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熙玑篇  第103章 听壁角最是有爱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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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院里坐了半宿回到房里,云竹竟也还未睡下,帮着做些零碎的事,一看便知醉翁之意不在酒,小狼知其有话要说,直接开口道:“有什么事说吧。”
    云竹不想小狼这么直截了当,局促道:“姑娘此去魔夜……可有见到我师傅?”
    云竹一直被软禁于此,这三年也着实难为他了,尽管在魔夜的日子磨难不断,仍是笑着回答:“我并没见着柳公子,想必定是好好的在魔夜,云竹不必忧心。”
    云竹听了,也没多惊讶,只是仍矗立原地不走,小狼也不急着睡,接着问:“云竹可是还有什么其他事?”
    “姑娘,你如今与那绛公子关系如何?”
    小狼一惊,问道:“怎么会有如此一问?”
    “我只觉着,那位绛公子在花间来去自如,做的事又都是极重要的,想必是魔头身边的红人,只前段时间不见了,听人说是去救你,经过这一事,应该会有些交情。”
    小狼苦笑,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情好与不好不知该怎么算,“云竹可是有什么事想请他帮忙?”
    云竹低了低头,嗫嚅道:“来这里也有三年了,云竹甚是想念师父,我现在这样和废人差不多,跟本对花间够不成任何威胁,不知……姑娘可否……请绛公子帮忙,让魔头……放了我?”
    “其实,我……不知能不能说得上话。”小狼想着那人或许都不太想见自己了,如何帮这忙。
    “姑娘若是不愿帮忙,就当云竹没有说过。”云竹略有不悦,一脸失望。
    “云竹,我会去试试,只是并没十足把握,若是没成,你也不要太过失望。”
    云竹听小狼这么一说,脸上又有了笑意,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小狼知道云竹和自己不一样,在花间的三年,过得度日如年,从来也没有开心过,为熙玑做事也是被逼,除了自己,从来也没有人要以说说话,打心底里把自己给困住了。而自己虽说刚开始被魔头折魔得不成人样,因着有那么两个人帮着,有灵珠护着,还得了圣魔丹,倒也活过来了,还活得好好的,这倒也不是最稀奇了,最后竟能说动魔头教自己本事,变成魔头下属,期间也是九死一生,倒一直挺过来了,这命不是一般的硬啊。直到现在,在外界都在追杀她的情况下,花间派早已不是囚禁自己的地方,倒像是一片庇护所,给了自己一份安全感,而这里的人也让自己时不时感到心里暖暖的,有的像亲人(花莲静),有的像朋友(青凛,花沾),还有的像……知己?哎,暂且这么定义吧。不过那人对于知己这个称号,绝对担得起。想起在魔夜出逃前一晚,自己不过稍稍避开他与惜言的谈话,他便已猜到自己被人下了追身咒,还将计就计地将魔夜追兵给骗了。还有那么些时候,自己不用说出口,他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当然也有那么些时候,他明知道自己很不愿提及的事,却还要拿来戳破,也实在让人头疼。这个知己真是让人……又喜又恼啊。但经历过这么多事,小狼仍是感谢上天,让她认识了这么个人,不同于妙无绵,对于妙无绵,小狼觉着如果没有认识他该多好,赤焰不会死,仍会和郁蝶一起为世人讲叙着灵兽与人的美好传说,先生也不会被自己这么狠狠地伤害,心酸地离开。而这个人让小狼学会了什么是坚强,如何在经受过这么多磨难之后仍怀着向往,毫不惧怕任何打击,哪怕伤得浑身不能动,他一样是个威风凛凛的尊主,仿佛再没有什么可以将他击挎。这种力量,让在他旁边的人有说不出的安心,想着:只要有他在,没有什么难关过不去。
    想着想着,小狼不禁在心里感叹:唉,要是这回他能跟自己一起去就好了。这一想法让回过神来的小狼心里一惊,直喊荒谬,哪有人带着“红颜知己”(小狼自己不愿承认,但读者亲们可自动将这四个字替换成‘相好’)去救自己爱人(情敌)的?
    小狼甩开这些奇怪无稽的想法,转回来想云竹的事,直觉着如果不帮云竹,自己走后,任由他这么发展下去,指不定真会做出什么事来。嗯,找个合适的时候跟那人说说吧。
    又过去一天,小狼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上房揭瓦,飞檐走壁什么的已是不成问题,于是再也安分不住,在当晚估摸着所有人该歇息的当儿,穿上黑色夜行衣,没入夜色深沉的树影中,几个闪身,遛了几圈,最终还是停在“揽月楼”的屋顶上,小狼在心里将自己如此熟练的听壁角手段暗骂了一通,眼睛仍是炯炯有神地搜索着房里的情况。
    楼里多是深绛色的帷帘,几张古朴的摆设,一张刚够一人卧下的软榻,上铺软软的白毛皮,上面却是空空如也。小狼之前经常看到他喜欢卧在上面跟自己说话,以为今天也会看到一副美人横卧图,谁想并不然。小狼接着找,最后在帘后的宽大几台后找到了他,许是看文书看累了,竟就这么卧在台子上睡着了。
    这人在干什么啊,伤得那么重,不好好躲着休息,看什么文书啊,是有多日理万机啊,就算是也不急在这一时吧,养好了伤慢慢处理不行么?怕那些东西会发霉么?要睡至少也披件衣服吧,这么虚弱非着凉不可。小狼在顶上叽哩咕噜腹诽一大堆,一边还在纠结是不是要下去帮他盖一盖。突闻门外有声音,顿时警觉起来。
    只见一红色身影,脚步轻缓,越走近越是无声,身形亭亭,此人正是花沾,来到熙玑身边,随手拿了一件外衣,动作甚是轻柔地盖在他背上。
    房顶上的人看到花沾这一整套动作下来,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一分了心差点弄出声响来。花沾的动作已是不着痕迹到极致,却不想熙玑是个惊觉之人,盖完衣服已悠悠醒转。
    “花沾鲁莽,吵醒公子了。”花沾仍是毕恭毕敬地行跪礼。
    “起来吧。本就不该睡的。”
    花沾一听,心疼道:“公子为何要如此折腾自己,这些个东西不急于一时,公子伤重如此,怎可连番劳累,难道莫长老没来替你看看伤势,没叫你好好歇着?”
    熙玑仍是坐在台前,并没起立,小狼猜想他定是伤势还未好转,不能行动,心里也起了疼惜之意。
    “何须劳烦莫长老,我自己便是大夫,我那点伤势自己清楚得很。”熙玑声音微有些倦意,小狼猜他不会这些天都是这么过来吧,几乎都不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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