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回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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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回门,萧逸便在池家留宿,但新姑爷不能同房,此事还闹了一个笑话。萧逸在兰园前给叶嬷嬷拦下了,只好杵在兰园门口,实在憨厚的不像话。
金氏在屋里瞧着萧将军的头顶自围墙上冒出来,笑说:“这才几日呢,真黏你身上了。”
池馨兰羞赧地低着头,娇嗔道:“娘怎么笑话我!”
金氏大笑:“哪是笑你?我明明笑的是他!”叫来池玉萍,让她去跟姐夫说一声。
池玉萍蹦蹦跳跳地来到兰园外,此时天色不早了,萧逸却盖住了仅剩不多的日头。“我娘说啦,姐夫今天住阿姐那屋,阿姐住我们那屋。”
萧逸不知道这个习俗,他要是知道留宿不能住一块儿,方才散席就该走了,这时候反悔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柴公伯找了萧逸一会儿,终于见着,笑着拍他后背。“平日人精一个怎么大婚就变傻?”拽着便往外头去,说要找他再喝一杯。
两人刚出了池府大门,竹园里的李氏便在嘲讽萧逸傻憨的铁柱子,可池夏儿还想着顾老太君和齐氏的态度,根本没听进去。池夏儿就是不明白,一样是云根山庄出来的后人,为何池馨兰就能得到这许多青睐?
池佩儿拿了扫帚出来往她身前一扔:“别摆脸了,这屋没婆子,你自己砸烂的东西难道还要我来收拾?”
池夏儿瞪她一眼:“你收拾怎么了?没看见我正难受吗?”
池佩儿冷笑:“就你难受,活该我来受罪?别忘了我是你阿姐!”白她一眼便回屋里。
此时,柴公伯却与萧逸去了就近一家酒肆。铁拐老儿是这里的掌柜,见他们来,时辰又不早了,便给他们落了门。店里只有他们一桌,桌上就两坛酒。
柴公伯给萧逸倒了一碗酒:“先祝贺你抱得美人归。”
萧逸郑重举了酒碗敬他:“若无柴公,此事于二郎而言仍是天方夜谭。”
柴公伯摆了摆手:“此事哪里谢我?云根山庄那头你留了好印象,东门毅入宫说了不入皇室,楚王便去替你求了亲事,只能说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多年以前他便想撮合这一对,可惜那时候尚赋近水楼台先得月,云萝郡主眼里根本看不见其他男儿。云萝这孩子也是傻,到这时候还担心拖累萧逸,耽误他幸福,可这世间年轻男儿除了兄弟和喜欢的女子,也就没什么能让他停滞不前的了。
萧逸闻言愣怔:“是楚王去说的?”
柴公伯此时觉得萧逸真的是傻了,笑着给他又倒了一碗酒:“你们身份有别,却是同袍之谊,不是手足更胜手足。这又有什么好惊讶的?”自己也喝了一碗,尝着其中味道,觉得店家这坛酒酿的不太一样,回头又让那铁拐老儿给他多带两坛,想着带回轩辕会一会故友。
萧逸看柴公伯与那铁拐老儿聊天儿,自己默默地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干了。倒不是自己信不过楚王,而是清楚楚王对这件事情的膈应。他大婚之日,楚王也不曾过来,那是告诉他对此不满,心寒了。
柴公伯喜滋滋地结了账回来,将两坛酒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上。“过两日我便要回去了,明儿我想带英二出去走走。”
萧逸稍微愣了一下:“谁?”
柴公伯撑着双膝,有些感慨:“其实襄王夫妇对她还是抱有期望的,毕竟她的性子是有几分襄王时的影子。此事我料她也不会与你说的,但总叫着别人的名字也不妥。她闺名取自襄王妃的莺字,小字娥莺。”莺为女萝,有女娇娥,可见襄王对王妃也是爱得极深。
萧逸半晌没说话,只是盯着已经干涸的碗底,心中有一丝难懂又微妙的情绪。不过是知道了云萝的小字,自己竟这么高兴,说出来就连自己也不相信。
两人散了,萧逸带了小几坛清酒打道回池府。有邻里妇人聚在一起来寻他说话,看他人高马大又敦厚老实的模样,自然想再多聊一会儿。萧逸却赔笑道:“各位大姐大娘,晚辈今日回门一天没见着娘子呢。我想……要不改日?”
那几个妇人听言捂嘴大笑,他们最是喜欢打趣小辈,尤其这些看着老实的年轻小伙,殊不知人家不是李氏口里的一般兵油子,而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呢。那几个妇人终于放过萧逸,说着闲话一路往回走。萧逸掉头进了池府,与门房的关白照面,只装作不认识,又擦肩而过。
游廊挂着一排的纸皮灯笼,都是池老爷子的手作。如今已是晚间,竹帘都卷起来挂着了,不远却有个倩影缓步而来。
萧逸走了一半却慢下脚步,只因那身影显然不是池馨兰的,却是冲着自己而来。兰园就在不远,他当作瞧不见那人,径直便要迎上,怎知那人却哎呀一声,忽然跌扑过来。他躲开闪到一侧,只拉住对方臂膀,便退开了些。
池夏儿对着他施礼致谢,眉眼里好似盛着水光,轻纱褙子胭脂抹胸,妆容也是精心打扮过的。“多谢姐夫。适才实在是夏儿的不是,只是……夏儿实在有愧。”
萧逸料想这姑娘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面无表情地作揖:“池姑娘不必如此,望安。”正要走,又给池夏儿拽了一下。
池夏儿原以为能把人拽过来,可萧逸是个武人,那点力道要不是他配合,便是个男人也未必能拽得动他。池夏儿只得使了力扯着:“你不懂……是我对不住馨兰姐姐。她与宁远侯府原有娃娃亲,奈何顾二公子……我……”
萧逸觉得她莫名其妙,回头看她一眼:“如此正好,祝池姑娘与顾二公子有情人终成眷属。”
池夏儿见他脸色不好看,再不敢攥着他的袖子,却以为萧逸不喜是因为自己那番话,志得意满便回了竹园。
萧逸这首刚踏过门槛,就见池言旭和金氏都在不远处。这个距离,能将方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金氏有些尴尬,方才不过出来散步消食,大儿子执意跟来,不想便听见那番话,反应过来时已经进退两难。她只得笑着问萧逸:“怎么这个点儿才回来?”
萧逸将酒递了两份过去:“方才与柴公吃酒,听他教诲来着。”话音刚落,又见池修林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