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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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雷云翻涌,浩渺的苍穹犹如万马奔腾。每一声的惊天狂雷都带动着天崩地裂之威,横空劈过天际。
风同时亦在怒哮着,像凶残的野兽,刮得树林里所有的树木都纷纷扭曲变形,有的甚至被整根折断,或是连根拨起。
磅礴的大雨使得无数水洼逐渐形成了急流,冲刷着树林里的泥沙和碎石。
头顶上一阵阵惊雷在天空中炸响,狂奔的两匹骏马同时腾空一跃,越过面前倒下的树杆。当铁蹄重新落地时,马的鬃毛上随即被溅出无数的雨水。而马上的两人全身上下都早已湿透,打在脸上的冰冷雨水,是彻骨的寒冷。
忽然,一声山洪崩塌的声音传来。声势浩荡,惊得两匹马儿人立而起,大声嘶叫。幸得二人及时拉住缰绳,安抚着停了下来。
转眼间,山洪已在他们的面前汹涌地俯冲而下,巨石泥沙一路翻滚着搅起混浊的泥水,气势骇人,惊天动地。但两人也同时松了口气,就差那么一点,他们二人都会被埋葬于泥沙石流之中。
前路受阻,沈应龙与段天豪均皱起了眉头,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赶路,是不是太勉强了?
“现在怎么办?”雨势太大,段天豪几乎要用吼的才能让对方听见。身下的枣红马还惊魂未定的原地踏着步。
沈应龙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山洪,忽然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马脖,喃道,“真是阴魂不散!”
段天豪听不清楚,策马渡到他的身边,在刚想开口时,一抹冰冷的刀光掠过他的眼前。随即,面前山洪石流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由中间迅速地向两边蔓延。夹带着浓重的火药味,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仍是火光冲天,形成了一道火墙。
“血榜吗?”段天豪握紧了缰绳,准备冲上前去应战,却被沈应龙一手按着了他。
“你先走吧!”沈应龙盯着火墙另一边的那条约隐约现的人影,眼神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缓缓地对段天豪说道。
“什么?”段天豪有点错愕,虽然认识才一天,但让一个受了重伤还没全愈的人摆明了去送死,他还是怎么都做不到。
“保护好七色舍利,这里是私事!”沈应龙说着已从身后抽出了银枪的抢杆组合起来,“而我,也一定会保护好地图!”
段天豪闻言,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道了声“小心”便调转了马头策马而去。
沈应龙这时也下了马,伸手拍了拍马屁股让它离开后,转身看着火墙另一边的那个人影,冷笑道,“血榜没人了吗?怎么连你也来了?”
“我以为你不会记得我!”火墙另一边的那人也同是在冷笑,但熟悉的拖刀声划过地面,铿镪作响。
“全大明天下只有你拓跋鹰一人是值万两黄金的通缉犯!”沈应龙轻松一笑,缓缓地说道,“我怎么可能会不认得?”
“你在说笑吗?”拓跋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虽然我不是很缺钱花,可是对朝廷的通缉犯,身为朝廷命官,我可不能当作不没看见!”沈应龙握紧了银枪,眼神内心顿时戒备。
“想捉我吗?”拓跋鹰笑着向后挥刀砍向一旁的大树杆上,雄厚的内劲凝聚于刀锋之上,一刀便已将参天树杆砍断。
而大树杆亦顺势倒在了火海之上,在两人之间搭起了一条独木桥。被划开的火墙中,两人一冰一冷的眼神瞬间交汇。
拓跋鹰身穿蒙古服饰,率先纵身跃到了树杆之上,将刀尖指向沈应龙,“天娇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无论你到底是谁,我都要将你带回去!”
“那就要看大漠苍鹰有什么本事了!”沈应龙说着也跃到了树杆上。
脚下就是熊熊燃烧着的大火,火光冲天,让站在树杆上对峙着的两人同时感到寒热交加。但沈应龙与拓跋鹰都丝毫地纹丝未动,寒冷的银枪光芒映照着冰冷的刀光,烈火中同是狂傲的气势。
烽火狼烟平地起,银枪夺魄风云变。
惊雷一声起,怒哮的狂风将灼热的火焰吹得更升三丈有余。暴雨之中,大漠苍鹰一挡锦衣卫指挥使——沈应龙。
开步如风,步法稳健,沈应龙率先在已燃烧起来的树杆上横枪首攻。
银枪急旋,力劈大地,无数正在燃烧着的巨大火石瞬间被银枪毁天灭地之威震动得弹跳而起。沈应龙再挥银枪,旋身一扫,火石尽数向拓跋鹰砸去。
拓跋鹰见状,眼一凛,反手将血邪刀架在肩上,背过身向后迈开一步。膝一曲,沉稳根基使得大地一片震动,一块巨石平地而起,挡住了迎面袭来的火石。向后将巨石踢起,拓跋鹰回身一掌将巨石拍向沈应龙。
沈应龙向后岔开一步,手上银枪舞乾坤,直刺巨石的中心。随后握枪之手顺势一转,将银枪向上一抛。银枪便马上脱手旋转而起,瞬间将巨石震得四分五裂开来。
但就在此时,狂妄的刀光已随分裂的石块中逼命而至,沈应龙立即将银枪横于身前,挡下刀刃的同时,亦运起一股内劲,力挡拓跋鹰注于刀锋之上的强大的内力。
由于重伤未愈,再加上力不从心,沈应龙的双脚还是陷入了燃烧着的树杆之内,周围也被这两股不分上下的内劲震得一片疮痍。
银枪夺魄,邪刀摄魂,正是双雄之会。
沈应龙虽神勇过人,无奈身负重伤,遭遇的对手又是大漠的第一高手。烈火之上的,穿梭的身影,刀枪交击的寒光,正是毁天劈地之战。
已现败势的沈应龙,不见一丝颓丧,处处找寻致胜的关键。点,扎,刺,不见一丝的破绽,在银枪挑起的血邪之刀之时,拓跋鹰亦顺势力劈而下,上下交错的绝式,沈应龙在接招之刻,已现输赢。
被雄厚的内力压得单膝跪地,银枪枪头却已穿过拓跋鹰的左肩,沈应龙肩上的血泉随着血邪之刀的刀刃滴滴渗入烈火之中。
“看来,锦衣卫的指挥使也不过如此!”拓跋鹰冷笑,不顾自身伤势,硬是将银枪由自己的肩上拨出。
用力过度的后果,是沈应龙已经无力再动。脸上的,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新伤加上旧伤,内力用尽,使他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靠银枪支撑着身体的重量。
正当拓跋鹰抽出沈应龙肩上的血邪刀之时,突然一抹白练横空掠过火焰,紧紧地缠着了沈应龙。同时七道剑气,直逼拓跋鹰。
骑在黑色骏马之上的寒月,手腕一用力,便将沈应龙整个人腾空扯起,将他安置在身后,随即用白练将两人紧紧地缚在一起。
寒月转头看了狂怒的拓跋鹰一眼,便调转马头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