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交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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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馨兰对他的触碰还没习惯,脸上又泛起了红晕,当即抽回了手:“那你小心些。”一时间站在一侧,一双手竟无从安放,看看他身上还有什么能由她代劳的,却又没好意思问。
萧逸应着把一双皮革束手也取下,便去屏风后准备洗一洗,进去了又逗她:“盔甲不能脱,中衣可以。”
池馨兰只觉得脖子到脸上忽然就热了,啐他一口:“流氓!”长这么大,加上上辈子都十八了,也没人敢这么对她说的。
萧逸低笑:“我又不给别人看,是给娘子看,哪里流氓?”但也知道她脸皮薄,也就不为难她了,三下五除二脱了进浴桶里泡着。
池馨兰隔着屏风听见水声,只得侧身转了过去,这才想起浴桶里的水是冷的,木兰木莲还没回来呢。“诶,萧将军,没放热水呢!”
萧逸擦身子的动作一滞,似乎想起了什么,眯着眼笑:“娘子还叫将军呢?昨夜也是将军将军的叫了一夜。”说完,也没在擦身,就等着她答复。两人隔着屏风,气氛却比在困在幔帐后还要旖旎。
这话让池馨兰不知怎么接,纠结了一小会儿,嗫嚅般唤了一声夫君就没了声音。
萧逸又唤了一声娘子,心里很是受用,眉眼间透着温柔,哪有平日不怒自威的样子?当即擦净身子再把头洗了,便出浴换了套干净常服。
池馨兰听见声响便转过身来,见他头发还是湿的,便去了浴巾自他身后挽住脖子以下的青丝,可萧逸毕竟高大,她垫着脚都有些吃力。
萧逸却转身将那浴巾直接披在身上,扶着她的腰肢去软塌上坐,心中起念,趁她不备便稍微往怀里一带,就把人拉到自己腿上来。池馨兰顺势一坐,脸上红得发烫,却听见萧逸问她:“伯母婶娘们可有为难你?”
池馨兰愣了一下,摇头说没有。其实妯娌间的摩擦哪是一两日能看清的,烧起来也跟炭一样,看着红却没火光,走近了才知道是伤人的,而且熄灭一块就殃及一片,谈何容易?
萧逸看着她,心里是不信的,他们有几年交情了,云萝的性情可没怀柔公主的耿直,否则也不会悄悄去查尚赋,到揭穿他罪行时也是单独见面质问罢了。他还记得自己夜探襄王府察看过灵柩里的云萝,刀子重伤处可不是直截了当的一刀。
他是个粗人,在战场上拼命换荣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不好过,却也没被人拿刀子在血肉里搅过。云萝那般金娇玉贵的人儿,死前岂不是痛得死去活来?何况那刀致命伤还不是痛快的一刀。
池馨兰自是不知道这些,见他目光深沉,一会儿又把手按在自己上腹,不自在地扭了一下,正好听见木兰木莲抬着热水回来,噌地一下便挣扎着从他身上起来,站到一侧。
木兰开门就见两人隔着一段距离,觉得姑爷看自己的脸色有些阴沉,也不知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还是跟主子吵架了。她和木莲都对姑爷不熟,主子嫁人前见过两回,一次是云根山庄,一次是来池府替长公主传话,均是不易亲近的模样。“姑爷,热水好了……”
池馨兰也不知他怎么就变了脸,便让他们先把水放下,把吃的端来,正好他们刚出月洞门,就迎上个婆子,原来是大夫人看时辰不早,让她送了晚饭过来。池馨兰谢过那婆子,让下人都退出去,自己思量着,一边坐到萧逸身侧:“我惹你不快了?”
萧逸没答话,一只手自她膝盖窝下一捞,又把人放到腿上坐。“第五日夜里,我去过襄王府。”怀里的人儿目光困惑,一汪秋水里映着他的,似有浮沉闪烁的极光。他低头把脸贴着她的,又接着道:“我看到伤口了,你至今未曾跟我提过那晚的事。”
池馨兰的脸被他蹭得发痒,听到后面也就不动了。倒不是自己故意瞒着,只是先前不愿再把萧逸拉进来,便一直缄口不提,而后怪事接踵而至,她也寻不到时机了。“现在说也一样,但你得答应我事后不可动手。”
萧逸蹙眉,板着脸的模样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的。“心疼他?”
池馨兰没好气地拧了他的胳膊一把,可他手臂壮实,也捏不进去,只得哼哼两声:“我心疼他干什么?我是怕你冲动坏了前途。你一路走来也不容易,总不该为了这种宵小做无谓争斗。”何况这是她的私仇。
这是把他当外人了,明明都已经是夫妻关系,这女人怎么就狠得下心?萧逸的手还困着她,只得低头又去蹭她的脸,亲昵之余却显得有些笨拙:“我既然娶了你,你的事也是我的事,何况这门亲事是我所求,陛下赐婚也是我所愿。云萝……”说完,又怕池馨兰说出什么话来,直接便封了口。
两人一阵温存之后才上了饭桌,池馨兰整个人都是软的,此时任凭萧逸扶着腰肢儿,看他给自己布菜。她见萧逸挑出豆豉,酱肉茄菜里就给她拿了茄菜。她这才想起那日在遮雨栏时,萧逸给她布菜也是对她的喜好十分熟悉,就连木兰都拿这个打趣过她。“你怎知我不爱瘦肉?”
萧逸想起什么,笑了:“那时你说这是柴肉,咬得牙疼,所以才去挤着吃了炖吊子的。”
池馨兰想起来还有些恍惚,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日临走前,萧逸还让她小心尚赋来着。羞愧之意涌上心头,她低着头吃饭,一时找不出别的话题。
两人吃罢,池馨兰便在屋里给他擦头发,一扇窗开着,刚好能瞧见屋檐垂下的一簇青萝。池馨兰低头看着萧逸刚毅的面容,想起他方才的话,轻声地说:“我托人……去过金湾。”
萧逸感受着她温柔擦拭的动作,握住了她的一只手,指腹在手背上轻抚:“你发现了什么?”
池馨兰回想着,放下了替他擦头发的浴巾:“我的人被他防着,去了查不出什么,直到后来魏大人因叛国被就地处死,才有了突破点。魏兰也许知道什么,临行前过来寻我,说她此去若是能让胶州府衙再多一条人命,就坐实了尚赋勾结海寇的事实。”
“我其实查到苏翁和落亭时就已经察觉不对,水运走私是大罪,听说盖的是我父……襄王的印章。我还设法去销毁文书,却发现有人替我销毁了,但不是尚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