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熙玑篇 第52章 盟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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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小狼揭开了熙玑那层神秘的面具,两人的关系一下子变得简单起来。她为他卖命,他教她本事,互相利用,互相需要,这样的两人倒也相安无事,平平静静地什么也没有发生。
熙玑为小狼打开了她体内银灵珠的封印,让银灵珠的力量可以发挥到极致。通过熙玑的解释,小狼方明白银灵珠封印一解,便会有一种被称为水晶御的防护能力,当使用者催过体内机能加速运行后,水晶御自动打开,形成一堵如水晶般透明的墙,抵挡来自正面的物理与大多数法术攻击,和之前苏步玉的阿修罗结界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阿修罗结界可以任意变幻形状大小及位置。
不过小狼是凡体,虽经过一段时间的心法辅助,基本能够控制身体内部的运行,然灵珠是神物,对宿主机体要求相当高,小狼的身体还未达到灵珠的要求,熙玑为此教了小狼一套催生咒,就是短时间内让身体血脉加速运行,激发身体潜能以达到灵珠打开水晶御的要求。然而用这种方法,无视人体的正常规律,强迫身体超负荷运作,无法持续太长时间。以小狼现在的情况,以半个时辰为宜,最多不能超过一个时辰,不然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随时可能心脉枯竭而死。
小狼按熙玑说的法术试过一次,果然可以在最短时间内爆发潜能,打开水晶御,然后仅是一小会儿,就感觉身体的精力像被掏空了一般,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小狼经过这次体验,发现这种防御术好是好,就是反弹太厉害了,一般情况下能不用就还是不要用了。
另一云踪仙影也是必学之招,熙玑示范一次,那身形如影似幻,飘缈如仙,只见几道红影偶尔闪现,直看得小狼两眼冒星星。别说是要抓到他,就算要看清都不容易吧。
小狼基础不够扎实,学起来颇是费劲,脚步一会儿就乱了,随之方向也把不准,频频撞于树上。
“啊——”小狼眼睁睁地看着前方那棵粗壮的树,还是“勇敢”地撞上去了。
熙玑对于小狼练习中的意外,从来只作壁上观,任她自己撞着摔着,与自己毫无相干。
“知道痛就多练练,明后天我有事,你自己练,制药的事,可以让那小子开工了,千万别给我耽搁。”不容小狼反驳,宽袖一甩踱走了。
熙玑说话向来以命令为主,不容人反驳,小狼除了在他身后瞪两眼外,也无其他办法。
云竹的伤口确实已经愈合,只不过断了的手筋脚筋仍是断的,干不了太重的活。所幸云竹也已接受了这一事实,不似刚开始那些日子般绝望,于此小狼没少费心思安慰他。云竹也很感激小狼,但心里总还挂念着师傅,每每这种时候,小狼就会安慰他:“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你师傅,把他救出来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云竹知道自己可能无能为力,只能将希望放在小狼身上,除了相信她没有其他办法。
小狼知道云竹的期望,不敢怠慢,勤练术法,日日练到深更半夜才去休息,练完一沾上床就倒头入睡。小狼偶尔会叹息,时间于自己真是太少了,就算自己练得再怎么勤,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与强敌抗衡,要救柳颜之与云竹,遥远得看不到尽头。
几日后,熙玑一身红衣又再次出现。银色面具将脸遮得严严实实。他只在穿白衣的时候,才不带面具。当然那个曾经的绛九在小狼概念里已经消失了,无论他穿红衣还是穿白衣,都是熙玑,那个手段残忍,自私多疑的魔头。
小狼来到熙玑跟前坐下,并不说话。
熙玑往对面的杯子里添了一杯,“喝茶。”
小狼乖乖地照做,只当做是种任务,并未有任何品茗的意味。
“怎么,茶不好喝?”
“很好喝。”
“是么,你的表情完全没有这层意思。”熙玑见杯空了,又为小狼倒了一杯。
“大人,我不过是你的一颗棋子,我觉得茶好不好喝,于你并没有什么妨碍吧。”小狼看不到熙玑的脸,也不明白这熙玑倒底什么意思,是耍自己玩么?
“也对,不过一颗棋子,并无妨碍。你只要乖乖地做我让你做的事就行了。”熙玑一手拿过刚刚为小狼倒的那杯茶,往地上一洒,又放回桌面。
这一举动更让小狼莫名其妙,猜不透这是在耍她呢,还是在耍自己呀。平白演了这么一出来,无聊的吧。
“三日后,你有个任务要去完成。”熙玑泰然自若地吩咐小狼,当刚刚那事没发生过一般。
“什么事?”小狼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参与到花间派的事务中来,为这魔头效命了。
“魔夜与花间一直有盟约,互不侵犯,互相支持。其实不过是张纸。你也知道柳颜之就是他们派来的奸细,为魔夜搜集花间派的情报。如今魔夜有不少日子没收到柳颜之的消息,已有所怀疑。故意借盟书被盗,重签盟书一事,指明要柳颜之出席,以验证他是否还安然。”
“柳颜之不就在你手上么?你放他去就是了。”小狼也想趁机试探一下柳颜之的下落。
“柳颜之确实在我手上,但他却去不得。”
小狼心里一惊:“你把他怎么样了?”
“这你不用知道,我说去不得就去不得,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后半句便已是警告的语气。
小狼适时住了口,心里差不多有了个大概,调整了下自己该有的态度,毕恭毕敬地问道:“那大人想我做什么?”
“你去。”那两个字说得甚是轻松,就像只是去只顿饭那么简单。
小狼知道熙玑做事,从来都是有了全盘计划才会实施,听上去虽然很荒谬,却也都有他自己的道理,于是不提问,只听他说他的计划。
熙玑见小狼听到这一消息,出乎意料的平静,略有些奇怪,问道:“你不怕吗?”
“紫樱既已把命卖给了大人,怕有什么用,难道还指望大人怜惜紫樱的性命么?”
“哼。”熙玑听了,似略有不悦,却也没再有什么多余的话,只草草交待了整件事,便先行离去了。
正如小狼所料,熙玑想了个调包之计,让小狼利用云竹的拟真术,假扮柳颜之参加重修盟书的仪式。仪式双方各派出三人参加。魔夜族以六星掌管魔夜所有事务,首座射月星琰获,接着是弱水星,兆池星,灼妖星,琅玦星,沧暮星。界时,琰获肯定会到场,其余几人谁会到都不得而知。除了小狼,云竹作为柳颜之的徒弟也会同去,若他们问起柳颜之的事,可以帮小狼解下围,花间派还有一人会去,那便是花沾,为的是造成一种监视的假像,好让琰获有所忌惮,不好当面验证情报中的事。
准备的三日当中,小狼尽量模仿着柳言之的行为习惯,说话谈吐,一边让云竹为自己纠正,以图瞒过魔夜的魔头们。前一天云竹试着用拟真术为小狼变身,好让小狼先习惯起来。小狼往镜子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俨然是个活脱脱的柳颜之站在镜子跟前。一般平常的易容,只往脸上加点什么,贴点什么。这拟真术高明的地方就在于真真把幻形与易容结合到了一处,将人的皮相与骨通过幻术移位或重塑,从内里改变了人的样貌与体形。外形与柳颜之本人一般无异,而且不可能有破绽。因为从骨头到面貌,都已经是那个人了。这种拟真术只唯一一个弱点,就是不能沾水,一遇水便会如霜解一般露出原型,这点云竹让小狼千万要小心。
三日很快过去,接受考验的时候来临了。临走前,熙玑前来送行,这回穿的是一身白衣,扮演着绛九的角色。形容清爽利落,沉稳淡定,无形间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
“琰获可是只老狐狸,肯定会给你弄些麻烦,你自己应便,就算再难,你都得给我撑住,明白么?”
小狼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他们若要动起手来,前面有花沾挡着,你记得躲到她后面。”
小狼又顺从地点了点头。
“六星中其他五人谁到场都问题不大,如果弱水星在,你要特别注意这个人。他对柳颜之的熟悉程度不比其他人。能避就避开他。”
还是点头。
“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或许会考虑给你些奖励。”
小狼轻笑,想:我活不活你可不在乎,你只在乎你的计划是否会成功,能否与魔夜派仍然维持这种表面上的平衡,能达到你的目的,牺牲一两个棋子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