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厉旭，我梦到你了。”郝哲发了信息给厉旭。
    有些意外，不到三分钟，厉旭竟然回电话给她，赫哲握着手机，紧张到手抖，很奇怪，保持初恋的激动，她和厉旭做到了，五年多了，还能保持这种激动，最关键原因是厉旭从来不会主动给她回复吧。一直等待着，甚至于郝哲有时候想，厉旭向她求婚的那天，她会不会拒绝？做为一个终结。
    “你梦到我了？”厉旭的声音里有些笑意。
    郝哲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厉旭很少有这样的笑意的声音，更多时候，厉旭只是平静的看着她，笑容只是挂在脸上，却很少带出来这种喜悦的声音。
    “你梦到我什么了？”厉旭紧接着又问道：“说说看吧。”
    “我梦到，你对我微笑。然后我身边的土地上开始长很多草，草很高啊，再后来，你不见了，草也消失了，我发现，我站在沙漠里。”郝哲说道：“厉旭啊，我害怕了。”
    厉旭似乎在思考什么，沉默了几分钟，彼此听着彼此的呼吸，厉旭才缓缓说道：“用中国的成语来说，这叫地老天荒吧。”厉旭用中文讲这话，有些卷舌声，很好听。
    郝哲“嗯”了一声，她其实想说的是，如果这代表地老天荒，那地老天荒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而没有厉旭你啊。
    最终郝哲没有说出口，她害怕破坏这种意境。厉旭说，那是地老天荒，就当是吧，就算只有我一个人的地老天荒，至少，也是厉旭承认过爱情。
    爱情如同平衡木一般，从来没有真正平衡过，付出多的那头，总是把另一个人高高抛在空中。
    郝哲便是这样一个姿态，仰望着金厉旭。她不开心，却拼命伪装自己的幸福。
    被高高抛起，承受仰望的金厉旭，同样不开心，只是他同样隐藏自己的心思，假装自己幸福。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最后还是厉旭说“早点休息”挂了电话。
    郝哲听着“嘟嘟”的断线音，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或许，这是厉旭的承诺吧，与她地老天荒，只是这样的地老天荒，到底有没有意思？郝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这个在职场精明强干的女子，遇到金厉旭，便活在了相信梦的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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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霏担心地看着郝哲。
    她觉得郝哲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一会笑，一会哭的，不明就里的，会觉得郝哲应该被送到精神院了。
    凌霏不是不想劝郝哲，实在是无从劝起。她觉得郝哲与她越来越远了，远到陌生的感觉。
    宝儿还是偶尔会打电话过来，郝哲从来不接宝儿的电话，连工作沟通也只是通过邮件。
    凌霏有时候觉得，避嫌避到这种程度，也更加有嫌疑了。关于宝儿，关于郝哲，关于厉旭，这种三角关系，凌霏从来没有任何想问的冲动。
    当年，郝哲是喜欢过宝儿的吧？或者不只是喜欢吧？可是为什么会一头扎在和厉旭的感情里拔不出来呢？
    凌霏觉得自己的智商完全不能理解，也想不出来，索性不想。她不想去思考，却还是有人希望她思考的，比如说宝儿。
    看着郝哲一会笑一会哭的，凌霏已经觉得头皮发麻了，没想到宝儿的电话又到了，说是明天要签一笔大单，而且让她猜是和谁签？
    凌霏觉得宝儿绝对是没话找话说。
    “除了崔氏集团，还能有谁？”凌霏大大翻了一个白眼，故意把声音放很大，“韩国方面嘛，大的合作商也只是崔氏合适呢。”
    郝哲迷茫地看了凌霏一眼，似乎明白是针对她才这样大声，又笑了，脸上还带着泪水。
    凌霏硬着头皮和宝儿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再回头看，郝哲已经很优雅地坐在那边泡茶喝。
    “还是喜欢被人追求吧！”凌霏一针见血道：“真不明白，你们玩什么把戏！”
    郝哲心情大好的哼起了歌。
    凌霏觉得无趣，退回了自己的房间，与郝哲的三角恋相比，至少是有可恋的，她却连个恋向都没有，相比起来，真是可怜到可悲了。
    凌霏突然很想恋爱。想到恋爱这个词，凌霏莫名想到李东海，那个笑起来眼神迷人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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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霏决定再次去找李东海。
    这次凌霏穿了很休闲的服饰，简单的T恤牛仔，头发也扎起来，背着简单的布包。
    郝哲惊得眼球差点掉地上，她觉得打扮“正常”，不玩“个性”的凌霏神经了。
    凌霏神秘的笑了笑，心情大好的模样。
    外面传闻说李东海的女友是一个叫“南楠”的女子，是李东海的助理，亦是白氏集团白剑平“准夫人”兰蓝的妹妹。
    凌霏不信这些，她后来也知道自己在龙吧打伤那个对东海不轨的男人就是白氏集团的“老大”，没有一点害怕，反而觉得很过瘾。当然，郝哲不知道这事儿，不然她和东海的日子都不会平静到哪里去了。
    凌霏这次带了水果和牛奶，她知道东海喜欢吃这些东西。
    这次开门的竟然是东海本人，咬着一颗大苹果，笑眯眯的拉开门。
    看到门口的凌霏，东海没来得及咽下的苹里直接卡在嗓子里了。
    “咳咳，，，”东海痛苦的咳嗽着。
    凌霏想都没想，直接一掌打到东海的后背，东海终于把苹果吐了出去，大口喘着气。
    “你做了什么？”亨利刚从电梯出来，正好看到凌霏打东海那一掌，直接一拳冲着凌霏的脸上去。
    东海没来得及阻止。
    凌霏也没反映过来，被亨利一拳打倒在地，半张脸肿了起来。
    东海忙上前抱住还要上去踢凌霏的亨利，喊道：“是来看我的朋友。”
    亨利才注意到，倒在地上的是一个女子，还有地上散落的水果。
    “对不起，您没事吧？”亨利很不好意思，他只看到有人打东海，没注意是男是女，更没注意这人手里拿了什么东西。
    “有冰块吧？”凌霏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无奈道：“刘总，您下手也太重了。”
    “呀！是凌小姐？”亨利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自己打的是合作设计师，更是不好意思。
    东海忙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捡不起来的，用脚踢进屋子，对两个人笑道：“先回来再讨论！”
    亨利忙去找药和冰块。
    “完了，你如果破相，让亨利对你负责。”东海看着凌霏这模样，又看着亨利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如果你不是东海，敢这样笑，我早把你踹到楼下了。”亨利瞪了东海一眼，说道：“你回房间休息去。”
    “不要，有朋友来看我。”东海硬着头皮说道：“我要凌霏陪我玩！”
    “你！”亨利气结，又碍着有凌霏在，不能说什么，只能默认。
    凌霏也注意到东海的不自然，假装没注意到，继续由着亨利帮她上药。
    三个人各怀心事，一下子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