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真相 024超乎常人的冷静(求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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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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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安置点内流民已尽数接种过疫苗,只等大批疫苗制好,“屏”内居民也将全员接种。
这边军队及医疗队从安置点撤离,那边各民营企业陆续前往捐赠各家产品,还有不少志愿者去维持秩序。更有甚者携二三好友带好各自用品,来到安置点内对流民传授一些必要知识——
他们毕竟被遗留在“屏”外数十年,而“屏”内各项科技发展迅猛、日新月异,许多东西恐怕他们既没见过、也未听闻,更遑论使用。
他们要在“屏”内生活,微型显示器等一类常用工具需得会用,可以省却许多麻烦。
“屏”外生活艰苦,想必学习一类的事情不曾有过。虽不指望他们学会太多,可生活中的常用字总需认得,否则恐怕处处不便。
安置点一改先前沉寂之态,顿时热闹起来。还有些小老板前去招工,相信不用多久这些人就可以完全融入进来。
在他们拥有属于自己的住所之前,安置点会继续留给他们免费使用,只是较之城中,条件稍差了些。
五人小队回到军营以后又恢复了先前的状态,每日锻炼体能、练习移动靶。
当严一凡再次举枪瞄准,张祁捂住准星,两眼认真的看着他:“这次,别再伤到人质。”
“……”
他认真尝试了几次,可那人质板总是晃来晃去挡住后面的移动靶,惹人心情烦躁。
严一凡瞄了一会后暴躁的放下枪:“这破靶子是谁想出来的!练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可是转念一想,若真有人挟持那给他水喝的老婆婆,他难道不救吗?
于是烦躁的长出一口气,只得又无奈的把枪举起,双手握牢。
“砰!”
偏了。
“砰!”
又偏了。
“啪”得把枪扣到桌上,烦躁的摘下护目镜转身欲走,却被张祁拦住:“遇到困难躲是没有用的。”
他现在十分丧气,阴郁的望着张祁眼睛:“我就不明白了!我只是个连证都没有的心理咨询师,一个骗子而已!你干嘛总揪着我不放?”
“我不能看你误入歧途。”
“是什么诡异的使命感吗?还是责任?”严一凡十分不解:“大哥!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别搞那么幼稚的东西好不好!”
说完扒开张祁抓在自己小臂上的手,转身要走。
“难道你甘心以后某天眼睁睁看着想保护的人因你能力不足而死吗?”张祁回想起队员惨死的一幕,声音因过于激动而颤抖:“只有在训练时把苦吃够了,日后面对敌人时你才不会因自己无能而懊悔!才能保护住你想保的人!而不是事后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因本事不够而追悔自责!”
这话像是说给严一凡听的,又像在说他自己。
他怨恨自己在敌人面前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
莫说向敌人反击,他甚至连敌人是谁、在哪、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严一凡定定看着他,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末了,重新戴上护目镜,回到射击点位拿起手枪:“你是会PUA的。”
严一凡想保护谁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爸妈死后他好像就对这世界不再关注,停止了一切社交,甚至连葬礼都没办。
只是茫然的留下两坛骨灰,既不烧香,也不跪拜,甚至连看都不看。
他觉得:人没了,就是没了。
他没有哭。
男人不该流泪——
他是这样任认为。
他就像一名冷漠的旁观者,静静看着事情发生,看着事件中那个自己近乎发疯,而他却对此无动于衷。
他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干扰,并非自闭,只是单纯的不想与人打交道。
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再将他打扰,无论悲伤还是热闹。
他不断思索,内视、自查,可也没能弄出什么结果。
他实在想搞清楚这是为什么,于是开了家心理咨询社,听着病人们口中一个个或亲身经历、或凭空想象而来的故事。他都能理解,也明白病人为何会那样做,但却无法感同身受。
仿佛,他的感情被与肉体切割,剥离开来。
移动的靶子上浮现出一张人脸,那是他爸妈的至交好友,他总是喜欢缠着那人叫叔叔。
就是这人害死了他爸妈,也使他从一名普通人变成了异能者。
“砰”得一枪。
这次他手很稳,打的还算不错。
“嘶——”
廖心语不知何时过来的,眯着眼睛,语气森然:“你现在看起来像极了影视剧里的反派。”
严一凡无语的扫她一眼,不知这人又脑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们不属于任何兵种,也不与其他军队一同训练,而是有个单独的小院。小队里没有专门的炊事员,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几人轮流展示过各自厨艺,最终决定由廖心语和大眼仔来负责做饭。
作为交换,水天一与严一凡会轮流帮他们两个洗衣服,及饭后刷碗。
至于张祁……认真帮助他们训练,也是一种付出。
廖心语做饭时还在念叨:“虽然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但还是受!”
“嘟哝什么呢?”
张祁忽然问话,廖心语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锅里的菜已经快糊了!
连忙一边翻炒一边糊弄张祁:“啊……我是说小凡有点瘦。”
晚饭时五人围坐一桌,严一凡射了一天靶子,胳膊又酸又涨,因长时间握枪,手指酸的不听使唤。
见他毫无章法的在手上乱揉乱按,张祁只得把手抢过,同时展开在众人眼前:“看着,这是八邪穴,手酸按这。”
说着翻过严一凡掌心,拇指自掌心来到手指蹼下轻轻揉按,在四个指蹼下逐一按过。
又点住虎口后缘朝几人介绍:“合谷穴。”
说完依方才的模样继续揉按。
严一凡的手被张祁温热的掌心托着,粗糙的拇指在他手上揉弄,按的他掌心都似在发热。
意识到自己竟有些喜欢这种感觉,严一凡顿时寒毛直竖,猛的将手抽了出来。
几人被他弄得一愣,严一凡只得将手抓握两下:“好了,吃饭。”
“……”
“……”
气氛本还有些尴尬,好在有廖心语这个开心果,一直拉着他们谈天说地,从部队聊到变异体,从太阳聊到银河系。
望着拟真顶棚上圆圆的月亮,情不自禁的赞了句:“末世前的月亮跟这个一样吗?会不会比这个还漂亮?要不怎么嫦娥会到月亮上去呢?”
“……”
“……”
几个大男人实在跟不上她这天马行空的脑回路。
“可是嫦娥吃仙丹去月亮上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抱个兔子呢?”
“你不觉得如果带根胡萝卜太明显了吗?”
廖心语神情呆滞的望着严一凡,大眼仔闷头吃饭,水天一还没反应过来。
张祁给严一凡夹了块炒鸡蛋,廖心语连忙低头装作吃饭,同时悄悄观察起严一凡的反应。
“干嘛?”
张祁如实回答:“心语说你有点瘦。”
“噗……”廖心语被米饭呛到,顿时咳嗽连连:“咳咳——”
严一凡没说什么,而是以眼神瞪着廖心语,等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廖心语咳嗽的喘不上气来,唯有连连摆手以证清白:“咳咳……不是,我咳咳、不是那个意思!咳咳……你听我狡辩!”
“……”
次日一早,张祁收到通知,让他与队员前去献血,地址已经在显示器上标注出来。
想起近日热议的疫苗及特效药,张祁大概猜到——异能者的血,恐怕便是原料。
若要“屏”内所有人全部接种疫苗,将会需要十分惊人的血量。
不过既然邓将军已经答应给他时间,便不会出尔反尔害这几名队员,张祁也就放心将人带去。
这里外表看起来是一所医院,然而走到深处,却更像研究所。
当几人被领着去往最里面的房间,恰好见博士从旁边的房间出来。
纯白大褂在这里有许多人穿,可那爆炸似的头发实在太过惹眼。
严一凡深吸一口气错开视线,缓缓吐出。
博士的出现令他想起那次“实验”,使他下意识的紧张、想要逃离此地。
几人靠在沙发上躺好,有医护人员拿来空血袋,连接软管以后拿起针头,扎在了手臂肘心的静脉上。
看着血液缓缓流入软管,再沿着软管流入血袋,严一凡有种想要拔下针头把血袋踩爆的冲动。
这很难不让他联想到解剖台上那一幕,令他心底十分不安。
而张祁则在博士出来时从门缝中看到了一角军装。
那军装他虽没见过几回,但印象却格外深刻。于是也煎熬起来——
关于严一凡用异能杀人一事,他实在左右为难。
医护人员为几人逐一连上血袋,当走到张祁面前,军人的忠诚与荣誉战胜了私人情感,使他暂且制止了医护人员的动作,起身走到那扇门前。
他敬了个军礼,喊了声:“报告!”
里面的人显然有些意外,顿了片刻才开口:“进来。”
严一凡当即心生警惕,看着张祁走进那未知的房间里面。
不知与谁、说了什么。
过了许久那扇门才被打开,门后张祁皱着眉头,嘴唇紧抿。
严一凡敏锐的从门缝中注意到那是间办公室,椅子上坐着一名身穿军装的男人。
军装外套搭在椅子上,衬衫的袖子被挽至上臂,肘心处正连着血袋。
其人唇色发白,却目如雄鹰,令人不敢直视。
严一凡心头猛的一跳:是当初抓他的那名军官!
作者闲话:
严一凡并不是冷漠,而且很爱他的父母。他属于九型人格中的观察者,当情况使他无法理智的思考,他会将自己从事件中摘出,当做一名看客,从而冷静的分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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