罪夫人?夫人人好自然不怪罪奴婢,只是按着规矩本应如此,望夫人见谅。”白落听着也是这个理,自然也就不去计较什么了。毕竟这里是古代,若是自己硬要改变什么奴仆间的关系肯定会被旁的人当笑话看的,自己还是不要强求什么,一切可以慢慢来,等到找到了心腹再说。小环见白落不说什么了心下也放心了,这个主子说话有点没头没脑的,倒不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却像是那乡下来的野丫头,什么规矩都不懂。
白落看看自己的头又瞧瞧自己的衣服,还算满意。虽然说自己还有点不习惯穿古装,但是看在这些行头穿在身上还蛮好看的分上,那自己就勉为其难穿这身去看那个倒胃口的少爷去吧。想完,她回头却发现小环在发呆,“哎!哎!回魂啦!”白落的手在小环的眼前晃了好几下,小环才恍过神来,“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吗?”说完她小心忐忑的望了白落一眼,深怕自己又得罪了这个主子。“好了好了,我也没什么事情。只是看见你一个人在那里发呆,一时无聊逗逗你而已。好了,你现在就给我领路去少爷那吧。”小环没说话,取了披风来给白落系上,才迈开步子举着灯指引白落往书房走。
途中经过那些回廊,九曲十八弯的弄得白落头都大了。偏偏这一路上又没什么下人,那些白日里赏心悦目的盆栽、怪石此时就像聊斋里写的那些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一样,一个个横亘在通向书房的路上,饶是白落两世为人也有些惧怕,深怕其中一个突然将自己抓了去了,故而紧紧地跟着小环,一丝不敢懈怠。
好不容易到了玉芝院,小环却停了下来。“哎,小环。你怎么不走了?”白落小声的问。“夫人,不是小环不进去,只是这少爷早就立下了规矩,除非他召见,不然我们这些下人是没有资格进这院子的。少爷还在里面等,夫人您请吧。”说完,小环就移步给白落让出了道,一本正经地站在了院门口,示意白落自己进去。
偷偷瞥了一眼那个黑咕隆咚的玉芝院,白落的小心肝吓得“嘭嘭”地跳。小环看白落站在院子门口这么久了还不走,就说:“夫人,您不用担心。过了这个小花园就有人来接您了。您还是请吧,别让少爷等的急了。”白落听了这才放了心,将信将疑地迈开了步子,小心得怕是踩碎了地上的月亮。突然,一个身影一闪过来。“啊!”她吓的赶紧缩成了一团,“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大罗神仙!释迦牟尼!保佑保佑我!我不想被吃啊!呜---”讲到后来,白落都快被吓哭了。正当她急得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时,远远的走来一个人。
“夫人!夫人!”白落小心地抬起头来,瞧见过来的人是那个跟在陈宇身边的小跟班李四,他提着灯笼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少夫人!小的来晚了,希望少夫人原谅。少爷刚刚还在念叨呢,小的一时不察,竟然怠慢了少夫人,是小的的罪过。该掌嘴!该掌嘴!”没等白落说话,就开始“噼噼啪啪”打起自己的嘴巴来。白落一脸错愕,但是很快就恍过神来,轻柔地说:“我想,现在应该不是责罚你的时候吧?少爷不是在等我吗?麻烦你前面带路,莫要再耽误什么工夫了。”李四赶忙说:“还是少夫人想的周到,小的只顾着赔罪了,倒忘了这茬了。少夫人教训的是。”边说边挑高了灯笼给白落引路,白落这才放下心思来想怎么应对那个所谓的夫君。“少夫人,小心前面台阶。”
说完,李四小心地扶了扶白落。“啊!不用了,我没有那么金贵。不过,劳烦你了。”白落有点不好意思地挣脱了李四的手,自嘲的笑道。李四也不在意,依旧举了灯不紧不慢地在前面带路,不至于让白落跟丢了。好不容易到了书房门口,李四停下来,“少夫人,少爷正在书房里等您呢。小的就不进去了,您请吧。”说完,李四就吹熄了手中的灯,守在了门口。白落看了看门又看看李四,踌躇着要不要进去。自己现在什么准备都没有,刚刚那会的勇气一走到门口就给风吹散了,还真的不敢进去了。李四见白落还不进去,想着少爷在里面等的急了肯定得发火,就劝道:“少夫人”还没说完,就有个声音打断了他。“李四,夫人是不是到了?快叫她进来吧。”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书房传来,“是,少爷。”李四恭恭敬敬的答道,又转身向白落行了一个礼,“少夫人,少爷还在里面等您呢,您就请吧。”
白落只好小心地推了门进去,还没等她站稳,门就从后面关上了。她惊的猛的一回头,只看见外面那些婆娑的树影,心下一惊:莫不是见了鬼了?不对不对!肯定是李四关的门,对!就是他。还没有等她心里想明白,一个声音突兀的在安静的房子里响起来,“娘子何故背着身子,可是不敢见为夫?”
陈宇早就瞧见了白落的糗样,放下手中的笔好笑的说。白落没有法子,只得转过身子向陈宇扶了一礼,“夫君言重了,妾身怎会有这样的念想。只是有点不适应这儿的灯光罢了。”说完,白落理了理云鬓,小心的看了一眼陈宇的反应。陈宇一言不发,只是浅笑盈盈望着她。白落被他看得脸一点一点泛起了红晕,耐不住这么平静却略带暧昧的气氛,白落开了口,“夫君,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妾身?妾身自当尽力办妥,不负夫君的厚望。”说完,向陈宇扶了一个礼。
陈宇瞧她那副装模作样的温婉媳妇样,却又时不时攥紧了手中的丝巾,一副隐忍的样子。他看了就想笑。他想起第一次看见她时,她那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他突然很想知道她如果知道自己要她做什么事后,会不会还装得下去。他十分期待看见她露出自己真面目的样子。想到这里,陈宇大步走来揽过白落的肩膀,小声的对着白落的耳朵说:“为夫只是想念娘子了,难道娘子你不喜欢吗?”说完,忍不住还亲了白落的脸颊一下。白落脸刹时更红了,心里暗骂:你个色胚!居然敢占你姑奶奶我的便宜,你不要活了!要不是看在这副身体主人的份上,我早就跑路了,还等到你来羞辱我。杀千刀的淫贼!可面子上也不能发火,白落只得小心回道:“妾身怎会不想念夫君你呢?只是妾身最近身子颇有些不适,恐怕扫了夫君的兴致。妾身有些惶恐罢了。”边说边娇羞地低了头,似乎说了什么难为情的话。心里却说:快让我走吧!快让我走吧!你要解决生理需要找别人吧。管你找妓院里的还是府里的,只要不找我就好啦!
陈宇装作沉思了一会儿,就说:“若是夫人身子不爽利,此事就容后再说吧。只是今天为夫确实有件事情想要娘子你帮忙,希望娘子不要推辞才好。”白落见过了关,心里自然就高兴了,也就高兴的应承了下来。“夫君为何事而烦恼?妾身自当竭尽所能办好此事。哪里需要帮不帮忙的,夫君的事自然也是妾身分内的事。”陈宇见白落这么快应承了下来,心下也十分愉快。“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只是过几日就是娘的生辰,这个家就你一个儿媳妇有能力办这件事,我想将这事交给你去办,希望娘子你也能从中获得娘的肯定,毕竟,家和万事兴嘛。”陈宇说完,小心的看白落的脸色。
白落此时真是叫苦说不出了,本来以为就一个夫君讨厌自己,可没想到多日不见自己的老夫人也讨厌自己。偏偏这个夫君会给她找事做,居然让她这个从来没给婆婆敬过茶的媳妇来办她老人家的大寿,这不是整她吗?且不说这番,就是主办这次大寿也会让多少人眼红啊。这可是当家主母才做的事情,居然让她这么一个什么人情都还不懂的小丫头来办事。若是办好了,人家会说是我分内的事情。若是没办好的话---那她就不知道会怎么死啦,那些深宅大院里的争权夺利的血腥她从电视里可是见识过了的,真要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不那么好看了。
可陈宇却没等白落拒绝就发了话,“可是娘子不愿意?难道刚才娘子答应为夫的话都忘了,还是娘子宁愿过上原来足不出户的日子?”他轻轻对着白落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弄得白落害臊不已。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啊!要是我再不答应的话,又要过回原来的三无日子了。我不要!我不要!“妾身愿意,妾身愿意。妾身自然愿意为夫君分忧,望夫君安心交于妾身,妾身自然不会让夫君失望。”白落咬紧了牙答应下了这件所谓的肥差,心里是那个苦闷啊,那个悲催啊。陈宇见白落这都忍下来了,心里顿时觉得无味,手也从白落肩上拿了下来。
“大寿的具体事宜我会派王麽麽来帮助你,你也不用担心。没什么别的事情,既然你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就在书房歇下了,你不用等我了。李四会送你回去的。”说完,陈宇就自顾自地回到桌子前看起了帐本,也就不理会白落了。白落见这戏也演完了,赶快转身就走,也没顾上行礼。她打开门,唤来正在打盹的李四,紧赶慢赶地回了自己的院子,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