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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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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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来了!跟你说过,我们不缺人。走走!”管家一把将我推开。全府的大门,再次紧闭。
怎么办?我已经试了好几次,始终混不进去。其实全府的确缺两个家丁,但我多半身材瘦弱,长相又平凡管家才不让进。如此我恢复本来面貌……呵,可以想象,会引起什么样的效果。一年前我无意中到街上等姐姐。不到半刻,街道都被堵了。世人,皆以貌取人,真是可悲……
“此山不留人,还有一山高!”我气愤地大喊一句,正欲转身走人。不料,被一个声音留住。
“公子留步!”
我定睛一看,这个体型微胖师爷模样的人有些面善……
“公子。在下是全府的客人,正欲离开。听公子一语,甚为感慨。不知公子有否兴趣参加三年一届的‘品茗大会’,以结识有识之士?”听他彬彬有礼的陈述,我总算想起来了。他就是五王爷的入幕之宾,当今翰林大学士谭子乐【某伊:乐乐的名字,盗一下下~】先生。在嫣红阁内,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他铁定是认不出我了。
品茗大会,听五王爷提过。由许贤先生提起,三年一办,从未中止,它不同于一般达官显贵的茶会,只要是天下间的有才之士皆可参见,不论身份高低、贫富贵贱。不少的有才之士从中脱颖而出,或闻名当世,或入朝为官。可以说,是不亚于科举的一条成功之道。而每一次,五王爷都会参加,却不知今次……不过,像全纯一那样爱卖弄的人一定会去。这不免是个接近他的好机会!
“多谢先生。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我答道,语气从容不迫。
谭子乐微微一震,多半没想到我这般“厚颜无耻”,他忽然大笑,一边捻须一边道:“有意思,有意思……今年的品茗大会,又有看头了……”
我微微一笑,轻声道:“还请谭大学士一定到场,指点一二。晚辈告辞。”问哦恶作剧般地欠身离去,留下一脸错愕的谭子乐。
三日后,品茗大会。
入会门口,我以为会碰到谭子乐,还想小小恶搞他一下。没想到,居然会看见他——
一袭青衣,褐色木钗,身姿飘逸,气态轩昂。且不论那张可令无数男子扼腕的俊颜,单是气韵,已让所经之人,无不侧目。
举手投足间的清雅高洁,如寒风中的一支雪梅,凛然盛放。初见他时,他也是这般模样吧!只是,他怎么会在此处,还是独身一人?
“尉迟大哥!”一个柔婉动听的女声传来。他回首,衣襟飞扬。视线中,一名蓝衣少女似踏雪而来。发式端庄而不失可爱,低眉浅笑,与他深深对望。好一对才子佳人,天作之合……真实羡煞旁人!薛宛萦……名不虚传……
我这是怎么了,真是可悲。难道真是在嫣红阁呆了几年,连心态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待他们进门口许久,我都在自我安慰中,身体仍旧微微颤抖。而那句“尉迟大哥”,硬是半晌后才回想起来。
我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处,视线一直落在那对璧人身上。尽是说不出的苦涩。几番想移开视线,却也做不到……或许,今后再也无相见之日了……
直到一道阴冷的目光让我不得不注意,我终于回想起自己的初衷——全纯一,他已经来了,并且,发现了我!
我瞪向他,无惧无畏。如果这一步都迈不出,又怎样为两位夫妇逃回公道,又怎样救回小玉?
全纯一见我的反映,反倒是戏谑一笑,勾勾手指,示意我过去。眼神中满是嘲讽!
好笑吗?我偏不怕你!
起身,正步向前。直至站在他面前,当初在嫣红阁内被他箍制的恐惧才再次席卷而来。这一次,玉素一定不会再帮我了……不!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我再次瞪他,即使他的身高让我很有压迫感,即使……我离他不到几寸的距离。
“告诉我……”他低下头来,在我耳边暧昧地轻声道,“你的名字……”
“你以为你是谁?”我冷哼一声道。心里其实早已发虚。
“哈、哈……”他抬头笑了起来,张狂的声音在喧闹的环境中只有为数几个人能听见,“你,很像一个人。”他的眼睛里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我读不懂。
“不干我的事。”我转过头,一脸不耐。
“我……见过你。六日前,纳城城东,对吗?”该死的好记性。
“哦?”我再次望向他的眼睛,“你吗?不记得。”
全纯一的瞳孔瞬间急剧收缩,我还未反应过来,手臂已被擒住!他的眼中,分别是被忽视的愤怒。是啊,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允许任何人的忽视?!
“放手!”我压低声音吼道。
全纯一反倒是加重了力道。那场噩梦,又要再次重演了吗?
“是你!”他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脸惊讶地望着我。
一瞬间,我有了被认出来的恐惧。我越是努力挣开,他捏的越紧,紧到仿佛无论天崩地裂也不会再放手的地步!这次,我在他的眼神中,分明读到了执着二字……
正当我们僵持不下时,一个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小兄弟,你在这儿呀,我找你半天了!”
谭先生、谭大仙人,你……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谭先生!”我回过头,故作轻松地叫道。
“你好呀!”谭子乐笑了笑,又很惊讶般地望着我身后,“全将军?你让大家找得好辛苦呀!快去吧,五王爷在前面等你呢!”
“五王爷?!”我和全纯一难得默契地同时喊道。
“你们不知道?!”谭子乐有些意外,“三天前,五王爷突然就好了,宫里还为他办了场欢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