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一百五十六章:死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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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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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原澈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他眯着眼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司琪,看着她紧蹙的眉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除了无尽的心疼更多是彷徨。
“老板,她只是受惊过度,我已经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和葡萄糖,等她睡醒就没事了。”王院长垂手立在他的身侧,恭敬地道。
“沈姨,她到底为什么会晕倒?”司徒原澈的目光始终投注在她的身上,沉声问着身后之人。
“老板,小少爷是不是遇上什么意外了?”沈姨沉默了一会儿,摒住呼吸小心地问道。
司徒原澈听到她的问话,眉头微微一蹙,深深地望着司琪,那双幽深的眼眸中带着一份坚定和不可抗拒的执著。
“少爷,少爷。”柳伯在打不通他电话的情况下,打给了他的司机,这才知道他人在医院里。当他满头是汗地匆匆赶来后,一看到他就难以抑制地惊叫道:“小少爷出事了。”
司徒原澈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但是当他听到柳伯的话时,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涌上了一种莫名的悲伤和失落。他望了眼神情慌乱的柳伯,又看了看紧闭着双眸的司琪,冷静地道:“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
“妈妈,妈妈醒醒啊。”司徒空摇着司琪的手,一声又一声地唤着。
“空儿!”司琪张开了双眼,一看到司徒空,就激动地将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空儿,我多害怕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司徒空肥嘟嘟的小手轻轻地擦拭去司琪眼角的泪珠,撒娇地道:“妈妈陪空儿玩个捉迷藏的游戏好不好?”他脸上有着可爱的笑容,继续道:“妈妈一定要记得,空儿很爱妈妈哦!所以一定不会抛下妈妈的,空儿等着妈妈来找我。”
司琪追逐着他娇小的身影,不停地追着。可是他的身影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渐渐消失不见。她心慌地一声又一声地唤着,不停地奔跑找寻着。当她发现自己再也无法找到他时,一种惊恐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和灵魂。
“空儿!”司琪惊叫一声,身体忽然奋力坐起,双手不停地挥舞着。
“小心!”司徒原澈按住了她的双臂,有着一霎那的惊慌失措。
司琪突然睁大了双眼,那含着泪水的眼眸盯着近在咫尺的男子,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道:“你告诉我空儿他没事。”她激动地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臂,惶恐不安地声音再次响起:“你告诉他没事,空儿他没事。”
司徒原澈目光躲闪,他将她拥进怀里,轻声安抚着:“小琪,乖。听话躺下。”
司琪用力将他推开,扯下手上的点滴针管,丝毫不管手背上渗出的鲜红血液,道:“我要去找空儿。”
她步履蹒跚地向门口而去,却因为身子太过虚弱,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跌靠在病床旁。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拄着床沿,一心想要走出去。
司徒原澈眼睛微眯,看着她倔强而坚定的动作,声音冰冷地道:“你不用去找了,空儿和念琪出去玩的时候发生了重大车祸。”
“老板!”沈姨失声惊叫,双目因为震惊而圆睁。
司琪只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被抽空了,任由她如何用力呼吸,肺部还是膨胀的利害,她全身克制不住地颤抖着,本就无力的双腿不停地打着颤,大脑在一瞬间似乎被人抽空,空洞洞的一片,耳边嗡嗡声作响,她眼前一黑,扶靠在墙壁上的摇摇欲坠的身子仿佛秋风中的落叶般缓缓滑落。
就在她身子跌倒在地上的刹那,司徒原澈眼明手快地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病床上。
为她盖好了被子,司徒原澈苍白着一张脸,转身有些失控地喊道:“还愣着干吗!还不给我快去看看她!”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他们三个人快乐开心的生活着,他极力地希望给她她想要的生活。可是有些事从一开始就错了,从他们在医院里相遇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脱轨了。如今的他,只能选择保全她,保全她的生命,内心深处渴望着他们之间可以重新开始。
他知道自己的爱和选择有些自私,可是他无法让她的生命受到任何的威胁,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边出现危机而不加于理会。
病房内王院长战战兢兢地忙碌着,沈姨惊慌地呆立着。柳伯双眸通红,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好几岁。屋内狭小的空间显得压抑而静谧,让人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老板,刘小姐只是悲伤过度。”王院长摒着呼吸,诚惶诚恐地道。
“滚,你们都给我滚!”司徒原澈冰冷的声音充斥在病房内,他双眸中隐忍着深切的痛苦,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意。
病房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司徒原澈专注地看着床上那睡得极不安稳的人,他走向她,冰冷的手掌轻轻地抚去她额头上的细密汗珠,痛苦的瞳孔上倒映着她苍白的容颜。
电话铃声响起,司徒原澈赶忙拿出按下了接听见,在听到对方的话后,他仿佛松了口气般的重重地呼了口气,道:“谢谢你周局长,等过段时间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谢。”
他守候在她的病床旁整整一夜,当第一缕曙光透过窗帘照射在司琪苍白的容颜上时,她苍白的容颜晕染着一层淡金色,让她看起来飘渺而不真实。
当司徒原澈看到她那卷曲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几下,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整个人因为紧张不安而紧绷着。
司琪眨了眨双眼,幽幽张开的双眸在适应了光线后,那本来涣散的焦距终于渐渐地聚拢。当一张男子担忧的俊颜印入眼帘时,她困惑地闭上了眼睛,当再次睁开时发现眼前的景象并没有消失,她清澈的眼眸溢满了如兔子般的惊慌,整个人缩到床头,嘴里小声而惶恐地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