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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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北京还是上海抑或是x城,都属于人挤人的都市,大街上每天遇到数以千计的广大人民,每天擦肩而过的频率次数也开始数以千计,而孤独寂寞的人却越来越多,带着耳机,低着头,或是将焦点固定在一个位置的人群,越来越多,人们开始叹息,果然是围城的日子,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挤破了头想进来,可是却都是不得所愿。秦风每天背着公文包,每天早晨七点习惯性的在从362的起点到终点,然后五点半从另一个的起点在到终点,往来仿佛一个循环。是否有和自己一班车的人自己这么些年没有过注意,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每个人都保持着基本的个人距离,所以才能构成死气沉沉的围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等车,二月份的六点对于都市人来说还是很安静的,站台上候车的人也是悉悉索索。秦风仍然戴着耳机,拎着公文包,静候着362。一阵高跟鞋的有节奏的踢踏将本来不大的音乐声淹没,秦风循声望过去,淡蓝色的影子在风里面越跑越近,及肩的长发,带着些许忧郁和着俏皮的眼睛,并不十分出众的外表,除了那双眼睛和不错的身材,其余的一切都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秦风闪过一眼,又转移了视线,继续留意耳机里面的音乐。这样连续着很多天,那一晃而过的高跟鞋每天准时响起,于是秦风注意到了林音原也是和自己一样,天天往返于X城的两个区。两个人每天相遇,走同样的路线,坐同样的公交,然而却不曾熟悉。
夜晚好不容易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的秦风着实松了一口气,对于他来说,能够每天早上赶到第一班晚上赶到最后一班公交车就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否则就要绕行两个多小时才能到家,工作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自己不过是从农村考入大学然后想要在这座繁华都市里立足的打工者之一,这几年的工作虽小有积蓄,但是对于X城的房价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所以每天能审则审,毕竟将来想要给自己未来的妻子和孩子一个更加体面的生活。X城的公交车都很干净整洁,可能是由于末班车的缘故,车里的人并不多,位置稀稀疏疏,秦风一路向车尾走去,淡蓝色的影子又滑落在自己的眼角,这次女孩子似乎已经睡熟,嘴角似乎还渗出了零星的口水,公交车偶尔的颠簸,她便顺着车子颠簸自如,倒不曾醒来,秦风觉得很有意思,便寻着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来。车子左拐,女孩的头便也跟着左拐,眼看着就要撞到车窗上,车子有一个右拐,女孩子的头又开始右倾,一点一点的,秦风似乎已经嗅到了女孩发丝的清香,说不上是哪种洗发水的味道,但是很好闻,以为女孩子的头就要落在他的肩上,但只是那一瞬间,女孩子便调整了自己的睡姿,莫非女孩子醒了不成,但是许久许久,久到秦风都要睡过去才发现,女孩子仍然是睡着的,以后的很久很久之后,秦风终于明白,女孩子即使睡着了,头也不会落在自己的肩上,因为她骨子里便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秦风看着女孩子的侧脸,女孩子似乎在做一个很悠长的梦,时不时的咬住下嘴唇,似乎梦到一件很无奈的事情,于是秦风开始想,这个女孩子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一步一步的在这座城市孤独的挣扎,对于女孩子而言每天六点就要起来,晚上又要没命的赶最后一班六点就没有的公交,这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这个女孩子能够每天准时甚至有时候比自己更早的等候在车站,应该是和自己一样在城市里面打拼的人吧!车速很快,女孩睡的很安稳,车子快要过江的时候,秦风听到女孩子手机的震动,手机响了很久,女孩子还是没有醒来,秦风很想帮助女孩关掉手机,那样她便可以好好休息,然而手机锲而不舍的响着,女孩眼睛颤了颤,仿佛耗费了自己很大的力气才醒过来,看看窗外,又迷茫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手机的震动,于是打开包,开始翻找手机,握着手机,看着,并没有立刻就按下接听键,秦风觉得很奇怪,手机在女孩的手中一直响一直响,响到秦风以为女孩就要再次睡过去的时候,女孩终于将手机放在了自己耳边。没有过多的言语,只听到了,“恩!”便挂掉了电话,然后手机便没有在响,女孩将手机重新放回包里,看了会窗外的风景,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又睡了过去。秦风开始觉得好奇,是女孩的男朋友吗?但是却又不像,女孩眉眼里面似乎都是悲伤,如果是男朋友,又怎么会觉得悲伤呢?
女孩一直睡一直睡,一直到公交车报站,女孩才醒过来,理了理头发,外面的天已是漆黑一片,下了车,凉风阵阵,女孩又裹了裹自己的羽绒服,然后走到马路对面,就那样站着,似乎在等什么人,然而夜幕越来越黑,秦风想,这样的站点荒无人烟,除了几盏路灯,全是大大的树荫,如果是男朋友,又怎么能够放心让女孩子在这里久等呢,秦风向着自己的小屋的速度越来越慢,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女孩,仍然还是保持那个姿势站在马路旁边,秦风只能看见背影,淡蓝色的轮廓,越来越长的长发,纤细的身影,秦风突然觉得有些心疼,自己一个人在这座城市打拼,仍然会觉得孤单以及疲倦,所要面对的种种很多时候也是不堪重负,而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子,又是什么精神让她如此辛苦以及执着的在这里逗留呢,如果她等的是她的爱人,那又为什么眼里面总有散不去的悲伤呢?秦风突然很想要认识这个女孩!然而,殊不知,这些许的好奇,却是爱情的起点。
很多很多年之后,秦风回忆起最初都觉得爱情和缘分简直就是这世间最美的一幅画卷,一个美丽的初见,一个只有他和她的画面,才是回忆里最真实的刻骨铭心。
上班已经一月有余,林音从刚开始的兴奋与活跃逐渐趋向于平静,笑笑从林音的电话里面听的出来,林音对工作对社会还有诸多的不适应,当然,自己也是。林音告诉笑笑,自己去公司的第一天,没有自我介绍,没有公司介绍,没有和大家的熟悉,有的只是一个格子间,然后坐在那里,盯着电脑就是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简单的说了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大家各聊各的,自己只能维持沉默。笑笑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去告诉林音应该怎样去适应,因为自己也没有做到。不过或许自己比林音稍微好一点的便是自己远离了家乡,避免了如林音那样很多的纠纷和矛盾。
笑笑住在公司,包吃包住,生活也还能过得不错,从学校里面最后一年拿到的奖学金也足够支撑自己还不算奢侈的生活。只是偌大的公司,晚上便只有笑笑一个人,除了初恋,除了林音和一干好朋友之外,笑笑也开始认识了不少新朋友。并不帅气但是还算不错的东子便是其中之一。东子有了自己的女朋友,两个人毕业之后两地分居,感情却是越见深刻,笑笑认识东子的女朋友,并不觉得两个人有爱的如何的深,于是每次见到东子,便会问:你们两个怎么还没有分手啊!刚开始东子还无语的奉上两下拳头,后来东子也就笑着说:分手了,那我找谁去啊?笑笑便开玩笑说:找我呗!这个时候东子就会保持沉默。后来林音和东子认识之后,于是对笑笑说,这个男人很势力,一看就知道他根本不爱他女朋友,你离他远点哈!笑笑就说:我干嘛要离他远点,你不觉得把他抢到手在甩掉他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吗?然后林音就无语的看着笑笑。笑笑自己心里面很明白自己一点都不喜欢东子,但就是见不惯他在那儿装出一幅很痴情的样子,越是痴情的男人,抢到手就越是能够勾起自己的胜利的欲望,于是认识久了,就愈加的想要做到呢!于是闲来无事的笑笑,在业余时间便开始和东子你来我往,至于感情的游戏里面,谁是输家谁是赢家,只取决于谁先爱上了谁,只要把握心里的那个度,赢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笑笑是这么想的!林音不这么想,林音想的是,这种男人,即使是试试也是在侮辱自己,不过笑笑若是做到了,反倒是好了,能够让东子的女朋友及时的清醒,避免一个女人受到伤害,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于是久而久之,林音也同意甚至开始帮助笑笑玩这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