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杨天勤老谋深算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8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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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冬香成为部门主管,独挡一面的时间多了,开会宴请,迎来送往,经常陪同总经理,副总经理,县主管部门领导,一起外出学习、开会、调研。美人儿亭亭玉立,花枝招展,成为一道靓丽风景。每当他们谈笑风生从小车里钻出,任玉良脆弱的心倍感失落,仿佛无数个小人儿,在阴暗角落里,指指戳戳:人模狗样,手腕非凡;良田被毁,红杏出墙。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他尽量避免难堪场面,可该死的玻璃窗一览无余。
    总经理在三楼办公室设立小套间,劳累之后便于临时休息,据说另外一处是正式的。这阵子公司上上下下,议论忽然多起来,有人说一把手原配没有生育能力,夫妻关系名存实亡;有人讲两口子正在协议离婚,闹得鸡飞狗叫。过去大半年时间,其实服装厂员工绝大多数没有见过他发妻。议论就议论,干嘛把夏冬香也扯进去,三人成虎,戴绿帽子的感觉令人愤怒,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那是一个初夏的夜晚,月明星稀,和风拂拂,万物孕育着生命,虫儿们激情喧嚣,好象要点什么。快十一点,夏冬香夜不归宿,老公拨通手机,好半天支吾着回应几个字,十二点再打过去,“嘀嘀嘀”语音提示不在服务区。
    睡眼朦胧中,防盗门吱了下,夏冬香没有进卧室。卫生间水哗哗的声音把任玉良惊醒,拉亮灯,已经凌晨一点多。丈夫满腹狐疑,轻轻推了下卫生间门,铁闩牢牢把关,“今晚去哪里,你怎么啦?”
    “等一下。”
    “打你手机,干吗不接电话?”
    “手机没电啦。”
    事出反常必有妖,老公面有愠色,皱起眉头疑惑不解,“你在干什么,鬼鬼祟祟,自己家里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单扇门开启,贼人心虚,一边往塑料桶里放水,一边敷衍塞责,“太脏了,他们喝多了酒,连我的衣服也沾股气味,不得不换下来。”
    毕竟没有掌握确凿证据,任玉良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深更半夜,在外面鬼混唐朝,你太不检点,太不自尊,又和姓杨的在一起?以后少同他私自接触,公司里人背着说风凉话,流言蜚语谁受得了,你不要脸我和孩子还要面子!”
    “我怎么啦,没屁事的婆娘们,喜欢嚼舌头!”夏冬香本是躲避的目光,突然凶过去一眼,往日的温柔荡然无存。丈夫想了解情况,于是缓和气氛,“你们吃夜宵喝酒还有谁,几个人?”妇人回答有如电报的风格,言简意赅,“高士亮。”
    亲不过父母,近不过夫妻。任玉良犀利的目光,能刺穿五脏六腑,“你睁眼说瞎话,副总经理不是到外地出差了吗,忽悠谁?”夏冬香惊慌失措,忘记丈夫是厂办公室文秘,对领导的日程安排十分熟悉。
    “人长着两条腿,出差会回来么,你整天疑神疑鬼,不信拉倒!”老婆搪塞罢拿起坤包,绕开老公进了主卧室。夫妻是前缘,儿女原宿债。任玉良苦口婆心,循循善诱,“无风不起浪,你别一叶障目,为了所谓的前途,攀龙附凤,作贱身子出卖灵魂;只要办事尽心尽力,安分守己,没有谁敢轻而易举开除工作,何苦卑躬屈膝,干出千古遗憾的事情,到时候悔之晚矣。”
    人面咫尺,心隔天远。夏冬香置若罔闻,侧背冷对陈词滥调,木乃伊似的一动不动。默言算是回答,无声代表反抗,丈夫仅有的热情与耐心,顷刻化为乌有,斑斓幻想彻底破灭,干脆抱起毯子,到客厅沙发上蒙头大睡,以示抗拒。
    任玉良从来不吸烟,这几天特别烦恼,没人的时候吞云吐雾,一支接一支地抽,仿佛憋在心底的晦气、怨恨、怒火,随同一缕缕香烟腾空而出。两口子闹矛盾,究其根本,人生价值观不同,性格存在差别,兴趣爱好各异,貌合神离,彼此封闭内心世界,相互间越来越冷漠。
    星期四上午,任玉良拿了份红头文件缓缓来到三楼。这是办公楼顶层,杨天勤办公室套间,左侧为两间储存室,右侧是一间很少使用的会议室,另外三间有其名无其实,紧闭着的“职工之家”活动室。楼道里静悄悄,文秘犹豫着推开半遮半掩的办公室门,总经理正襟危坐于大班桌前,泰然自若阅览文件,夏冬香由里间而出,偎依而立,满脸潮红。看见丈夫突然撞破,她做贼心虚,恨不能有土行孙的本领,遁地而去。
    狐狸精再次露出尾巴,任玉良狠狠地剜了老婆一眼,跌跌撞撞下楼梯。曾经海誓山盟,恩爱有加的妻子,经不住**,攀高结贵,出卖灵魂,滑向深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漂亮女人如同一把双刃剑,能够让男人赏心悦目,念念不忘,也时常传出桃色绯闻,给丈夫制造无边的烦恼,成为后天发展的障碍。
    中午,任玉良不吃不喝,咽下两行苦涩的眼泪,像一条受伤的狗蹲在无人处**。晚上,他找了家偏僻小饭店,自斟自饮,十点多才回到家里。夏冬香早有思想准备,凶神恶煞,先发制人,“我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你别神经过敏,整天猜测子虚乌有的事情,毁了自己的前程和温馨家庭!”
    此地无银三百两,任玉良两眼猩红,控制不住情绪,一掌推开她,“以为我是瞎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房间里面合作?眉目传情,勾肩搭背,这就是你的本职工作?”
    妇人双手叉腰,怒目相向,“我给领导倒一杯茶有什么过错,男子汉大丈夫,自己没有鸟用,整天鸡肠鼠肚,争风吃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过不过日子?节骨眼上坏了我的好事,这辈子跟你没完!”
    “你个**,心甘情愿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还没有越雷池半步,劈腿与上床多大区别?”“啪”丈夫一巴掌搧过去,以泄心头之恨,再美好的食物,一旦变质,形同垃圾!与其窝囊受气,不如颜值降低,如果没有妖里妖气的脸蛋,前挺后翘的身子,总经理哪里会看上她?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是变化的条件,任玉良犯了致命错误,自身不够强大,对插足者放任自流,一味怪罪老婆婚外情,永远无法彻底摆脱。
    感情的背叛,是夫妻间的分水岭,一辈子迈不过去的坎,有初次不忠,何愁二次三次,从此各奔东西,反目成仇。两口子进入冷战,同在一个屋檐下,饥渴冷暖任由他,几个星期过去,谁也不理睬谁,争强斗胜,同床异梦,往日的激情浪漫,转换成无数个魑魅魍魉,煎熬各自心灵。
    那天刚上班,任玉良在办公室写材料,新入职的大学生鞍前马后,女资料员专心致志打印文件。忽然听到副总经理在过道里问:“王姨,县里召开防疫工作会议,您没有参加?”
    王阿姨在厂部中层管理岗位任职多年,继续发挥余热,站好最后一班岗。她既残留着村妇的俗气,也有精明老道之处,满脸庸俗市侩笑容,“昨天我只是报到,开完上午的会,下午就回来了。”
    高士亮不明就里,“怎么啦,听说还有很多防疫用品,和奖励物资,谁在哪里?”王阿姨也是凭裙带关系在机关混饭吃,能力欠火候,文化程度低,对公司大刀阔斧改革,提前一年内退政策,颇有微词。她环顾四周,声音低了几拍,语气含有不可估量的内容,“几个纸箱而已,杨总安排相信的人,亲自赶过去会合么!”
    副总经理像猫闻到了腥气,双眼炯炯有神,神情异常诡谲,“您随机应变蛮快,难怪离开啦,就他们两人吧?”王阿姨心照不宣,瞅了眼办公室,神秘的声音更加低几拍,“嗯嘞,我不是傻子,一个眼色暗相钩,一个秋波横欲流,旁人何必插在中间碍手碍脚当电灯泡。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让他们去吧,我年纪大,遇事装聋作哑。”
    “哦……”副总经理象睡着了,好半天有气无力哼出一声。他半路出家,中学教师改行从政,当过三年副乡长,之后转到服装厂,以能说会道见长,被人们戏称为“高夸夸”。尽管他嘴巴厉害,三朝元老,从未担任主职,但待人热情,心地善良,能同工人打成一片,员工无不交口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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