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照例是江乐收拾，逄绍祺打心眼里佩服两个人，全都能当作昨天无事发生一般。
    不过平静很快被打破，齐哲先开了口，“我手上的案子暂时告一段落，你有空可以和我说说看，在来华国之前你去了哪里吗。”
    正在收拾购物袋中鸡蛋的江乐愣了一下，齐哲接着说，“我是在以男朋友的身份问你，毕竟谁都希望对方能与自己坦诚相见。”
    他咽了咽口水，“你不愿意将找到的线索告诉警方和江家，如果可以，这一点我想要一个理由。”
    “我知道了，一会告诉你。”
    齐哲嗯了一声，“既然你开了口，而我答应了你，那我们就是恋人，我之前没与人交往过，可能会有失误……”
    “我知道了，还有吗？”
    “早上的工作是不是还顺利。”
    “一个吉祥物罢了。”江乐关上了冰箱门，“不过是告诉那帮老不死的，江家人还没死绝。”
    “你哥哥有他的……”
    “连你都知道他是我哥哥，他怎么就不是江家人了，他们都在让我回去，可我连中文汉字都认不全几个。”
    齐哲想到了偶然瞥见的英文手机操作页面，逄绍祺则想到了他的电脑也全是英文。
    “还有那些数字，我记电话号码都费劲，只要他们敢把公司交到我手上，我就敢把他们都开了。”
    “那你上午是在……”
    “坐在那听他们说我哥和大伯的坏话，然后跟我哥去吃了个brunch，逛了会超市就回来了，吃芒果不。”
    “你大伯？”
    “他在南边的分公司，有个项目出了岔子，他过去了俩月还抽不开身。”江乐剥开芒果皮，将肉切成小块，“他俩要是真想霸占泰禾，我和我妈二十年前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现在泰禾的实际控制人是你？”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从来不参与管理。”
    得到答案的逄绍祺盯着江乐切的那盘芒果，正在犹豫要不要接递来的叉子。
    这个答案让齐哲也很诧异，他的潜意识里是相信当年父亲和同事的调查方向的，甚至早上他查阅卷宗时都将江英锐父子定成了嫌疑人。
    不可能有人能装模作样二十多年，除非是在酝酿一场巨大的阴谋。
    “边吃边看吧。”江乐抱来了自己的电脑，“事情有点复杂，我按时间顺序来说。”
    他点开电脑中的一个文件夹，调出来一张照片，画面中是一副画在墙壁上的诡异黑色油墨涂鸦人物像。
    逄绍祺觉得后脊发凉，齐哲皱着眉头，江乐指着画面中的人物说，“这个人很像我父亲。”
    人像被画成了木偶的样子，手肘和手腕处是木质关节，下巴也被画成了竖直开合的木偶纹。
    虽然齐哲和逄绍祺没见过江乐的父亲，但就算这幅画画的是俩人亲爹，他们都认不出来。
    “这幅画被画在U国L城东区的涂鸦墙，那里任何人都可以上去画一笔。”
    江乐身旁的两个人不知道如何评说，齐哲抿嘴说，“那你找到作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