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阑干旧梦 情窦初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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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我同你说话呢?有这么没有礼貌的吗?!”不听他出声,这会儿反倒是她不知天高地厚得嚷嚷了起来,说这小狐狸是不知天高地厚呢,还是笨傻不知事态严重呢?
这世上至今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他的丹炉被她给打翻了不说,这天下瘟疫恐怕就是因这炉子泄露的毒气所至,没拿她处置算是她大大的走运,她居然还敢如此嚣张?估摸着就是只脑门子不太灵光的呆狐,兵将说看着她躲进这凤宫有些日子,不是成天吃就是睡,也干不出什么大事,换成常人看见他早就撒腿就跑了…
如今不知是仰仗了谁,居然还有胆子窜到他的边上,一直盯着他看,还想同他说话?!她真是活腻了??
“纵然你是那什么始皇,又如何,还不是要遭世人嫌弃??你不过跟我们灵狐一样还是只野兽……倒是这大云谁给冠这等荣耀?”见他始终不说话,她却是张嘴顾自笑着嘀咕道。心里却是想着,俊美秀气的男人断然不可能会是什么威狠的君王,那些人怎么将他供成这般桀骜无视于人的德性?
然而那话一出,身前高大的男人狠得掌住了她的手腕,她吃痛狠惊,看见他目色尤寒,惊人心海,不由得想要退后已然太迟!
只听他同她淡道:“小狐理,我给你两条路走,一是乖乖帮我把的丹药复原,二是回去杀了你剩下的族人。”
他的话什么意思?!那丹药怎么可能复原,他是绝望透顶才这般胡思乱想吧!她已经让将它燃尽,喂这宫门口的小犬了,恐怕宫门口的小犬也比他衣冠楚楚像个人了呢!还有,她怎么可能对自己的族人那么做?!
“难道没有第三种选择吗?”她僵笑着神情恍惚,眼前这她仓惶躲避的人,扬言要诛她九族的人,如今不直接杀了她,倒是要让她做不可能的事,为何?
由此看来这丹药对他是太重要了,重要到毁了它,让他对她产生了巨大的仇恨……
“你可以不选,但是你走出这个殿,除了我,还有百千人要你的小命!”她还真是笨得不清,居然跟他谈条件,是说她不知者无畏呢,还是她就是只白痴。
都说灵狐异族生长在这大云境内,可算得上是修为颇深颇为敏捷的灵宠了,他们大部分已具人形,貌相狐媚妖雅,地方相传更甚有人痴迷于玩弄他们,那风气盛行一时。他们和人已经不相上下,虽然精于算计,却也安分守己,算不上人的敌人,若是没有人犯他们,他们却也绝不会有异心。
只是在他的眼里,这灵狐再怎么是灵宠,生存于世间的稀罕,却还是低人一等,更别说是眼前这只傻傻不知的小灵狐,看她模样也知道,大概也就同人类十气八岁,未经世事,稚嫩得很,他要杀死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如果那样结清恩怨,就太没有意思了。
就是这会儿,那话才落下,她脚上一软,被吓得一下子踉跄瘫坐在了地上。
白衫衬着她的肌肤透红,雪色容颜绯红熠熠,那双明眸凝着惧红,望着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那番焦灼的神情。却比这宫里女人笑着的神情也要好看上千百倍。
她是知道自己水深火热,大难临头,但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快就迎接这样的时刻。要她杀自己的族人,是不可能的事!
“你……你若是要让我死了!大云的瘟疫世世恐怕就不能平息了!”她撅着嘴,颤颤得望着他道。她也只是在试图给自己找点儿活路,知道如今眼前的男人,心中最甚忧虑得还是云境民安。
果真,他便就冷声质问她,“你那话什么意思?你倒了我的丹炉,还干了什么?!”他俊雅容颜隐了几分愠怒,可是那样的男人,在她看来,依旧美得不可方物。狐族貌相算是数一数二,但是要是比起他,那些该是通通都要遮云避月了。
“我可什么也没干,你明知瘟疫于丹毒有关,可却不命人出去救他们,怎么阻止得了?你不想宫里的人也染上了,才是真的吧!如果是这样,殿下能否和我做庄交易如何?”她笑了笑,道。
那话里狡黠分明,他听不出她的意思,看来是低估了她罢,还能同他谈交易?
“你到底要怎样?”他有些不耐烦,幽幽转着脚步回案,挥笔点墨。
她见他如此‘聪明爽快’,不由小心翼翼得跟了上去,心里乐得不行,颤颤得询道:“殿下,放我出去医治云民,等瘟疫平息,让小的回来住在凤宫,可好?”
这是头一次听到这不知好歹的丫头,唤他尊称,卑谦三分不说,更是有求饶的意味在,好似也整好应承他的桀骜,只是这口气如此狂妄,这呆狐还能平瘟疫,说出去要是天下人知道,始皇同她的交易,还不叫人笑疯了?!她到底是有多自以为是?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你走了??让你安然离开这儿,让你逃窜,放你逍遥?”他抿唇嗤笑,眉间没有怒意,却是平静。
她看着他却倒是痴痴得笑了,她跟着笑因他的笑意,他方才那是笑了…笑如晨露晶莹璀璨,如晚霞震人心房。
她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应当是从那时候开始,她便这个桀骜的男人牢牢放在心上了吧…
“我绝对不会逃的!如今我能逃到哪儿去?我的族人已经放不过我,横竖也都是死!”
“他们终究放不过你,你为什么不能先杀了他们?那样反而能得己安然,何乐而不为?如今没人会称颂你的忠义肝胆。”他执着墨笔,勾唇反问,不明白这狐狸的逻辑。在他眼里,谁逆他就得死,无论是谁。
她怔怔望着他的样子,那神情好似落寞孤寂的很,这世上奉承他的人多了去,怕他的人也多了去,看不惯他的人也有太多,才使得他有那般性子吧,没有谁生来就是王呵,他也是历经几多重围,走到今日的?恐怕没有人同他说说话,没有人了解他心所想,就算他四掌海沧,也寂寥吧,所以才有那般决绝的‘原则’
“你忘了,是我先对不住他们的。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逃到哪里去,这凤宫比哪儿都暖呢!”她站在他的身侧,只到他的肩膀这儿,她扬眸望着他,却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信心满满得道。他的神情一怔,似是对他人触及他的厌恶感,伸手便撩开了她的小手,冷声,分明是一句嘲她卑贱,道:“别以为你是只狐狸,就可以能没大没小,在云境内一切生灵都受制于我,我还是你们灵狐族的王,懂吗?!”
她心头一骇,好似知道了自己同他的区别,呵呵笑了笑,却是嘴上放不过人,道:“你还我给下跪不成?!在我们天南山,没有男人不天天念我成痴,对我屈膝哈腰的,我躲都来不及…”
“不是男人,是公狐狸吧。他们念你什么?念狠不得将你摁在榻上,给他生一窝狐狸崽,才是正事吧……”他无心笑着道。
那话说得可当真是难听至极!
她是狐狸怎么了?他们灵狐跟人一样,有七情六怨,他们也是有思想的!
“你们人真龌蹉!!恐怕就是衣冠禽兽。”她怒道,红了脸。居然被看低了,心中大有不悦。
“哟,你这丫头还知道衣冠禽兽?什么是真正的衣冠禽兽,你可知道?”他身疾步,不思遐迩,她俨然不知他是何时到她的身后,那双健臂倏然落下环住了她的腰身,心惊须臾未至,谁却是狠狠得抵在她的身后……她心顿落成空,身后轻笑落下,他身凝香丝丝绕在她的鼻尖,她不知道这世上还会有这般可怕的人在…身感异觉,她的眼里转而凝了泪雾似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在问你话…天南山的那些公狐,会像我一样么?都说妖狐风雅,爱与人戏欢,曾盛行一时,却倒是没有几个识相的,能送几只来进宫奉我玩赏。”他轻言戏笑,字字灼心,每一句,都让她惊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