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熙玑篇  第105章 最无力的借口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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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沾苦思冥想熙玑口中所说的“此人”是何人,半晌仍未有结论,却想到另一件事,“莫非公子之前设计炎获前受伤一事是真的,而这伤莫不是因为用了神识分离法咒?”
    “神识分离法咒”是什么东西?看花沾那焦虑的样子并不像什么好功法。小狼想起了先前熙玑派自己去阻止炎岫前传出身受重伤的事,而且自己也给他暗里把过脉,确是受伤不假,可说是原气大伤,估计和这什么神识分离法咒脱不了干系。
    熙玑没有否认,花沾面色一沉:“公子真这么做了,将自己的神识放别人身上这么危险的事怎么可以公子自己去做呢?万一被人发现了,可就……”
    “断然不会让他发现。”熙与知道花沾是关心自己,对她的质问也没在意,云淡风轻地一句带过。
    “即使没发现,对你自身的伤害也是极大,神识分离阶段,你的身体几乎处于停止运作的状态,神识回来后,法咒本身对身体也有一定反噬,这双重伤害一般魔早就殒灭了。公子怎么可以冒如此大的危险去做这件事?当时我如果在,断然不会让公子这么做的,宁可……我替你去做。”
    这种见鬼的法咒这么吓人,怪不得熙玑当时看上去脸色那么苍白,原来那会儿他刚折腾过自己一番,那样子跟刚从鬼门关回来差不多。
    “让你们去岂不是去送死,你以为千夜君这个魔头是吃素的,让你们在他最亲近的人身上埋下神识都不知道。你觉得整个花间派,除了我还有谁能在他面前藏得住神识不被发现?”
    花沾被熙玑问得一语成噎,想他说的也正是事实,其他任何人去简直无异于送死了。
    屋顶上的小狼也被熙玑吓到了,想不到他是个这么个为达目的,不计代价的人,不过也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好好的活到现在,魔夜逃亡一战,与千夜君对决时,若不是那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千夜君哪可能让他打成重伤。啊,那会儿他才用过那个法咒不久吧,就这么到人家地盘去救人,这不是找虐的么,小狼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已经超出自己的想像了,连对自己都那么狠,那当初小狼刚到花间时受到的毒刑什么的,还没算下狠手。
    花沾也和小狼一样想到了同一个问题,眉眼又蹙了起来:“公子,你在那种身体状况下,竟然还去魔夜救人?当真是不要命了么。”
    “我既然能去,就有把握可以回来。”
    就这个样子回来么?
    “静儿可是我徒儿,我不去谁去。”
    “……真的只是为了静儿么?”花沾幽幽地细声问道,真音很轻,小狼离得远听不真切,她能看到的只是熙玑听完这句后面色突然转凉,拿眼斜视着花沾,仿佛在说:“你若再说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花沾一见也知可能触到他不愿提及的事了,却也不甘心,仍然抬起眼与熙玑对视,不见退缩,非要问出个究竟来。
    小狼看这两人这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猜测着刚刚花沾说了什么呀,让熙玑这么敏感,而花沾平时这么冷冷清清,唯命是从的一个好下属,这会儿怎么跟熙玑叫起板来了,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是什么问题这么严重啊。
    不一会儿,熙玑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花沾寻求答案的目光,低低的声音复又响起:“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日还有很多事要做。”
    这分明就是下了逐客令了。花沾在原地踌躇了片刻,终究他是主人,她是下属,归结到最后也没能想出什么留下来的理由,只能咬着唇,悲怆地离开了。
    屋内又是冷冷清清地剩下熙玑一人独坐在冰冷的案台后,随手拿起一本卷轴看了起来。
    本以为花沾一走,那人就会乖乖休息的小狼一看到这个情景,真想冲下去把他抓到床上去按好,让他这么不自觉,这么不爱惜身体。可惜这终究只能是小狼在心里模拟了一遍又一遍的臆想罢了,这一夜最后在一人伏案办公,一人房顶吹冷风中过去了。待次日小狼昏昏沉沉地从屋顶醒来时,再往下边一看,哪里还有魔头的影子,回想昨夜花沾与熙玑的谈话,必定是去见伏毕族的图那紧与夫泊了。正想跟着去看个究竟,一站起来却发现脚下发软,头重脚轻。小狼知是逃亡后身子虚弱,又吹了一夜冷风造成的风寒,无奈之下,只得回小舍去恢复身子了。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那家伙怎么就不能像自己一样多保重下身体呢,当自己是铁打的。
    只是刚刚称自己保重身体保重得很好的某人,当夜又犯贱地飘去屋顶吹风了,凉风习习,弯月当空,小狼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而下边这人也是没甚创意,仍如前一晚一般无二,坐在案台后看看写写,偶尔手扶额头思考一阵。
    熙玑仍是穿着一身绛红色缎服,松松地穿着倒也看不出什么来,但小狼目光划过他白晰修长的手的时候,秀眉又微蹙起来。他这两天倒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啊,怎么这么瘦,可比以前自己当他婢女时要瘦了些。难怪那时背着他也没觉着多重。一想到那会儿背着他摔倒的那一幕,小狼又脸红心跳起来,再想接下来的,却又耷拉下脸来,当初那一幕真是伤人伤己啊。想必他想到那个时候必定是更为忧愁的。再过几天自己就要走了,心里没来由的烦乱一团,自己小舍里怎么待怎么不舒服,独独到这屋顶上来扒着,这心里就莫名好受许多,自己到底是有多犯贱啊。
    随着某人一阵阵的叹息,另一个某人忧心忡忡的静坐,这一晚上又毫无创意地过去了。
    次日起来,小狼感觉更晕,从屋顶上跳下来时竟摔在地上,爬起来走路时也是天旋地转,一摸额头,再把下脉,原来是发烧了。
    这魔族的天气状况真是不好,就这么着都会发烧。不过自己也是缺乏锻炼,看这弱不禁风的,也太娇贵了些。于是乎,某人在总结出自己需要锻炼的情况下,回小舍休息了两个时辰,当晚又穿着小黑衣踉踉跄跄地去那揽月楼楼顶上“锻炼”去了。
    可能是这天气真的不太好,小狼觉着头晕得厉害,要不是紧紧扒着房顶上的檐,怕是要掉下去了。
    这时候,坐在案台后的绛红色身影拿过旁边的木制手杖,支起身体,慢慢走到屋顶正下方,刚好也是小狼正下方,他没有抬头,声音幽暗却带着一丝愠意:“下来。”
    这周围没有其他人,小狼如果这时候还躲躲藏藏,就是自欺欺人了。小狼几乎是从檐上翻滚下来,而后屁股着地的姿态狼狈地掉在熙玑面前。
    “你这是要做什么?”现在小狼看清了,这人脸色相当不悦。
    “没,什么,刚刚起夜路过而已。”小狼揉着屁/股,摇摇晃晃地支起身来说话。
    “那你解释一下,为何一整夜都在路过?一连三天晚上都在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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