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急救培训内容到此结束，希望大家回去继续复习。”
    老师的话音刚落，一大群人从会议室陆陆续续地蜂拥而出。
    碧翠丝揽着周明煦的手臂，哀怨道：“莫林队长真无情，不批准我的假期，否则我也和你一起去度假！蓝天，白云，像金子一样的沙子，广阔的大海。啊~全部都没有了！”
    “卡尔还在陪产假，每天就上午来4个小时，队里人手不够。”周明煦拍拍碧翠丝的肩膀安慰，把手收回来。
    “什么时候休假？”
    “下个月休假，这个月已经排满。”
    两人有说有笑地回了办公室，刚坐下来没多久，门口就响起敲门声。
    “2组来两个人，我们要出外勤。”杰登爽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莫林路过周明煦，拍拍周明煦的肩膀，示意他跟上来。
    杰登走在周明煦旁边，对他挤眉弄眼道：“开心吗，今天我们一起出外勤。”
    “是有点紧张，第一次出外勤。”周明煦试了一下手枪，朝着实验墙开一枪，没有问题后别在腰上。
    莫林从盒子里拿出一副茶色眼镜，递给周明煦说道：“有自我意识的生化机械人，是很难从肉眼分辨，这个能量眼镜可以帮助我们区分。”
    周明煦戴着能量眼镜，有些兴奋问道：“怎么区分？热成像仪不是更方便？”
    杰登装备好，笑道：“这是探查能量石或者能量盒的装备，生化机械人有热能循环系统，热成像没有用，可以伪装得很好。”
    三人换便装出门，杰登边看光脑边操作飞行器。
    “我们去哪？”周明煦发现他们离开城区，往郊区方向飞去。
    “我们去奥尔贝克医疗院，飞行器后面有花，送给慰问的老人。”杰登翻看光脑的任务日志，答得漫不经心。
    周明煦的脸有些绷不住，难道他们出外勤就是去看望老人吗？
    莫林在旁边轻笑一声，说道：“探望老人也是我们的外勤工作之一。”
    “我们不是戴能量眼镜吗？去奥尔贝克医疗院做什么？那里有生化机械人需要巡查？”周明煦不解。
    “所有出外勤的队员都需要佩戴能量眼镜和手枪，以防万一。”
    周明煦没有再说话，三人沉默地前往奥尔贝克医疗院。
    “快到了。”莫林提醒道。
    奥尔贝克医疗院在郊外一处偏僻的地方，规划得错落有致，分布着数不清独栋的房子，金属的外构架，看起来很稳固。
    在散落的独栋房子中央有个颜色鲜艳的办公楼，最上面的招牌上写着【奥尔贝克医疗院】。
    颜色鲜艳的办公楼门口站着两位工作人员，他们年纪偏大，脸上的笑容把眼角纹挤成菊花。
    院长握着周明煦的手，笑容满面：“这新来的Beta小哥真俊，我是这里的院长怀特。”
    怀特院长的眼神很正直，但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背，很是猥琐。
    周明煦一脸尬笑，想抽回被握住的手，没有抽回来。
    莫林横在两人中间，假笑道：“怀特院长这毛病要改改了，如果是Alpha，你们又要打起来。”
    怀特院长慢悠悠地抽回手，挥手赶人道：“行了，医疗院的人都在大礼堂，你们快去。具体情况数据，发到光脑上，你们自己看。”
    杰登从飞行器里拿出一个行李箱，在上面按几下展开成2m高的机器人，机器人在飞行器里搬运出两大箱的花束。
    杰登靠近周明煦说道：“这是白棠花，有助于精神力损伤的睡眠，小明你只需要把花送给他们就好。”
    大礼堂坐着的大多数是中老年人，有一小部分是中年人，他们身边都站着一个机械式的护理机器人。
    周明煦从能量眼镜里看见，每一个护理机器人机器人的心脏位置，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祝您生活愉快。”周明煦笑着递给面前头发花白的老人。
    周明煦注意到他们有的脸上有动物的羽毛，有的有动物的鳞片，有的眼睛是兽类的瞳孔。
    他们的精神意识海里的精神触手是灰黑色的，看起来像是粘稠的胶水，互相纠缠缠绕。
    周明煦没有表露任何表情，只是默默记在心里，和往常一般工作。
    他按照杰登的吩咐，笑着分发给每一个人，对方大多面无表情接过花束，很快就离开礼堂。
    住在奥尔贝克医疗院里的人不算多，大概百来个人，三人很快分发完花束。
    杰登留在治疗院办公室检查，莫林带着周明煦开始四处巡逻检查。
    “队长，奥尔贝克医疗院是做什么的？”莫林戴着茶色的眼镜，周明煦看不清她的眼睛。
    莫林双手插兜，低声叹道：“这是一座公开的【监狱】，里面关押着精神力无法自控的人。”
    周明煦抿唇问道：“刚刚有80%以上的都是基因病患者，不应该是Alpha的精神力更容易出问题吗？怎么会有这么多基因病患者无法控制精神力？”
    “因为那些基因病患者大多都是蓝晶石探测员，基因病患者一旦精神力出问题，是不可治愈的，精神力疏导对他们没有任何作用。”
    周明煦微怔，想到他救卡洛斯的时候，卡洛斯的精神力是灰色的，而刚刚那些基因病患者老人的是黑灰色的。
    他从飞行器的窗外看去，以奥尔贝克医疗院为中心，辐射排列井然有序的独栋别墅。
    “那些独栋房子是多少人在里面住？”周明煦从飞行器看到的房子是一个点，事实上房子应该不小。
    杰登和莫林没有回答，周明煦狐疑地看着两人，也没有开口说话，飞行器陷入沉默。
    “一栋一人。”杰登看向窗外，他的声音干涩。
    周明煦没有再问，他知道他们不会说的。就像是机器人有自我意识，如果不是那次碰巧他碰上，他们都不会告诉他。
    自从他上班后，他越发觉得这个和平星际社会下的不对劲。比如爱丽舍的克隆人事件，比如机器人有自我意识事件，再比如今天精神力无法自控的人被监禁事件。
    这些事，是否存在有某种联系？
    目前他掌握的信息太少，他无法猜测。回到家，他写下今天的见闻，方便以后查看。